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救人的代價
木晨稀知道天舞的過去，也是知道天舞的生娘是為何要拋棄她甚至死去，全是因為這個男人。
這還真的是有趣的開場白，卻是讓旁邊兩個人瞬間想到了許多。
這個男人不是來找葉師兄的嗎？怎麼突然就對閣主大人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可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總覺得這個男人與閣主大人之間……
所以猶豫再三，他們還真的不敢對木晨稀出手，誰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啊！
「有趣，把他帶到『風月閣』。」閣主大人不但不怒，卻是笑了，雖然背對著他們所有人，但那笑意卻是任誰都能感覺到的。
那兩位只覺得自己的猜測似乎越來越近了，因為他們從來沒聽說過有那個女子能夠讓閣主大人垂簾，就連閣主大人的嫡傳女弟子，就是失蹤了，也不見閣主大人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否則以這個男人的能耐，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毀天滅地，豈會任憑女弟子的失蹤？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猜測歸猜測，自然是不敢亂說的，閣主大人的事，敢多嘴那純粹是找死。
看著那飄然而去的白色身影，二人也不多說，迅速地架起木晨稀，直接就追了過去。
倒是木晨稀，也不禁微微愣了一下，再者想想，能見到閣主大人應該比起見到師父要好吧？論權利論能力，要想找到那什麼生命之水，定然是讓高人幫忙比較好。
說起來，這個『風月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未曾見過，難道說在之後閣主大人失蹤，這『風月閣』也跟著被封印了？
看著眼前那被淡漠煙霞所包圍著的樓宇，木晨稀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到了蓬萊仙境。原來，清音閣有這樣的地方啊！而這個地方，不是在凌波潭邊上嗎？
若不是他要救天舞心切，或許會注意到，這個地方是緊貼著凌波瀑布的，也就是與天舞當初帶他們去探索的那個山洞，是相連接的。
樓宇內，閣主大人已經是坐在卷珠簾后，輕輕地撫琴，這音調間所夾帶著的淡漠哀愁，還真的讓人覺得他此刻內心有多麼的痛苦。
木晨稀被推了進來之後，那兩名弟子也不作逗留，迅速地離去。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現在氣氛似乎有點尷尬，不禁眼前的是閣主大人，雖然未曾謀面。
「閣主大人，弟子木晨稀，也不知道這裡是夢境還是記憶，但現在我需要找到生命之水，求閣主大人幫忙。」不管這些人如何，木晨稀最為重視的也只有天舞，即便要面對的人是天舞的父親。
琴聲悠然而頓，閣主大人緩緩抬首，因為隔著珠簾並未能看清他的容貌，但這右邊臉上的面飾卻是格外顯眼，遮蓋著那右邊的半張臉。
「這是何處又何方？你要救的人，叫天舞？」閣主大人並沒走出來的意思，只是隔著那珠簾，淡淡地看著木晨稀，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把他看穿了一樣。
這讓木晨稀有點不能理解狀況，所以說現在則是在哪？他為何知道？那他既然知道了這些，是否又知道天舞是他的女兒？
「你知道是誰？」木晨稀姑且當他並不只是幻想中的人吧，畢竟他未曾經過閣主大人，也幻想不出來如此美艷的男人。
「我能從你的記憶中看到那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而這明明只是九重那丫頭的小把戲。」閣主大人似乎在輕笑，他又是輕輕地撥動琴弦，發出清脆的響聲。
木晨稀微微皺眉，看來他是不是應該把這個男人的存在，理解成與他一眼是被九重拉進來的呢？因為再怎麼解析也是沒用的。
「你要的東西，我有，但也是需要代價的，我需要在你身上取走一點東西。」閣主大人輕輕地側著頭，那千般髮絲隨著他的動作而遮掩了他的半張面容，留下那華麗的面飾，卻是那般的魁魅。
這……是不是該告訴他正要救的人是他的女兒？
不過，正如九重所說，必須要經過一些考驗才能拯救天舞的話，那倒也無妨。緩緩點頭，木晨稀也是想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是對方能取走的。
「五感，靈力，修為，身份，地位，錢財，法器，靈器，靈丹妙藥，這些……」閣主大人稍稍停頓了一下，淡然地看著木晨稀，卻見他臉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吃驚，反倒是很接受這樣的說法。
暗暗淺笑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以上說道的，我都不會要。」
這倒是讓木晨稀意外了，難道說他身上還有其他東西可以給出去嗎？啊，他想到了一個，輕輕地舒了口氣，抬頭直視著眼前人，「若是要我的命，拿去。但希望能先讓我把『生命之水』帶回去，只要天舞活著，就算是要了我的命，那也值得。」
「讓她一個人活著，不怕她恨你嗎？」不知為何，閣主大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是把手中的琴弦挑斷了，那繃緊的琴弦跳動，在他手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紅印，但他卻不為所動。
那也是因為曾經，他也經歷了像木晨稀這樣的抉擇，不過被留下來的人，是他而已。
「或許吧，要是被留下的人是我，我也會狠。可只要一想到她還能活著，就算被狠也無所謂了，最起碼那樣，她不會忘記我。」木晨稀苦笑了一下，但卻又是有些小幸福的表情，這讓閣主大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這是『生命之水』，直接澆在樹樁上即可。」他那雙白如雪的手緩緩地從珠簾下伸出，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地捏著一個白玉瓶。
木晨稀不解，他不是說要付出代價嗎？代價就是對他的考驗嗎？還是說這個男人也不過是在耍他，一開始就知道了天舞的身世，從而考驗他對天舞的決心？
但不管怎麼說，東西他必須拿走，對方要不要代價他就不管了，救人要緊！
在毫無阻礙的情況下結果了那瓶如同溫泉一般的『生命之水』，木晨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就這麼給我了？」
「恩，去吧，從這門出去，就能回到九重的地方。」閣主大人輕輕揚手，那邊的門便被打開，而珠簾后的輕紗也是飄下，這次是徹底地阻隔了木晨稀的視線。
木晨稀緩緩點頭，走到門前卻又是忍不住回首，「有機會的話，你能去看看天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