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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被人冤枉泣不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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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 被人冤枉泣不出


  太皇太后壽宴當日可以用大氣磅礴來形容。就算規定了可以參加宴席者名額,卻還是人滿為患,坐得遠一些人,根本就聽不到前面人說什麼。


  都城之內大小街道,都由一盆盆富貴牡丹鋪路,到了皇宮之中,是被侵泡牡丹花香之中,只覺得心情舒暢,沁人心脾。


  大小官眷分批次入場,一些德高望重官員去了之後並不直接入場,而是後殿之中喝茶,待時機成熟了,再壓軸出現。


  姚千棟老爺子則是要忙碌一些,賀壽同時,還要保證這壽宴進行得順暢。姚家不少嫡子都加入到了這次壽宴之中,完全是因為皇上將此次壽宴安全責任,全部交給了姚家處理,就連女眷那邊,都有姚芷煙等女眷代為看護著。


  官員們陸續按照品級入座,有女眷,便備了矮屏風,有些規矩男子就不敢向裡面亂看,若是惹了脾氣不好,是要被挖眼處置。


  賀禮由禮部專門來處理,入門之時便登記收了,只有一些貴重,或者是特殊人物送被單獨放了一處,待壽宴之中再公開讓眾人看到,也是壽宴重要環節之一。


  到了吉時,號角吹響,隆重音樂之中,百官及家眷全部跪下,高聲喊著:「太皇太后萬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安,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洪亮聲音竟然蓋過了號角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太皇太后這時走入了會場,步伐緩慢,一身雍容大氣完完整整體現,之前說太皇太后病弱消息不攻自破。


  皇后與皇上跟她後面,樣子恭敬,同樣是身著華服,喜慶富貴。


  待太皇太后入座,說了句:「五國昌盛,天下太平,我遼國國泰民安,哀家心中滿足,可謂是天下之福,蒼生之福!」


  「太皇太后聖明!」


  「諸位平身吧!」


  姚芷煙從地面上爬起來,剛剛整理了一番裙擺,便被楊宛白握住了手腕,低聲道:「你說那賀禮……」


  「且再看看吧。」姚芷煙說著坐下,看著父親與祖父等人站起身來飲酒祝賀,她卻只是無精打采。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總是有一種不好預感,感覺有什麼不好事情即將發生……


  她下意識看向明錚所方向,隔著屏風,也只能看到輪廓,知曉他此時與明音說話罷了。


  敬酒完畢,便有舞姬進入場地,牡丹花包圍場地上面載歌載舞,場面一瞬間歌舞昇平。


  歌舞聲中,有傳報者大聲述說禮品名字,以及送來禮品人名及祝福。一件件貴重賀禮被端了上來,好幾次座見多識廣大臣們都發出了驚呼之聲,可見那些禮品珍貴程度。


  姚芷煙坐一邊透過屏風去看了幾眼,也未意,直到聽到了幾個熟悉名字:「六皇子禹王殿下送來雕三老賀壽圖案白玉如意兩隻。賀曰休說,便是個,住世觀音菩薩。甚今年,容貌八十,見底道,才十八。莫道壽星香燭,莫祝靈椿龜鶴。只消得,把筆輕輕去,十字上,添一撇。」


  賀詞念完,不少人都忍不住抿嘴輕笑。


  之後念名字是明錚:「尚書省尚書右丞未嬰送親手栽培金色牡丹百盆。賀曰聖母神子,萬壽無疆,復萬壽無疆; 昨日今朝,一佛出世,又一佛出世。」


  說話間,便有百餘盆金色牡丹被人抬了上來,只見那盛放著牡丹竟然是金色花瓣,遠遠看去,就好似一片金色海洋,貴氣逼人。


  太皇太后坐坐位上,當即伸長了脖子,看了幾眼,便連續贊了幾句:「好!好!好!」說著,還賜了不少好東西給明錚。


  姚芷煙偷偷抬眼去看那些牡丹,也是瞳孔微顫。其實太皇太后這樣尊貴人,什麼寶貝沒有?她不缺就是這些,她意是禮品本身心意。就好比明錚親手培育牡丹,又是十分奇特品種,定然太皇太后喜歡,這就是投其所好啊!這百來盆牡丹又豈是一朝一夕間就能培育出來?


  她突然想起明錚路上寶貝似護著一車奇怪箱子,想來就是這些牡丹吧。


  「小聰明……」姚芷珊不屑撇了撇嘴,然後看向自己姐姐,說道:「日後他送你東西,怕是也能把你樂得開了花,哎哎……」


  「你真以為君子眠送會差了去?」姚芷煙問了姚芷珊一句,當即引得姚芷珊臉紅,使得她閉了口。


  姚芷煙活動了一下身體,便轉身與楊宛白說道:「娘,我先去準備一番。」


  說著,便起身向後面走。


  剛剛看到姚芷珊身影,明錚就伸長了脖子,引得明音一陣嗤笑,指著自己哥哥就說他沒出息。


  明錚撇了撇嘴,對她說道:「日後你可得尋一位像你哥哥我這般好男人,寵著你,護著你,懂不懂?」


  明音是一個愛害羞女孩子,當即嗔怒道:「哥哥又逗我,我不理哥哥了!」


  明錚笑眯眯,什麼也沒說,只是又看了片刻姚芷煙去方向,這才開始端著酒杯,去給太皇太后祝壽。


  文靖泊與六皇子早早就等他了,這等正式宴席不適合他們來撒野,三個也人規規矩矩,只是跟隨著其他官員身後去祝壽。


  他們過去時候,已經開始有文人墨客開始現場吟詩題字,說得全是一些好話,還有就是想讓皇上發現自己才華。


  場面混亂之中,突然有人推來了四面一丈高巨大屏風,屏風之中似乎是還有什麼東西跟著移動,不少人好奇看過去,就連舞姬也退出了場外。


  「這是什麼東西?」太皇太后回頭去問身邊千公公,千公公笑眯眯說道:「還不是你疼愛孫媳婦給您賀禮?」


  疼愛孫媳婦……


  聽到了這句話六皇子與文靖泊都看向了明錚,文靖泊為直白問:「煙兒這是要作甚?姚家閨女送這麼大一個玩意?」


  「我還以為煙兒會當眾練一套拳法呢!」六皇子也接了一句,同時退了退身體,站了皇上身後,去看那四面巨大屏風。


  宮女們巨大屏風之中點燃了燈籠,一瞬間,屏風之內被照亮,屏風只內很出現了一窈窕身影,她此時單腳點地,另一條腿抬起,曲線柔和伸展至天際。她一隻手扯著手中綢緞,一隻手張開,好似要飛翔而去。


  菩提樹,參天立,月下有女似仰望,又似俯身沉吟,帶著雍容不迫。


  那一瞬,註定是永恆,明明未動,卻依舊倩影如蓮,悄然綻放。


  這驚艷,讓明錚心口微微蕩漾,轉而他輕笑,然後沉默關上。


  如若……如若姚芷煙此時不是他未婚妻子,那麼今日,便沒有這站巨大屏風之中,踩著鼓而立美麗身影。


  樂起,鼓聲陣陣,這一瞬間鼓聲,竟然是戰場之中迎戰戰鼓,這激昂鼓聲之中,屏風之中倩影終於舞動。


  若說一般舞姬動作是柔和,優美。那麼姚芷煙舞姿就是歡暢淋漓。千般嬌姿,萬般變化,似孔雀開屏華美,似百合綻放優雅,似游龍飛天而起驚鴻。


  她每每跳躍,腳下都會踩響巨鼓,應和著周圍激戰鼓點。她動作悵然,似持筆繪丹青,飄逸衣衫隨風飄舞,秀麗捲髮輕輕飛揚。


  鼓點越來越,動作越來越急,絡繹不絕姿態巨大屏風之中展現,不少觀看人都發出了喝彩之聲。


  屏風之中身影開始飛速旋轉,她步伐之中帶著輕功速,身體飛旋之間,手中長長綢緞,拍打四周小鼓之上,發出急速聲響。


  台下人只覺得心臟給隨著鼓點加速跳動,竟然莫名情緒激昂,這感覺就好似他們就站戰場之中,面對著成千上萬敵軍,卻是心中暢,好似那敵軍必敗,我軍必勝自信。


  明錚微微揚眉,然後走下檯子,想要姚芷煙出來之後扶住她,省她轉頭暈。


  行走間,他目光沒有移開過,一臉微笑,好似藏不住火苗。


  鼓點戛然而止,屏風之中燈籠瞬間全滅,場之人好似還未回神,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是明錚第一個響起了掌聲,聲音清脆,喚醒了周遭人意識,讓大家跟著鼓掌。


  一瞬間,掌聲雷動,震耳欲聾。


  姚芷煙坐屏風之中,大口喘著氣,只覺得自己也有點被轉暈了,正緩口氣時候,明錚已經到了屏風外面,小聲說:「可能走動?我來扶你?」


  她調節了一番呼吸,這才應了一聲:「我還好。」


  說完,大大方方出了屏風,站了明錚身邊,然後仰頭去看正座太皇太后,仰頭一笑,然後行了一個軍禮,高聲說道:「涼西縣主祝太皇太後身體硬朗,笑如花開斗今春!」


  「好!好!你這丫頭就是與尋常閨秀不同,大氣!爽朗!哀家喜歡!」太皇太后大笑著說道,然後問姚芷煙:「你這支舞叫什麼名字?」


  姚芷煙也不扭捏,直接開口說道:「前些日子還未曾定下,娘說該叫飛天花開,或者是錦繡良辰,我覺得吧不好。」


  「那你覺得什麼名字好?」


  「我覺得吧,應該叫:轉不暈你!」


  話音剛落,全場大笑,太皇太后啼笑皆非,指著姚芷煙笑罵:「也不知姚家怎得就教出你這麼個古靈精怪來!」


  說著,便吩咐人賞賜姚芷煙。


  姚芷煙扭頭看向明錚,明錚也含笑看著她。


  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牡丹花海之中,俊朗少年郎與秀美少女相視而笑,兩個人都是那般耀眼,讓人一不開目光。


  可是……這一刻美好,被之後混亂打散,讓姚芷煙處境從天堂跌入了地獄,萬劫不復。


  已經移走巨大屏風突兀起火,周圍離得近一些官員齊齊驚呼,接連而逃,不少看護場地人都趕過去救火,場面一瞬間陷入了混亂,就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天而降,竟然是手持長劍直接刺向太皇太后。


  千公公用尖銳聲音喊著:「護駕,些護駕!」說著,便守了太皇太後身前。


  姚芷煙一見之下也是一怔,隨後當即飛身而起,去攔那行刺人,很與那人纏鬥了一處。


  明錚看著相鬥幾個人,發現黑衣人足有五人,姚芷煙卻僅僅有一人而已,就算是隨後而到姚子卿,也是二敵一狀態。


  不少宮中侍衛極速趕來,一瞬間將明錚保護之中,是有不少人護了太皇太后與皇上、皇後身前。


  明錚心中大急,他知道此事有著蹊蹺,敢此時行刺太皇太后絕對是找死,看到他們此時要退架勢,想來醉溫之意不酒,若是如此話,那麼這些人想要殃及人,就是姚芷煙!


  「煙兒!」明錚慌亂喊了一聲,姚芷煙已經被人一掌拍出了老遠,直直墜入了太皇太後身邊。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真被驚到了,當即瘋狂大喊:「你……你要行刺哀家!姚芷煙,你果然是個不安分,你要行刺哀家!」


  姚芷煙剛剛被擊了一掌,此時正是難受時候,剛剛想要開口解釋,就是一口鮮血湧出。


  此時,已有黑衣人被捉拿,多則是火速逃離了。偏偏那些被捉拿黑衣人全部第一時間自刎,不留任何痕迹。


  場面混亂至極,不少人已經開始逃跑,卻還是有人聽到了太皇太后撕心裂肺喊聲:「殺了她!殺了這個孽障!她想行刺哀家!」


  她聲音極大,帶著極度恐懼,好似死亡就她眼前,讓她感受到了巨大恐怖。


  宮中士兵不管姚家不姚家,直接將姚芷煙扣住,讓姚芷煙無法反抗。此時若是姚芷煙反抗,定然就是坐實了行刺之罪。


  明錚推開擋他身前士兵,速跑向太皇太後方向,他步伐沒有任何停頓,什麼瘸腿,什麼殘疾,統統不見了,有隻是一具靈活身體。他撲過去,徒手推開那些架姚芷煙身上刀劍,纖長手指上留下道道血痕,瞬間流出血液來,染了他衣衫。


  他低聲罵了一句:「都給小爺滾開,不長眼東西!」


  然後大步走到了太皇太後跟前跪下,高聲說道:「姑姥姥,難道您覺得孫兒媳婦會行刺於您嗎?天下之人多會背叛您,可是孫兒不會,孫兒是盼著您長命百歲人!煙兒她沒有任何理由行刺您,她得不到任何好處!孫兒相信她!若是她真有這般大逆不道想法,孫兒必定讓她為您陪葬……包括孫兒……」


  姚家女兒會行刺太皇太后,任誰都是不信,而且不少人都能看出來,姚芷煙剛剛是護駕。聰明人也會想通,此事是栽贓嫁禍。


  太皇太后終於冷靜了,她劇烈喘著粗氣,瞪著驚魂未定姚芷煙,后冷哼了一聲。


  「扶哀家回宮。」太皇太后說著,便要起身,明錚想要去扶著,卻被太皇太后甩開了手,瞧都不瞧他一眼。


  明錚不再跟著,只是跪那裡,看著他們離開。


  重要壽禮就這樣被攪亂了,任誰都會心中不痛。


  姚文海與姚千棟也這個時候趕了過來,跪了皇上身前,說道:「未能防患於未然,是卑職之錯,請皇上責罰。」


  皇上冷冷看了一眼周圍,肥胖臉直抽搐,后也只是說了一句:「自然是要責罰,這般隆重日子,竟然出這種過錯,你們姚家都是酒囊飯袋嗎?你們可知今日有多少他國使者?這人可是丟大了!」說著,抬頭吩咐道:「吩咐尚書令大人善後此事,姚家人就請回去吧!」


  說完,憤然甩袖離去。


  姚千棟老爺子從未得到過這種責罵,身體一晃,險些暈過去,后也只是聽命,帶著姚家人離開。


  楊宛白已經跑了過來,來回查看姚芷煙樣子,咬著下唇止住淚水,然後扶著姚芷煙起身。姚芷煙臨離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明錚,發現他此時還跪原處,低著頭,不知沉思著什麼。他手與手臂已經被血軟紅,看起來分外猙獰。


  紛亂會場之中,姚芷煙被楊宛白帶走,人卻時不時回頭看向明錚。不知不覺,她眼中豆大淚滴滑落,那跪著少年卻未曾回頭看她一眼。


  如此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明錚會是怎樣感覺。


  姚芷煙只知曉,她心情很糟。


  知曉這世界之中還有一名重生者,還是位高權重人,姚芷煙很自然想到了太皇太后,因為這個時間她已經該去世了,而且,明錚也該露出奸臣本質了。可是這一世沒有,只要太皇太后還一日,明錚就還是一日紈絝。


  太皇太后是重生,謀害她大哥人就有可能太皇太后,可是姚芷煙不確定,因為太皇太后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遼國好而做,不會去謀害一位忠良將士,那麼,謀害她大哥人,就是另外一名重生者,而這個人,想來加不好對付,因為他隱藏得太深了!


  姚芷煙曾經想過,不如就與太皇太后結成聯盟,一舉消滅他們共同敵人,可是今日,那個人有所行動了。


  他嫁禍自己,造成她行刺太皇太后假象,讓多疑太皇太后對姚芷煙產生猜疑。如果是姚子卿或者是姚芷珊護駕,太皇太后不會有任何懷疑,可是姚芷煙不同,她是重生者,是太皇太後知道。第三名重生者成功挑撥離間,讓姚芷煙與太皇太后無法達成共識,簡直就是成為敵人。


  同時,姚芷煙已經能夠確定,那第三名重生者忍不得他存,甚至想要殺了她!


  是誰?那個人是誰?!她定然不會罷休!

  姚芷煙回去路上一直是沉默,姚家人也是沉默,期間只有姚芷畫那邊說了一句:「害人精!」然後被二叔父打了一巴掌,一路上都能聽到姚芷畫哭聲,車外人不知曉哭泣人是姚芷畫,後來竟然穿成了是姚芷煙,使得不少人開始猜測其中事情。


  姚家人都知曉,姚芷煙是被人嫁禍了,偏偏他們都不知曉這個人是誰。


  回去之後姚家男子都去了姚千棟書房,似乎是商量著什麼。楊宛白這一次很奇怪沒有哭,而是回了屋子,與孔嬤嬤商量了起來,期間還叫去了二嬸與三嬸,想來是思考該如何控制這一次事件對姚芷煙影響。


  讓壽宴大亂這事太大了,遼國這幾年都張羅這件事情,卻今日出了岔子,此事定然不會小了,這事肯定是要尋來替罪羊,若是不能尋到,那麼姚芷煙就是那無辜替罪羊。若是姚芷煙事情被坐實,怕是姚家名聲也不復存了,怕是因為這一件事,姚家也會名聲掃地。


  姚芷煙剛剛回到房間,就直接暈了過去,明明有著一顆堅硬心,卻無法承受自己為家族帶來災難。她一心想讓家中好,想要父母都能平安,想要姚家都事事順利,卻因為自己一份賀禮,引得家族都蒙上了一層陰霾,讓姚家聲譽受損,簡直比要了姚芷煙命還讓她難受!


  她不要!

  若是此事會引得姚家動蕩,她寧願以死謝罪,來以示清白,讓皇室背上逼死臣女罵名。


  她又不能這般做,如若做了,就是順了那些人意,她死了,只會引得多人恥笑。


  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做才能將此事化解?


  姚芷煙想不到,就算是暈過去之後,她也不曾想到。


  這個情況,太糟糕了,簡直就是驚天噩耗!

  晚了,鞠躬道歉。


  拉肚子,拉到脫水。想吐,還吐不出來。去了醫院,掛了號,然後到我時候,我卻去廁所甩翔去了,到了那裡給我開了幾百元中藥,回來了。頭一次知道,拉肚子這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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