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爾克馬爾的憤怒

  阿爾克馬爾的球員還沒有在球場上熱身幾分鐘，還沒有發現姜牧在球場上作弊，他們以為這是人工草皮的緣故。這個時候，荷蘭足總派來的裁判和第四官員就來到了球場，比賽很快就要正式打響，雙方球員都走回更衣室換衣服，聽從主教練做上場之前的最後安排。 

  在客隊的更衣室里，范迪克一臉的嚴肅，向首發上場的11個球員道：「對手不過是個四級的業餘球隊，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不能陰溝裡翻船，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的漂亮，我希望在上半場就結束比賽的懸念，戰術，我現在不想多講，如果和四級業餘球隊也要講那麼多戰術，我們也就不用沖甲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存輕敵之心，這是一支和我們在同一個城市的球隊，別說輸球，就是進球少了，我們也沒有面目去見我們的球迷。」 

  「十比零！進他們十個球。」 

  「絕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贏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們這些天也被東方巨龍球員和姜牧的採訪給憋壞了，他們紛紛叫囂著向主教練表決心，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東方巨龍隊的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業餘球員。 

  范迪克看到球員們情緒高漲，鬥志高昂，便點了點頭，他帶隊最重士氣，比賽也要打出士氣來，對這種業餘球隊，只要士氣打出來了，壓制住了他們，十分鐘之後肯定就崩潰了。 

  在主隊的更衣室里，氣氛卻是非常的輕鬆，姜牧在和球員講話，但是背景音樂卻是豬八戒背媳婦，而姜牧在大戰之前的講話內容也很輕鬆幽默。 

  「……阿爾克馬爾是咱們這兒的老大，但是今天我們不能給老大面子，因為老大欺負到咱們家裡來了。當然老大實力比我強，比我們能打，不然能叫老大嗎？但是咱們不能害怕，第一次和職業球隊交手，每個人都會膽怯。如果有人說他不害怕，那是撒謊。有的人膽小，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象勇士一樣戰鬥。真正的英雄，是即使膽怯，照樣勇敢作戰的男子漢。有的球員不到一分鐘，便會克服恐懼。有的要一小時。還有的，大概要幾天工夫。真正的男子漢，不會讓恐懼戰勝榮譽感和責任感。 

  不過誰要是需要幾天才能克服恐懼，請你告訴我，你現在開始醞釀，下一場比賽再參加，需要一個小時的，也請告訴我，你來做替補好了……」 

  球員們都被姜牧輕鬆的調侃說的大笑起來。 

  「其實老大來到我們這裡挑釁，我們應該感謝他們，因為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成為英雄和老大的機會，打贏這場比賽后，今天在座的弟兄們都會獲得一種值得誇耀的資格。二十年後，你會慶幸自己參加了這場比賽。到那時，孫子坐在你的身邊上，問你：「爺爺，你說你踢過足球，你都獲得什麼戰績？」你不用尷尬地乾咳一聲，吞吞吐吐地說：「啊…爺爺忘記了。」與此相反，弟兄們，你可以直盯著他的眼睛，理直氣壯地說：「孫子，爺爺我當年在荷蘭杯踢敗了職業球隊阿爾克馬爾，看！就是荷乙那支！」 

  「幹掉老大，做個勇敢者。」 

  簡陋的更衣室里傳來了暴雨一樣的掌聲，東方巨龍的球員對姜牧發自內心的尊重，雖然姜牧非常的年輕，比他們都小，但是在這幾個月里，姜牧用自己的智慧和人格魅力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在姜牧講這番話的時候，還有球員把這番話錄了下來，後來傳了出去，被很多的媒體和教練當做經典賽前動員範例來學習。 

  兩點五十分，阿爾克馬爾和東方巨龍從更衣室走上了球場。荷蘭杯晉級16強的比賽徐徐拉開了戰幕。 

  姜牧作為東道主，他走過去和范迪克握手致意，但是范迪克雖然伸出了手，眼睛卻盯著天空，彷彿發現天空有不明飛行物一樣，故意給姜牧難看。 

  姜牧卻並不生氣，他笑了笑，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手越是傲慢他越是高興，驕兵必敗，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打敗對手。 

  在球場上，阿爾克馬爾隊的隊長馬希爾和東方巨龍隊的隊長柯亮正在交換隊旗隊徽，挑邊和發球權。 

  柯亮和馬希爾其實是認識的，不過在這個場合，兩個人只簡單的擁抱了一下，並沒有做進一步的交流。 

  隨著比賽時間的迫近，球迷越來越多，當時針指向3點的時候，東方巨龍的露天球場的周圍已經圍了七八千名觀眾，有男有女，他們絕大多數都是阿爾克馬爾城的居民，其中大部分是阿爾克馬爾隊的球迷，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比賽在兩支阿爾克馬爾城的球隊比賽來看熱鬧的，其實因為地域的緣故，阿爾克馬爾打聯賽的時候球迷並不多，也就是三四千人的樣子。 

  「逼……」 

  隨著主裁判一聲哨響，荷蘭杯第四輪，32進16的比賽拉開了戰幕。 

  首先開球的是乙級聯賽的領頭羊阿爾克馬爾，在強硬狂躁的主教練范迪克的命令下，阿爾克馬爾的球員恨不能開場就把東方巨龍打一個稀巴爛，他們接球之後就全體出擊，把防線直接提到了中圈附近，根本就不把東方巨龍放在眼裡。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上的較量，真是一板一眼的和東方巨龍打是對他們職業球隊的一種侮辱。 

  然而東方巨龍隊對比賽的難度和艱苦性，對對手的強大，早就有了心理、精神和戰術準備，面對氣勢洶洶的對手，東方巨龍的球員以三后腰四後衛為主要防守體系紮緊籬笆，三個前鋒在中前場騷擾阿爾克馬爾的防線，耐心的和阿爾克馬爾糾纏。 

  不過職業球隊和業餘球隊的差別並不是場地、人數和士氣等外界的東西就能夠彌補的，前面執行騷擾任務的前鋒在踢了不到兩分鐘之後就不得不回來防守，擺下鐵桶陣來對付水平遠遠高出他們不止一籌的阿爾克馬爾隊。 

  比賽打了不到五分鐘，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就感到不對勁了，人工草皮的場地他們也不是從來沒有踢過，但是今天的場地卻和完全不是人工草皮大不相同，球速極慢，跑動不著力，腳下打滑，完全沒有腳感，沒有逼搶下幾乎是百分之百準確的傳球現在也經常不到位。 

  有些心細的阿爾克馬爾的球員抽空蹲下一看，這才發現草皮太長，都纏腳了，更令人惱火的是草皮上竟然還灑了厚厚的一層沙子。 

  「灑沙子？豬玀！太齷齪了！」 

  「卑鄙的中國人！這麼長的草皮怎麼踢球！？」 

  「竟然用這樣的詭計！」 

  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們憤怒了，沖著東方巨龍的球員怒罵。 

  東方巨龍的球員並不示弱，也一點都不覺得理虧，理直氣壯的和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對罵。 

  「這是我們的球場，我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就是，難道我們不在上面踢球嗎？」 

  「別為自己找借口了，你們本來就是這個水平，一支乙級隊而已。」 

  這同樣是東方巨龍隊的戰術之一，利用一切辦法打擊對手，讓對手失去冷靜，比賽就是90分鐘的時間，只要能夠讓對手在90分鐘內發揮不出真實的水平，你就贏了，哪怕後來再踢一百次阿爾克馬爾都能獲勝也沒有用，足球就是一個在一定時間內爭勝的遊戲。 

  在場邊的范迪克也看到了球場的情況，他怒不可遏的抓起一把沙子沖著姜牧道：「這就是你們中國教練的執教風格嗎？」 

  姜牧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攤攤手，道：「我們也在同一個球場踢，難道這是不公平的嗎？」 

  「無恥！就算是到了沙灘和菜地上，我們也照樣擊敗你們。」范迪克臉色鐵青的道。 

  「那還多說什麼，我還以為你們的水平會隨著場地而變化呢。」姜牧不以為意的道。 

  范迪克被姜牧噎了一下，不再說話，站在場邊不住的向球員喊話，讓他們把陣線繼續前提，儘快的進球。 

  阿爾克馬爾的球員當然也想趕快進球，然而對手雖然是一支業餘球隊，但是他們的防守很好，投入的防守人數也多，更重要的是場地太差，傳球速度慢，這樣阿爾克馬爾的進攻速度怎麼也打不起來，沒有整體速度，單靠技術和身體很難打破鐵桶陣的防守，哪怕對手是一支業餘球隊。 

  阿爾克馬爾一時間打破不了東方巨龍的防線，而東方巨龍隊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連三名前鋒都回去當後衛了，沒能力去進攻阿爾克馬爾大舉前壓留下的漏洞，比賽從一開始就陷入僵持狀態。 

  姜牧好整以暇的坐在場邊，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這場比賽的勝負似的，其實他的智能電腦已經在收集和錄像這場比賽的所有信息，並且隨時對出現的情況進行分析。 

  而阿爾克馬爾的主教練范迪克卻如坐針氈，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沒有一點職業球隊的教練應有的穩重和涵養，就像一個毛躁的小夥子，讓姜牧暗暗好笑，周圍的球迷看到兩個人之間姿勢和表情的對比之後，都對姜牧在這種比賽中還有這樣的鎮定功夫而驚訝和敬佩。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乙級聯賽領頭羊阿爾克馬爾還是沒有能夠奈何這個差了自己四級的同城小兄弟，不僅如此，他們連射門的機會都很少。而且比賽場面還很難看，節奏緩慢，傳球不時有失誤。不正當的身體對抗層出不窮，因為東方巨龍是業餘球隊，主裁判對他們的要求比較寬鬆，只要沒有惡意傷人的動作，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最多是警告一兩句。 

  這讓賽前就沒有一顆平常心的阿爾克馬爾球員更加的憤怒和急躁，進攻變得很沒有耐心，只想用最快最解氣的辦法進球，下底傳中和個人能力成為了他們最常規的武器，但是在密集防守面前，下底傳中和個人能力是效率最低的，根本就打破不了東方巨龍訓練很久的密集防守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