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偶遇
登博思是升班馬，前七場比賽只贏了一場，實力很差，阿爾克馬爾雖然一直一周雙賽，但是就算上全替補陣容應付登博思也沒有問題。
面對這樣一個孱弱的對手，姜牧終於能夠輕鬆一下，因為斯赫林佳去了法國還沒有回來，下午訓練結束之後，他步行來到小風車酒，準備喝了幾杯酒放鬆一下。
在趙光明回國之後，姜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不缺少粉絲，不缺少下屬，也不缺少女人，但是這些都無法代替朋友，他不是一個封閉的人，語言能力也相當的出色，可是和兩世為人，很難再交到一些知心的朋友，就像一個人離了幾次婚之後很難找到合適的對象一樣。
姜牧走進酒店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酒里的人很少，不過這正是姜牧所想要的氛圍，他現在在阿爾克馬爾已經成為了最有名的人，可能有人不認識市長，但是絕不會沒有認識他。
「一杯琴酒。」
「好的。」
侍應生很熟悉姜牧，滿面笑容的跟姜牧點點頭，幫他倒上了一杯琴酒。
姜牧端了酒杯來到他習慣的座位前，發現已經有人坐了，是個女人，背影有些眼熟，姜牧正想換一個位置，忽然這個女人轉過身來，道：「一起喝一杯。」
姜牧一看，竟然是大使館的女翻譯喬喬。
喬喬今天穿的很簡潔樸素，甚至有點保守了，頭髮紮成馬尾狀，白色的馬球衫一塵不染，牛仔褲看起來似乎有些磨損，但是從筆直的褲線看，應該剛上身沒多久。
姜牧在喬喬對面坐下，道：「真是意外的驚喜。」
「吃驚多一些，還是歡喜多一些？」喬喬轉過身來，她的語調很平和，甚至有些溫和，但是因為她的面容冷艷如冰山一樣，使得她的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一絲冷意。
「當然是歡喜多一些。」再消化了開始的震驚之後，姜牧恢復了常態，抿了一口酒，輕鬆的道。
「撒謊。」喬喬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姜牧的謊言。
「好，難道你比我更了解自己。」姜牧悠然的道。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能看到你臉上的表情。」喬喬平靜的道。
姜牧無語，半響才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就不要再顯得那麼聰明了，否則哪個男人敢娶你。」
「只想娶一個漂亮女人做花瓶的男人，我也不會要的。」喬喬淡淡的道。
「額，我們就不要再打什麼機鋒了，喬喬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個酒？」姜牧好奇的問道。
「辦點事，順便喝杯悶酒。」喬喬幽幽的道。
「你年輕漂亮聰明富有，還有著別人羨慕的職業，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喝悶酒？」姜牧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你年輕英俊聰明富有，還有著別人羨慕的名聲，姜牧，你對生活完全滿意嗎？你喝過悶酒嗎？」喬喬那雙如同黑水晶一樣閃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姜牧。
姜牧沉吟了一下，道：「是，你說的很對，我們說的這些都不是快樂的充分必要條件，更多的時候快樂是一種心境。」
喬喬舉了舉酒杯，道：「喝一杯，我們也算是曾經相識的天涯淪落人了。」
「一杯怎麼夠，應該喝兩杯。」姜牧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讓侍應生上酒。
喬喬竟然毫不示弱，一仰脖也把杯中酒幹了，讓侍應生倒上。
姜牧伸出了大拇指，道：「喬喬小姐有男人的豪氣。」
喬喬不悅的道：「我說過不要叫我喬喬小姐了，如果你再叫這樣叫我，我就叫你姜牧先生。」
「好，我道歉，喝一杯謝罪。」姜牧很豪爽的又幹了一杯琴酒。
喬喬難得的笑了，道：「你是不是想找機會喝醉的，告訴你，我可不會送你回去。」
姜牧笑道：「我真喝醉了，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送我回去，他們都認得我。」
喬喬笑了笑，道：「不要再顯擺了，我知道你是荷蘭的名人。」
姜牧搖頭道：「名聲給我帶來了更多的金錢，但是也帶來了更多的煩惱，相比之下，好壞優劣實在難以分清。」
喬喬搖搖頭，道：「你想捨棄的，正是很多人拚命追求的，你就不要刺激我們這些無名之輩了。」
姜牧呵呵一笑，道：「好，不談這個，咱們還是喝酒，談點開心的。你的兩個跟班呢，今天怎麼沒有發現，難道是穿了便衣了。」
「什麼跟班？我哪裡有什麼便衣？」喬喬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和我打過架的那兩個蒼蠅。」姜牧揶揄道。
「哦，你說司馬北和羅方方啊，他們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跟著我，倒是你的老搭檔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喬喬冷冷的道。
「你說光明啊，他出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姜牧的表情變得有些鬱鬱寡歡。
「出事了？我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喬喬還真的不知道，她雖然經常去現場看阿爾克馬爾的比賽，但是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其他人交流的，所以這件被阿爾克馬爾球迷傳播的很廣的消息，她卻不知道。
「出了車禍，截肢了，現在他留在國內，不願意再來荷蘭了。」姜牧嘆息一聲。
喬喬的表情也變得沉重下來，道：「很遺憾，難怪你會到酒喝悶酒，趙光明現在怎麼樣？做什麼工作？」
姜牧道：「在一家乙級俱樂部當教練。」
喬喬點點頭，「出去工作還好，如果呆在家裡，人就廢了。」
姜牧道：「光明本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車禍之後，忽然變得堅強了，人生難測，莫過於此啊。」
喬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覺得他堅強起來只是第一步，希望他能夠快樂起來。」
姜牧苦笑，道：「他也許能夠成功，但是快樂卻太難了，因為車禍，他的女友也離他而去了，或者這才是他堅強的原因。」
喬喬很驚異的道：「這個女人也太薄情了，他們是真的相愛嗎？「
姜牧想起和馮珂對話，道：「這個很難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住這個事情的，如果心裡不快樂，勉強在一起也沒有意思。」
喬喬道：「因人而異，如果是真的相愛，我想我是不會選擇離開的。」
「你是個好姑娘，真的。」姜牧又默默的喝了一杯，道：「別說光明的事了，我想起來就堵得慌，這個事我也有責任。」
「嗯，不說不開心的了，好容易見一次面，你女朋友呢？為什麼沒有跟你在一起？」喬喬道。
「你說斯赫林佳嗎？她去法國了。」姜牧淡淡的道。
「難怪你會在酒喝悶酒，原來女友不在家。」喬喬笑了笑。
姜牧搖搖頭，道：「在酒喝酒和斯赫林佳沒有多大關係，再說了，我們也沒有同居。」
喬喬很驚訝的道：「啊，這可是國外啊，你好保守啊，外面現在可都認定你是迪爾克的女婿了。」
姜牧苦笑道：「是不是還有人說我是靠著裙帶關係當上的這個主教練。」
喬喬忙道：「這倒沒有，你的能力是世人都知道的，誰能在你這個年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成績，神奇教練不可能是靠著裙帶關係贏得的。」
姜牧呵呵笑道：「什麼成績，這點成績不算什麼神奇，外界總是喜歡誇大其詞。」
喬喬搖頭道：「不管你怎麼看，反正在我這樣的球迷眼裡，你就是神奇。」
姜牧道：「哈哈，好，我接受你的恭維。」
喬喬笑了笑，道：「那你可要拿一個歐冠冠軍來證明我的眼光。」
「歐冠冠軍？」姜牧苦笑道：「你覺得歐冠這麼好拿啊，你沒看到有多少強隊都沒有拿過歐冠冠軍，能進四強我就很滿意了。」
喬喬道：「冠軍才能顯示你的神奇嗎？我覺得你可以。」
姜牧道：「謝謝你的鼓勵，三年之內，我肯定要拿下歐冠，今年希望真的不大。」
喬喬道：「你很實際，不像有些人，在美女面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肺活量不大，牛都能吹到天上去。」
姜牧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敢吹，我怕吹死了掉下來砸到我。」
喬喬格格笑了，道：「和你在一起喝酒很開心，很高興今天在這裡遇到你。」
姜牧笑道：「我也一樣，光明走了之後，我在荷蘭就很少有聊的開心的朋友了。」
「和你女朋友在一起聊得開心嗎？」喬喬忽然道。
「也算開心，只是我們是在兩種完全不同的文化里長大的，言行習慣思維都大不相同，如果說朋友相處有三種境界，信任，理解，寬容，契合，那麼我們勉強能夠達到互相理解，相互寬容，卻難以達到那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也許這就是文化的限制。」姜牧酒喝的不少，忍不住向喬喬說出了一些自己對趙光明都沒有說過的話來。
喬喬今天的酒也喝的不少，道：「兩個不同種族的人想達到心靈相通怎麼可能，也許你們的愛是一種好奇心在作祟。不過，愛情這種東西，誰能說清呢，你對愛的要求太高了。」
姜牧搖搖頭，道：「我要求很低，喜歡就在一起，就這麼簡單。不過對於婚姻，我可能要求的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