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數字化打擊
東方巨龍的戰術素養雖然不算很高，但是極善於抓阿爾克馬爾的軟肋和空當，每一次反擊都打得阿爾克馬爾心驚不已，東方巨龍前十五分鐘只成功的把握了一次，並不是他們的戰術不對，而是他們的技術能力達不到，換了一個職業球隊，哪怕是丙級的，阿爾克馬爾至少丟三球以上了。但丟了一球之後，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和教練卻並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也沒有看出東方巨龍其實比一般的業餘隊不同。是他們依然按照自己賽前制定的戰術猛攻。
打進了強大的阿爾克馬爾一球之後，東方巨龍隊的球員信心大增，不僅防守做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反擊也越來越有威脅，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忌憚東方巨龍隊的速度，他們的三條線不得不後退五米以保證球門的安全。
荷蘭是個足球大國，他們的球迷也都有很高的欣賞水準，而不是隨便的看熱鬧，阿爾克馬爾雖然只是整體後退了五米，但是這五米卻意義重大，這昭示著在前20分鐘的對抗上，阿爾克馬爾並沒有佔據上風，作為兩個不在同一級別上的球隊，這其實就是阿爾克馬爾輸了。
阿爾克馬爾後防線後退五米，禁區當然安全了不少，五米的空間可以解決東方巨龍的快速反擊，但同時卻讓阿爾克馬爾的鋒線離東方巨龍的球門遠了五米，威脅性降低了很多。
上半場比賽很快過去了三十分鐘，比分依然是一比零，四級業餘球隊東方巨龍在自己的主場保持著領先，乙級聯賽的領頭羊阿爾克馬爾對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似乎還有些束手束腳。，范迪克感到東方巨龍隊的球員似乎對自己的每一個球員都了如指掌，優點缺點，身體技術特點，他們似乎都很清楚，比如就在五分鐘前，自己的中場核心阿爾蒂多雷做了一個假動作想晃過對手，但是卻被對手識破，把球捅掉了。
為什麼？為什麼？
面對這種情況，范迪克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來，這支東方巨龍隊除了面目上多是黃皮膚的華人之外，和其他的業餘球隊沒有什麼區別，技術糟糕，戰術稀爛，配合粗糙，只有精神頭很旺盛，不過和職業球隊比賽的時候，業餘球隊都是這個德性，開始精神十足，張牙舞爪，被打進三四個球之後，馬上就蔫了。
然而現在自己不僅沒有攻破他們的大門，還被他們破門了，這是為什麼？那個年輕的中國教練施展了什麼魔法？
范迪克看了看站在他不遠的姜牧。這個據說只有二十四歲的中國人老神在在的和身邊人說著話，彷彿根本就沒有在意場上的形勢，這更把范迪克氣得要吐血，打到現在，應該這麼悠閑的是他，而不應該是那個垃圾的中國教練。
是不是該換人了？
換人！
這個念頭一起，范迪克就再也按捺不住，馬上把攻擊型中場霍爾曼叫了過來，「你換下貝倫斯，攻擊他們的左路，壓制住他們的左路反擊。」
「明白！」貝倫斯馬上高興的換球衣準備上場。
貝倫斯上場之後猛攻東方巨龍的左路，打得李峰這個邊鋒也不得不回到禁區附近防守，無力再發起助攻。東方巨龍的反擊勢頭被阿爾克馬爾壓制了下來。
不過姜牧並不著急，「嫦娥一號」僅僅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就把阿爾克馬爾新上場的貝倫斯分析透了，然後姜牧把這些信息寫下來，趁著死球的間隙把這個小紙條交給左邊鋒李峰和左後衛孟克。
「貝倫斯，身高一米八，體重約七十五公斤，速度百米11秒，技術一般，缺乏帶球過人的技巧，他的傳球有百分之七十都是長傳或橫傳。而且傳球的距離大都超過3米，他頭槌不好，攔截能力差，因為他們的卡位和判斷球路的能力遜色，你們在本方持球的時候，盡量考慮回防，可以考慮用二過一過掉貝倫斯，然後以傳球的方式助攻。」
這是姜牧的小紙條上寫著的內容，有了這個錦囊妙計，李峰和孟克兩個人再對付貝倫斯心理就有了底，兩人多次防守貝倫斯成功，並且大膽的斷下貝倫斯的球助攻自己的隊友。
貝倫斯上場之後，只是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發揮了作用，然後很快就泯然眾人，和自己的隊友一樣失去了鋒芒和威力，只能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失。
上半場比賽的最後五分鐘，阿爾克馬爾發起了最猛烈的進攻，但是東方巨龍隊卻沉著應付，不斷的用犯規，詐傷，爭吵等盤外招來拖延時間，激怒對手，打擊和消磨阿爾克馬爾的鬥志，而主裁判在東方巨龍的主場，又對業餘球隊有一點偏心，結果阿爾克馬爾的猛攻雖然獲得了不少機會，卻都因為自己的急躁而喪失，在上半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之後，他們依然以0:1落後東方巨龍隊。
「萬歲！東方巨龍！東方巨龍，萬歲！姜牧萬歲！」
「阿爾克馬爾你們的10比零呢！范迪克！你的傲慢呢！」
現場支持東方巨龍的球迷們都發出了熱烈的歡呼，掌聲再次像暴雨一樣傾瀉在球場中。
阿爾克馬爾的球迷沉默，他們的球員在支持東方巨龍的球迷的噓聲中走向更衣室，一個個灰頭灰臉，彷彿打敗了的俘虜兵。
東方巨龍隊的球員興高采烈，他們在姜牧的帶領下向球迷鞠躬感謝，然後又簇擁著姜牧回到了更衣室。
「我們能贏嗎？「
「我覺得體能不太好了！」
「最後幾分鐘，他們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
東方巨龍隊的球員回到更衣室后紛紛訴苦，不放心的詢問姜牧，他們能夠在阿爾克馬爾的進攻下支撐九十分鐘嗎？因為越到後面支撐起來就越困難。行九十者半一百，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能！只要我們像上半場那樣打。他們雖然是職業球員，但是他們也是人。」姜牧談笑自若，對勝利極具信心，實際上他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職業球隊和業餘球隊的差距太大，不過打了四十五分鐘好球他就很開心了，就算最後被阿爾克馬爾翻盤，自己的球隊也是雖敗猶榮了，當然他更希望對手雖敗猶榮。
「姜教練，你怎麼對阿爾克馬爾的球員這麼了解？我們每次都能打到他們的軟肋。」
李峰忍不住問道，他的疑問其實也代表了所有的東方巨龍球員，他們都不知道姜牧怎麼會有這麼詳盡的數據，就算他們是球迷，他們也知道，就算職業球隊的教練也不一定能收集到這樣詳盡而真實的數據。
姜牧微微一笑，道：「我是用錄像之後用電腦做的分析，opta指數公司就是這麼乾的，我是學習他們。」
「opta指數公司是幹什麼的？」
「opta指數公司在哪兒？」
opta指數公司進入足球領域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後來引發了整個足球界的數字化革命，現在即便是歐洲的球員和教練也所知極少，姜牧因為是重生人士，對此很清楚，但是東方巨龍的球員充其量也就是球迷，他們都很茫然。
姜牧道：「現在不要關心這個，這個用電腦來分析足球比賽的事情還不成熟，咱們還是總結一下上半場我們的失誤和成功之處。」
更衣室里馬上平靜下來，所有球員都把目光放在了姜牧的身上。
「相信你們現在應該明白你們和職業球隊之間的差別有多大了，你們也應該明白我之前做的那些看起來齷齪的行為是不是必要，你們在比賽中所做的齷齪行為是不是必要？沒有這些準備，我們就是一條被屠殺的魚，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我們做這些也只是為了公平。
不過我還是要讚揚你們，你們很有勇氣，你們做的非常好，我在場下不住的為你們鼓掌，為你們感到驕傲，你們在45分鐘內戰勝了一支職業球隊……「
「勝利屬於你，姜教練。」
姜牧還沒有說完，就被球員們打斷。
「不！戰術制定的再好，沒有球員的執行也沒有任何作用。光榮屬於你們。勇氣，紀律，拼搏和無私，這是我們成功的根源，下半場，我們必須這樣堅持下去，你們的對手有什麼樣的優點和缺點你們都知道，我寫給你們了。只要你能抓住他們的缺點，職業球員也會像普通人一樣的出現失誤……」
客隊的更衣室。
范迪克正聲嘶力竭的對球員進行訓話，他的態度非常嚴厲，就如同發了瘋一樣。
「你們上半場的表現很丟人！這是恥辱！被一支低了我們四個級別的業餘球隊領先！我們還沒有辦法打破他們的球門，傳出去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你們說他們哪一點比我們強，技術、戰術、體能、配合、意識，他們就是像瘋狗一樣拚命，而你們卻膽怯了，你們不配做職業球員，你們急躁的像個孩子……」
球員們敢怒不敢言，他們中間沒有大牌球員，主要是數年來已經習慣了號稱「范加爾第二」的范迪克的淫威。
「……下半場，你們的任務是：至少要打進對手五個球，不然你們就枉稱職業球員……現在我給你們說一下下半場的戰術。垃圾球隊採取齷齪的鐵桶戰術，他們躲在自己的殼裡不肯出來，我們就要用鐵鎚砸爛他們的外殼，強攻，硬攻，用簡單粗暴的高空轟炸。伊姆，下半場給你15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不能打破他們的烏龜殼，你就下來休息。阿爾蒂多雷，下半場你休息一下，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鎚子，而不是手術刀……」
阿爾蒂多雷是阿爾克馬爾的中場組織者，但是他的速度較慢，喜歡在較慢的節奏中一擊致命，傳所謂手術刀一樣的傳球，在對手密集防守，且犯規頻繁的情況下，范迪克換下他也是正常的，但是范迪克說話太不委婉，阿爾蒂多雷有些受不了，一言不發，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伊姆是范迪克的心腹愛將，他無法像不太受重用的阿爾蒂多雷一樣拂袖而去，只能有些鬱悶的道：「教練，如果你覺得需要改變戰術，不要考慮我的感受，下半場直接換人。」
范迪克不悅的看了伊姆一眼，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好，下半場你休息，本肖普在頭槌方面比你好一點，應該能夠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