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深愛的人怎責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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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姨娘不知死活地依舊留在這裡,看到姚芷煙就好似鬥雞一般,姚芷煙突兀地猜測出了些許。
自己是明錚的媳婦,而這一位是明天問的貴妾。明錚一向不喜明天問的貴妾,好似當年他的腿,就是拜某位貴妾所致,明錚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年裡,定然是儘可能地去折騰這些貴妾與其子女。
而且明錚曾經為了明音,打死過一名貴妾的庶女。姚芷煙只聽說過這些而已,並不知曉害明錚的貴妾姓什麼,同樣不知曉明錚打死庶女的貴妾姓什麼,所以,面前這位,姚芷煙是完全不知的,只知道這其中的敵意不假。
姚芷煙不由得嘆氣,她知道,明錚不會平白無故去找父親妾室的麻煩,因為明錚很可以無視她們,將她們當為奴婢,他沒有那種閑工夫去尋庶女的霉頭。如若明錚對她們不好,就證明這妾室做了明錚不喜歡的事,才會如此。
面前這一位不依不饒,見到主母都這般囂張,怕是極為得寵的,曹夫人都耐她不得。
姚芷煙依舊不搭理她,而是開口問曹夫人:「母親,我初嫁過來,不知明家規矩,在明家妾室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嗎?」
妾室只比丫鬟的地位高一點而已,屬於半個主子,還是不光彩的那種,想入主屋,除了請安,或是被女主人叫進去,之外就是不成的了。
如今這妾室登堂入室。還真是大膽。
「自己就是個沒規矩的,還要求別人有規矩,真真可笑,姚家的閨女都是如此的嗎?」那位姨娘掐著腰諷刺道。身後的庶女注意到曹夫人的臉色,當即拽了拽她的袖子,她卻沒搭理,只是自顧自地罵:「我瞧著你這做正妻的。規矩還不如我這做妾的呢,裝什麼清高!」
「柳姨娘,注意你的言辭,這是二奶奶。容不得你這般放肆!」曹夫人終於怒了,拍桌罵道。
「姐姐這話說得有趣,我是替姐姐說理呀。前幾日你還不是怨二奶奶不守規矩嗎?」柳姨娘並未因為曹夫人的發怒而收斂。反而是諷刺道,順便挑撥離間。
曹夫人當即一慌,就聽到慕容熏開口說道:「柳姨娘今日是怎得了,這麼大的火氣,連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不如有話好好說,大家心平氣和的,何必如此呢?」
這是在替曹夫人辯解。
柳姨娘則是笑了。站在那裡說道:「驚倒大奶奶了,真是對不住了,我只是聽聞二奶奶來了,過來瞧瞧而已。」
「如今看也看過了,不知姨娘還有何事?」慕容熏這是擺明了要趕人。
其實對於這樣胡攪蠻纏的人,也只能說得這般直白了。
柳姨娘恨恨地看了姚芷煙一眼,對慕容熏說了一句:「也無其他的事情,那我便不多留了。」說著,轉身離去,依舊是不與曹夫人打招呼。
「這個柳姨娘越發的沒有規矩了!」曹夫人當即怒喝了一句,聲音帶著狠厲。
慕容熏瞥了一眼姚芷煙,這才解釋道:「弟妹莫怪,這也是許多年的孽債了。」
姚芷煙不解地看向慕容熏,問道:「不知是什麼?」
「當年柳姨娘的二女兒迪姐兒不過是與音兒鬧的時候,險些將明音推到火爐上去,就引得二弟大怒,竟然將迪姐兒活生生的……就給打死了。柳姨娘原本也是個規矩的,如今也怨恨上了。」
姚芷煙瞭然,這位就是被明錚打死了女兒的姨娘了,也難怪見到她之後會這般憤恨,至於對曹夫人的憎恨,也是情有可原的。
柳姨娘庶女死去之後,柳姨娘定然會尋曹夫人要說法,曹夫人與明錚關係不好,卻也是要護著明錚的,以至於柳姨娘對曹夫人也開始憎恨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姚芷煙也是柳姨娘的話,怕是也會對這對母子恨之入骨。可是命運弄人,她只是姨娘,死去的那一人只是庶女。如果那庶女規規矩矩,不會那般不小心的話,也不會被明錚責罰,如若真是不故意,明錚也不會將人打死,歸根到底,還是有問題的。
姚芷煙點了點頭,準備今晚回去問一問明錚這些姨娘與庶子、庶女的問題。事情有蹊蹺,她不能貿然開口。
曹夫人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這些年了,她一直如此,每次碰到錚哥兒的事,總是要出來折騰一番,我也覺得當年有愧,一直沒有計較什麼。」
姚芷煙再次點頭,其實她很可以數落那姨娘一番,不過當時她不了解情況,還是不動為妙,省的惹出什麼事情來。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閑話,姚芷煙也餓得有些抗不住了,終於有人來救場,是明錚身邊的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臉的蒼白,額頭滿是汗水。
「二奶奶,二老爺……二老爺他受傷了,如今在院子裡面。」
姚芷煙看這小廝演得還挺真,當時就裝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緊張地問道:「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跪在門外,不敢抬頭,只是戰戰兢兢地回答:「老爺行至宮南拱橋之時,被人推下了樓梯,如今已經被明炎送了回來,太醫已經來了。」
姚芷煙當即一怔,心說這有點不像作假啊!剛剛反應過來,她幾乎是蹦了起來,卻還是規規矩矩地與曹夫人與慕容熏說道:「母親、大嫂,老爺出了事情,我先回去了。」
慕容熏與曹夫人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表示要跟著過去,曹夫人卻被慕容熏按住了,說道:「娘,您先在這裡歇著,別急,我與二弟妹去去就來與你說。」
曹夫人與明錚的關係不好,怕是曹夫人去了,反而會弄得場面十分尷尬,還是不去的好。
姚芷煙這才與慕容熏一同走了,此時的姚芷煙還不確定這是真事還是假事,只能忐忑著向明錚的院子趕去。
剛剛到院子裡面,就看到了往來的侍女,捧著的水盆之中,泡著帶血的帕子,姚芷煙這才著急地走了進去。
「夫人,太子在裡面,請到裡間迴避。」她剛剛進去,就被貝嬤嬤攔住了,強行帶入了裡間。
慕容熏跟著進了裡間,在裡面仔細去聽外面的動靜。
「我說葛老頭,我這腿可是疼得厲害,當真沒傷到骨頭?」這種疼得要命的聲音,一聽就是明錚的,怕是在問太醫問題。
「骨頭的確沒有事情,不過是些皮肉傷,待會我為大人開份藥方即可,外敷,幾日後會結疤,待疤掉落便好了。」
「結疤……那礙事不?」
「會有些疼,行走之時不要太快,以免傷口裂開,其他的,便沒有什麼了。」
「那影不影響房事?」明錚繼續認認真真地問。
這問題讓老太醫直樂,裡屋的姚芷煙與慕容熏卻是同時紅了臉,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可能會耽誤幾日。」
明錚思量了片刻,才又問:「那女子在上面呢?」
話音剛落,姚芷煙就差點出去揍人了,他沒看到慕容熏也跟著進來了嗎?
慕容熏而已在這個時候向後避了避,拽著姚芷煙問道:「弟妹院中棉被等物可齊全?眼看著就要入冬了。」
這也算是幫忙緩解尷尬了。
「我嫁妝之中有細軟,我可以分給侍女們。」
「這如何使得,怎好讓新媳婦用嫁妝補貼家用?這是什麼規矩?我過幾日讓嬤嬤送來些。」
聽到了屋裡動靜的明錚清咳了一聲,督促太醫趕緊去寫方子,這才將自己的褲腿放了下來,坐在那裡問道:「大嫂也來了?」
慕容熏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嬤嬤,得到示意才走出去,關切地問道:「二弟身體如何?」
「還好吧,一時半會死不了,頂多疼得厲害。」明錚尷尬地回答了一句,這才去看姚芷煙,見她關切,這才說道:「被人推下樓梯了而已,只是腿受了些皮外傷,不妨事,就是疼。」
姚芷煙這才點了點頭,想再問問,卻礙於慕容熏在場。
慕容熏是個有眼力價的,當即說道:「既然二弟並無大礙,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與母親說說去,讓她老人家放心。」
姚芷煙跟著去送,見慕容熏走了,才走了回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你與大嫂進來,我把大嫂看成侍女了,唉,長得那般不起眼,容易讓人誤會。」明錚說了一句,讓姚芷煙扶著他進屋子裡面,然後吩咐侍女小心點幫他把褲子脫了。
姚芷煙在一邊看著,問道:「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腿是怎麼回事。」
「最近夏雨宮的材料定下來了幾樣,已經下了單子,就等著出貨發貨了,如此一來,白忙活的人就會報復了。」明錚說著,揚起唇角一笑,似乎有些嘲諷:「他們真當我是愣頭青嗎?」
姚芷煙蹲在明錚身前,仔細去看他腿上的傷口,發現兩條小腿都是血淋淋的,傷口十分猙獰。她心疼得眉心緊皺,同時聲音發冷地問道:「可知道安排的人是誰?」
誰知明錚坐在那裡看著姚芷煙,拖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良久才表情嚴肅地開口說道:「你蹲在這裡我才發現,其實這幾日你可以用嘴的……」
話還沒說完,就只有慘叫聲傳出了,嚇得屋外的侍女一哆嗦。
老爺……又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