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我又給你們添堵了】
太後接下來告訴我的故事,與我的直覺不差毫釐,再加上一些我娘曾講給我的八卦秘聞,我終於將那段往事拼湊串聯了起來,也終於明白了當年的皇後為何會成為傅東樓的母后。
那一年,安妃中毒后流連人間多日終亡故,由於證據不足,皇后多羅格?倚月也並未受到多大的懲戒,只是從此倍受先帝的冷落。而在宮外成長的傅東樓,也是自那年起,開始遭遇頻頻的刺殺。
昭華易逝春芳歇,風雨襲來傷滿樓。在如此這般的坎坷年月後,傅東樓終於殘喘剩下半條小命,被我那向來慈善的爹救回。
其實有時候,看似最親近的人,你反而越會不了解他。譬如我就不明白,協助傅東樓入宮參與皇位之爭的人,與當時太子失蹤之事有萬般牽連的人,在先帝賓天前夜去找皇后做了筆交易的人,到底還是不是我那「忠厚老實」的爹,和順王?
世間沒有永恆的仇敵,唯有永恆的利益,這話一點都不假。
太后說,我爹用了一個生死攸關的秘密博取了她的信任,她便上了那艘政變的船,助傅東樓登上皇位治天下,自己坐上了太后寶座享榮華。
太后還說,她一向護我是因為和順王府的榮辱與她息息相關,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原來她並不是因為我的聰明伶俐喜歡我……這樣直白地講出來,我的心情還真是略微有些黯淡。
「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我默默地垂下頭,「如果可以……我想知道。」
「心兒,那個你無需知曉,哀家與你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你,你可以信任哀家。皇帝與他親娘安妃像得很,心思都極沉,你若想要顧及整個和順王府,就快些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太后摸了摸我的腦袋,繼續說道,「他給了你這條如意鎖,終於讓哀家想通了很多後宮的事,皇帝他還真是……哎,苦了你了心兒,這本不關你的事……」
我聽得眼眶發熱,連忙轉過頭去。誰能告訴我,這個時候,我的心情該如何收場?
確實是不關我的事,我多想永遠做那個逍遙度日的郡主,永遠不知道陳年的舊事,永遠不知道傅東樓和我爹均有另外一面,可有些事情我不想捲入但又不得不深陷其中。
就像現實,它總是在不斷地為我證明著什麼是真實的假象,什麼是虛偽的人心,我惜緣郡主是棋子界中身份最高貴的,但再高貴,也還是枚棋子。傅東樓啊傅東樓,你究竟想拿我這顆棋子,怎樣……
我有預感,這些還不算完,煩擾我的事必定會接踵而來,如果真讓我有幸言中,那我也真是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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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壽康宮,我便明顯感到背後有道冰冷的視線在盯著我,彷彿要將我的身子鑿出洞來,我不斷告訴自己,莫回頭,莫回頭,便就真的一路腳步未停頭也未回。
「喂小心肝~你怎麼裝作不認識一樣就與我擦肩而過?」比較不想見到的人總是會在你心情最不好的時候讓你見到,姜淮將我攔住,眉梢微挑,雙眸中閃著流光溢彩,「好歹也是鄰居,你跟哥哥我鬧什麼莫名其妙地脾氣啊小心肝?」
我說話的語氣頗為寡淡,「說點人話你會死是嗎?」
姜淮聞言,立刻上翹了嘴角,然後對著我眨了眨他的騷眉賤眼,「我怕我說人話你聽不懂———誒誒,莫動手!」
像他這種不會功夫的小白臉,竟也能將我劈過去的掌抓得牢牢,我怒皺眉頭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草包的手勁兒挺大。」
姜賤人又笑咪嘻嘻地湊近我,以情人耳語的姿勢對我說道:「其實……我別的地方更大。」
「……」不知道你們的身邊有沒有用腎思考的人,反正我這裡有。我對著這隻腎精蔑了一口氣,「滾遠些罷,本郡主還有事,姑且饒你。」
我沒揍他個爹娘不識,是我仁慈。
我說的有事,也是確有其事,因為我不想回王府,我決定即刻啟程去蒲若寺,去了解一下我不曾真正認識的那位親爹。
……
我命三元回去后將「郡主安好,要獨自外出遊玩幾日」的信息傳達給我娘,她剛記牢,我便將她和王府的轎子一同差遣了回去。
去蒲若寺的話,坐馬車行一個日夜就能到,可這點路途對於我來說,卻是相當的漫長。其實租來的馬車很安全,車夫也是有經驗的老夥計,一路穩當並不曾顛簸,但奈何我就是無法入眠,連淺憩都未有,一直睜大了雙眼看著落日夕陽變暗色幕布,再看著暗色幕布變成濃黑硯台,最後等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我們才歇下,在路邊的攤子上吃了個蛋啃了張餅。
之後繼續趕路,於酉時到達蒲若寺。寺里的住持看見我,並未覺得驚奇,只是稍稍嘆了口氣向我道:「施主,你的執念如此之重,又怎能真正的惜緣,緣是佛祖坐下之蓮,經幾世累積,才得善意滿盞,你當要自己把握,阿彌陀佛……」
我撓了撓後腦勺,既有些犯困又有些聽不明白,「大師,你只需告訴我和順王上個月來這裡做什麼就好。」
「來寺里的沒有王爺,都是施主,你說的那位施主確有來過,只是前來靜心理佛罷了。」
「不可能!」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你莫再貪執。」
我平心靜氣,吐字清晰道:「那就煩請大師,讓我宿在我爹那幾日宿過的房間吧。」
如果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在主持說完「你莫再貪執」的時候,轉身就走,片刻不留,就當我從沒有來過這蒲若寺,繼續回王府當那個可愛可恨又可憐的惜緣郡主。
如果能有……
但終不能有。 ——
(作者有話說:我以後再不好好起標題,你們就扇我,我一犯懶就用力扇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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