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希望沒有辜負鍾大人的期望。」


  寧詩婧偏頭看著他笑,柔聲道:「鍾玉珩,你看,我們如今糧草豐足,我們的將士豐衣足食,經過這些年的厲兵秣馬,你一定能夠大仇得報。」


  這五年,她不是沒有壓力的。


  她也怕她之前的要求不過是拖延時間,怕平白耽誤了他五年的時間仍舊不能改變結果。


  幸好,這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浪費,他們有了更強的實力和更足的底氣,來面對接下來的戰爭。


  這五年,望月國也並不是一直都安分守己的。


  自從賢王出事之後,望月國也開始騷動起來,每年都會發動小規模的戰役,去年的時候還從另外一面渡過卿月江,屠了一個村子,惹得大安上下震怒不已。


  值得慶幸的是,在最初鍾玉珩就果斷地排遣藺深坐鎮,並且放心地放權給他,讓他便宜行事。


  有了足夠的自由,又加上這些年糧餉從不拖後腿,帶來的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


  曾經亂成一鍋粥,不過是混日子的邊關軍營氣質大變,從以前敵人來犯就猶如一群烏合之眾四下竄逃,變成了現在擁有了一戰之力。


  這五年來,從一開始的屢戰屢敗,到現在能夠屢次奮起抗敵,將前來尋釁滋事的敵軍打個落花水流,說起來簡單,卻實實在在是無數人的心血。


  「多虧了娘娘。」


  五年的歲月,並沒有在兩個人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而鍾玉珩相比於五年前的疏離冷淡,身上多少沾染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眼底的陰翳散去了許多,露出幾分沉穩的篤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眉目間滿是柔和,輕輕地撓了撓她的掌心,笑道:「早先臣被仇恨蒙住了眼,幸虧有娘娘在,才能懸崖勒馬,沒有釀成大錯。」


  態度倒是很好,可是那眼中的笑意怎麼看都帶著幾分調侃。


  這麼多年過去,寧詩婧覺得,自己還是這麼不爭氣,面對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就忍不住悄悄地紅了耳尖兒。


  「少油嘴滑舌的花言巧語。」她忍不住嗔他一眼:「真的感謝我,就好好想想要怎麼報答我。」


  「如此大恩,沒齒難忘,只怕無以為報。」鍾玉珩淺笑,指尖摩挲著她的,低低的笑著:「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呸,臭不要臉。


  「鍾大人怎麼還恩將仇報啊……」寧詩婧才不叫他如願,故意抽回手壞笑著躲遠了些,笑吟吟地道:「誰稀罕你以身相許啦?」


  「娘娘不稀罕嗎?」


  鍾玉珩的笑意更深,長臂舒展,微微用力一把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嗓音低沉:「不如給臣個機會,讓臣好好表現一番,娘娘考量之後再行考慮,如何?」


  他的嗓音醇厚,壓低之後帶著誘人的磁性,貼著她的耳邊伴隨著微熱的氣息撩起一陣陣的麻意,惹得她忍不住顫了顫。


  她不爭氣的面紅耳赤,大腦放空,只怔怔地看著他貼在面前放開的俊臉,愣愣地喃喃問道:「你,你要怎麼表現?」


  鍾玉珩於是沖她勾起半邊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寧詩婧險些抬手給自己一嘴巴子。


  表現,他還能怎麼表現?


  伴隨著五年之約的時間到來,這人越發粘人起來,整日跟在她的身邊,精力旺盛到叫她難以招架。


  猶如正在成熟期的泰迪。


  他素來離經叛道,並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白日宣淫從來沒什麼愧疚感,這些日子他更是找准了一切機會只想把她帶到床榻上去。


  她被折騰得腰酸背痛,這些日子警醒的很,誰知道還是一時被美色所迷。


  寧詩婧暗暗地唾了一口自己,索性站起身子不去看他,臉頰透紅地凶道:「出來已經很久了,我還有事兒要處理,回府了!」


  她自以為自己怒氣蓬勃,卻不知道這副奶凶的樣子半點威懾力也沒有,叫他看了更是心口痒痒。


  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胡鬧的厲害,鍾玉珩到底收斂了幾分,輕咳一聲整了整面色,上前牽住她的手,笑著抬高了嗓音道:「我陪阿好回去。」


  寧詩婧瞪他一眼,沒有拒絕。


  邊關民風彪悍,加上這些年伴隨著婦人也都走出門戶開始工作賺錢,女性的地位漸漸提高,兩人牽手在街上走並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最多因為兩個人出眾的顏值,引來又是羨慕又是讚歎的目光。


  他們一路走回在邊關暫住的宅子,早飯恰好消化得七七八八。


  才進了院子,瑞珠就迎了出來。


  前年時候她跟蘇星成了親,去年剛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會兒梳著婦人髮髻,身段比之前豐腴了幾分,臉上也因為當了母親,多了幾分母性的光輝。


  她不肯在府里當一個深宅婦人,索性學著陳靈珺,梳了婦人髮髻照舊在寧詩婧身邊伺候著。


  大約是因為當爹了,蘇星這些年也穩重了許多,這兩年跟在鍾玉珩身邊踏踏實實地辦事兒,很有些要做一番事業的意思。


  雖然偶爾還嘀嘀咕咕說起自己的江湖夢,大多時候卻只曉得抱著自家的大胖兒子樂呵呵的四處炫耀。


  「娘娘,鍾大人。」瑞珠行了禮,眼眶泛著淺淺的紅湊過來扶住,道:「陛下和裴御史送了信過來。」


  她當了母親之後,心腸就格外的軟,越發的眼窩子淺。


  她原就喜歡小皇帝,這會兒更是疼得不行,想到小皇帝如今也不過才十二歲就被獨自留在宿京治理這偌大的國家,就心疼的厲害。


  每每提起都要掉幾滴淚。


  寧詩婧看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接過信也不急著看,只打趣她道:「這是又哭了一場?瞧瞧你這如今說掉淚就掉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娘娘就知道取笑奴婢。」瑞珠有點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淚,又有些心酸地道:「陛下如今還是個孩子呢……朝堂上的大人們詭計多端,也不知道他在宿京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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