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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吊線木偶

  朔銘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付傑說還需要二十億,朔銘就打電話給邢飛洲,看不明白不要緊,朔銘能做的只有聽從安排,雖然聽付傑的安排讓朔銘有些接受不了有些難受,這他么的到底誰是老闆,不管怎麼說,在朔銘這付傑就是名義上的員工。


  與邢飛洲通電話再一次讓朔銘意外了一把。邢飛洲聽完朔銘報的數,很長痛快的一口應下,而且,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錢就到賬。朔銘看著到賬信息,揉著想問題想多了有些發脹的腦袋,看來這麼的局邢家也參與其中。


  朔銘只是發了條信息給付傑,通知他錢到位。


  朔銘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行屍走肉,暴發戶一般的有錢人的自信基本看不到了,因為朔銘對未來,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很多人覺得有錢就好,只要有了錢就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如今的朔銘的確達到了這個境界,雖然屬於朔銘自己的錢不過才十幾個億而已,可這些錢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輩子都完不成的夢想。只要朔銘想,隨時都可以有漂亮女人陪伴。只要朔銘想,可以去石階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朔銘想,吃什麼住什麼都不是問題,就算買個直升機代步也不過分。只要錢能辦到的,朔銘差不多都能得到了。


  幾年前,朔銘與絕大多數人一樣,追逐名利,或者說直到現在朔銘也沒放棄追逐,因為沒誰會覺得錢多。但現在,朔銘真的有些累了,甚至產生了對錢財的反感。


  以前朔銘覺得錢是萬能的,可以買到任何東西,如果買不到那隻能說你的錢還不夠多。朔銘不想去思考錢是不是萬能的,朔銘是覺得現在的人生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人,活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現,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並不是最幸福的。不想幹什麼就不幹什麼才是最珍貴的。


  以前朔銘覺得成為一個棋子沒什麼錯也沒什麼不好。朔銘是別人的棋子,同樣,被人何嘗不是朔銘的棋子呢?互相利用罷了。時至今日,朔銘突然醒悟過來,原來一直以來朔銘活的都不是自己。


  朔銘深吸一口氣,點上一支煙緩緩的吐著煙圈,嘴裡呢喃:「不想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這是朔銘的目標與追求,可事實上朔銘還差的太遠,達到這樣的人生狀態幾乎是痴人說夢。朔銘不想與余家產生什麼糾葛與矛盾,可問題是余家不放過自己。如果有可能,朔銘寧願不賺這麼多錢,寧願依舊是那個為幾十萬工程款跑斷腿的小包工頭。如果有可能,朔銘寧願不認識紫萱,如果不認識紫萱引黃工程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如果有可能朔銘寧願不認識邢璇,如果沒有世家豪門,沒有這些紅家族的無形角逐也就不會變成如今的形式。如果有可能朔銘不想成為童老的干孫子,如果不與童老產生什麼關係,也就不會卷進余家的這個漩渦中。


  如果……又是如果。如果讓朔銘見到如果這個人一定先揍了再說。


  現在的朔銘就像一隻只會往前走的傻子。先邁哪條腿,先走哪一步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付傑說要錢,朔銘就向邢家要錢。背後的操盤者讓朔銘與余家撕破臉對著干朔銘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甚至不能說一句不願意的話。


  一切都是逼的,所有人逼著朔銘變成現在的樣子。


  又看了眼信息,放在公司賬上現在有七十億,整整七十億,這是朔銘曾經從不敢想的一個天文數字。就在年前,朔銘還活在興奮中,朔銘覺得自己成功了,如今也是大老闆了,一張嘴就是幾十億的生意。當這場陰謀的遮羞布被付傑扯破,朔銘才猛然發現,原來這些錢並不是為自己準備的,一切的一切,都在為幕後的大老闆服務,朔銘只是吊線木偶。


  對如何對付余家朔銘失去了興趣,只想簡簡單單的或者,自己的家人親人沒有危險就好。至於能不能掙錢又可能賠多少朔銘沒了概念。如今就算朔銘賠光了也不要緊。攪拌站是自己的,建築公司是自己的,大不了賣了變現,一輩子不工作也餓不死。霈嫣有紫萱,是不是大富大貴朔銘不好說,但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朔念君的朔銘早就給準備了,一個物業公司一個幼兒園,將來這個兒子能成就什麼樣的人生還得他自己。朔銘的父母年齡已大,對物質早就沒了追求。他們想看到的不過是朔銘過的快樂瀟洒,最好能結婚讓生活變得安逸。


  覺得無聊,還有些心累,回到只有自己一個人住的空曠別墅,朔銘隨手把外套扔下,躺到床上閉上眼。


  電話響了,朔銘不想動,看都沒看貼到臉上就接聽。


  電話里沒什麼聲音,朔銘喂了一聲,疑惑的看了眼來電號碼。朔銘心下一盪,這個號碼不是紫萱在國內用的嗎?

  「紫萱?」朔銘問了一句:「是你?」


  「是我。」紫萱的聲音比較空洞。


  「你怎麼了?」朔銘坐起身,揉了揉腦袋:「不高興還是累著了?再說了,這個電話……你是不是回國了?」


  紫萱說:「我回來了,剛下飛機沒一會。霈嫣也跟我一起回來了。」


  朔銘哦了一聲,靜下心也就明白了紫萱的意圖。


  要說朔銘與紫萱的關係,還真是有些複雜。簡單點說就是男女關係,朔銘給初奇戴綠帽子的關係。可兩人的關係一兩句話怎麼可能描述全面。


  朔銘能感覺到,紫萱愛著朔銘,這種愛也不好描述。要讓紫萱與朔銘生活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多半不會幸福,無論從出身還是閱歷,又或者思想認識甚至世界觀都是不同的。


  紫萱放不下朔銘,在心裡一直佔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兩個人不可能有結果,但卻一直牽挂著。朔銘已經分辨不清對紫萱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感,或許是因為霈嫣,或許在朔銘心裡一直把紫萱當成自己的女人。一個能得到卻永遠不能擁有的女人。


  聽到紫萱的聲音有些滄桑感,朔銘的內心還是刺痛一下。但朔銘沒說什麼安撫的話,只是淡淡的說:「早點休息,倒時差。」


  紫萱沉默片刻,朔銘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無助感。紫萱說:「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有。」朔銘實話實說:「但我不能說。」


  有些話不能表達,朔銘怕一旦表達出來再也回不去了。現在的紫萱在利用朔銘,而且這種利用讓朔銘陷入了危機。朔銘覺得之所以自己成為這顆棋子紫萱在其中一定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正因為自己成為了這顆棋子,余家對朔銘才有哪些見不得光的非要將朔銘置之死地的齷齪行為。


  余家何苦這樣費盡心機的來為難朔銘這樣一個小人物。朔銘覺得,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推手。朔銘甚至臆想過另外一個情況,在自己認童老做干爺爺之前這個計劃已經實施在自己身上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當初余家會對朔銘這樣一個坎坷不死不休,余修文的死與朔銘有一毛錢關係嗎?

  朔銘認童老做干爺爺,朔銘興奮難當,終於傍上一顆參天大樹。同樣,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幕後推手恐怕是同樣興奮吧,從而也堅定了讓朔銘成為棋子的決心。一個有童老乾孫子背景的人,一個讓童老親自指婚的人,一個成為邢家女婿的人。有了這些身份的朔銘能更好的與余家唱對台戲。


  對朔銘與邢璇的婚事,邢家一直表現曖昧。朔銘甚至想這其中也有邢家的參與。給朔銘一個莫須有的背景,如果朔銘與余家鬧得不是太僵邢家適當的說兩句好話,朔銘就是不斷啃咬余家的一隻螞蟻。如果朔銘把余家咬疼了,余家怒了,邢家就是放棄了朔銘也沒誰說什麼。


  朔銘皺皺眉頭,這一切如果都是計劃的,如果都是像朔銘想的這般,這個局比之前想象的還要大。目的真的是搞垮余家?


  紫萱突然噗嗤笑出聲,朔銘能感受到紫萱的情意,同樣紫萱也能感受到朔銘的內心,一直以來紫萱對朔銘的了解更多一些,這個女人太聰明。朔銘是一個不會說情話的人,能從朔銘嘴裡說出這句話何嘗不是一句情話。


  紫萱說:「什麼時候來一趟京城,我想見見你。」


  「見了面說點什麼好呢?」朔銘一邊是對紫萱的埋怨,埋怨紫萱把自己置之死地。一邊又是關切甚至愛戀,或許霈嫣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不可否認,對紫萱朔銘絕不會真的狠下心,甚至不願說傷人心的話。


  「難道非要說話嗎?」紫萱的聲音歡快了許多,但緊接著又變得低沉:「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也是一個三十歲的人了。」


  朔銘喉頭滾動,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電話那頭的紫萱沉默著,朔銘也不發出絲毫聲息。最終,朔銘有些綳不住了,緩緩說:「如果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我去一趟吧。」


  「我等你。」一句話代表了太多的深情,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詮釋了兩個人畸形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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