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烏雲蓋頂
天舞的招手就像是讓茂冬解脫了一般,他暗暗地鬆了口氣,便是跟著天舞走到一旁,不待天舞說話,他就開始抱怨了。
「我開始覺得後悔了,怎麼辦?」茂冬有點欲哭無淚,雖說曾經渴望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可他也自由習慣了,這讓他身邊突然有人出來管他,怎麼想都有點抗拒。
靠在大廳角落,天舞淡淡地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我明白你的想法,就像我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那樣,我是選擇了不見。」
「可是,你已經選擇了相見,那不就是說明你內心還有所渴望嗎?」不然茂冬開口,天舞接著說下去,「不過是一時間的不適應,可別因此而錯過了。雖然修仙士的時間很長,但也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
茂冬除了皺眉,也想不出什麼話來辯駁天舞,回頭看著那邊滿臉喜悅幸福的父母,他不禁輕聲嘆氣,「所以說,你要跟我說的話,是讓我留下?」
「一年,不管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你只需要呆一年,之後你想離開,他們也攔不住你。」天舞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茂冬的肩膀,低聲地說道,「茂冬,我需要力量,你明白的,對嗎?」
「嗯。」茂冬雖然不願意,但他還是能夠理解天舞的意思,是的,他願意為天舞奉獻出所有,因為這一切都是天舞給他的。可他現在還很弱小,弱小得就在這個世界甚至無法立足,這樣下去,他不但不能幫助天舞,甚至會成為累贅。
所以留下來或許是對他們最好的辦法,為了幫助天舞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增強自己的實力,不只是修為虛長,而是本身的力量也需要增強。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資格站在天舞身邊。
如今看起來他的修為的確是達到了四十一級,可茂冬也是知道的,天舞的實力或許已經接近五十級,也就是說,他們要面對的很多事,都已經不是在一個層次上。
「放心吧,一年的時間我還是有的。」天舞淡笑,她知道茂冬已經接受了她的勸說,至於那一年的時間,恐怕一年後,一切都結束了。
最起碼魔族的復甦在即,可不容許她再等。
當然這是不會,也是不能告訴茂冬,甚至水靈月和茂冬,就是連影琅也不會告知。在離開清音閣的時候,梅長老給的那份關於魔族的信,按照上面的推測,今年的冬至,就是那決戰之時,時間所剩無幾了。接下來的半年內,她能守住五行嗎?
別的不說,光是火炎庒就是個大麻煩,唐炎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也該為當年的事作個解析了。
夜宴持續的深夜,各人也就陸續地散了。
——
第二天的清晨,大隊人馬準備出發了,在風韻海親自相送之下,馬車緩緩地穿過山谷到達市集的傳送陣。
茂冬又是一陣陣的嘆氣,總覺得被拋棄了一樣,「你們幾個啊,事情辦完之後記得來找我,在清音閣我還未出師呢!」
「知道啦,啰嗦,你自己保重!」林川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便是與其他人一起踏上了傳送陣。
陣法亮起,眾人只能是眼中彼此相望,最終消散。
本來熱熱鬧鬧的六個人,如今少了兩個,氣氛也不免有點沉。
因為風韻海安排了馬車,他們也就這麼優哉游哉地往下一個城出發,儘管風靈谷與火炎庒之間比較接近,但他也明白這五大家族之中,唯獨唐炎與天舞最不和,而且那個老傢伙還沒死,這樣的話,只能是放在最後面對。
在聽說了這次的目的地是水瓏宮,水靈月那笑顏上就多了幾分愁容,唉,終究是要面對嗎?
天舞輕輕地伸手覆在肚子上,如今影琅醉倒了還沒醒,水靈月也在愁著自己的事,這樣就好,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這件事,她也就不用跟他們解析。
「天舞?你還好吧?」不過水靈月還是很細心的,看見天舞的舉動便是要走過來給她看看狀況,但卻是被天舞不著痕迹地躲過了。
「我到馬車外吹吹風。」天舞一個轉身便溜到了馬車外,這外面林川雖然是在驅趕著馬車,但卻是在發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川,你到裡面去。」天舞直接把他拎著往車廂內丟,然後獨自驅趕著麻城。
這天色看起來不好,烏雲密布的,看來再過不久就要下暴雨了,到時候馬車是用不了的,而且這下暴雨他們也不好走,還是先找的地方避一避吧。
拉扯著韁繩改變了路線,天舞往邊上的山走了上去。
天空上雷鳴電閃,黑雲翻滾著,天舞皺眉,這是要下雨吧?不是什麼人在這附近渡劫吧?如此禍國殃民的事。不過她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好的氣息,應該只是要下雨了而已吧。
「天舞,怎麼停下了?」林川探頭出來,這一看還真的是讓人驚訝,他剛才不就發了一會的呆,怎麼就出現這樣的天氣?再看周圍又有些不對,剛才走的是官道吧?怎麼一下子就到了深山老林裡面?
林川鑽出來之後,水靈月也出來了,對著天氣一陣感慨,然後才問道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有人應天劫,就是下暴雨。」天舞淡淡地指著那高山上,烏雲都是以那裡為中心飄動的。
「小白……」馬車內,影琅扶著刺痛的腦袋,低聲喃喃地爬了出來,剛才的一瞬間他的確是感覺到小白的氣息。
天舞眼神收窄,反手便亮出了九玄,「九玄,你去看看。」
在天舞揚手一丟,幽綠色的扇子化作流光飛出,旋即變成了一抹綠色的人影,幾個上落便是不見了。
「這是解酒茶,喝了。」天舞從七巧玲瓏球內拿出那熱乎乎的解酒茶,果然在風靈谷讓人煮了茶是對的,這人醉得像爛泥似的,十分礙事。
在林川的相助下,一大碗的解酒茶灌入了影琅口中,稍稍過了一會,他也就緩緩地清醒過來了,搖了搖自己那還隱隱作痛的腦袋,低聲地嘀咕著,「呼,果然喝酒誤事,昨晚到底是誰給我灌了那麼多酒?」
林川默默地別過了臉,昨晚水靈月不允許他多喝,可美酒當前,他不喝只好讓影琅喝,光是看著也爽,於是,影琅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