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顆心越來越淪陷
楊氏又問:「大丫,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大受打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
謝悠然沒有瞞她,「是,我跟他挑明了,和他沒可能。」
「唉。」楊氏道:「我就擔心你二舅娘有意見。」
謝悠然道,「她有意見又能怎麼的?強扭的瓜不甜,她總不能強買強賣吧?」
「你這丫頭,」楊氏哭笑不得,「你當這是做生意啊?還強買強賣呢!」
謝悠然也知道自己這比喻有點不恰當,於是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楊氏看著這樣子的她,忽然有些傷感。
只有在這個片刻,她才感受到閨女還是個孩子,往日里她為了這個家忙來忙去,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個大人。
也是怪他們當父母的沒用,否則怎會讓自己的孩子受這樣大的罪,吃這麼多的苦呢?
「大丫,真是難為你了。」楊氏憐惜地看著女兒又瘦了一圈的臉蛋。
謝悠然生怕老娘又來一頓傷春悲秋,趕緊道:「娘,我去美食坊看看。」然後趕緊溜了。
楊氏看著女兒越發玲瓏窈窕的身姿,心酸之餘,也有些欣慰。
這段時間,大丫帶著大家忙活,都很辛苦,但好在家裡的條件好了,伙食跟上來了,三個女兒的皮膚也越來越水嫩,頭髮也越來越有光澤,臉色也紅潤起來,個頭也躥高了不少,出落得也越發水靈了。
不過短短三四個月時間,已和過去大相徑庭,越長越好看了。
一時間,楊氏心裡有了家有女兒初長成的感慨,連頭髮絲都是滿足感。
謝悠然去了美食坊,轉了一圈,見大家都在忙碌,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心裡琢磨著,等下個月和祥順齋結算了盈餘,拿到錢之後,她就再把作坊邊上的那一大片荒地都買下來,把作坊擴建,打造成十里八鄉第一個規模最大的美食作坊。
站在那片荒地上,她正在雄心萬丈地盤算著,忽聽「咻」地一聲,什麼東西破空而來。
她下意識一偏頭,出手快如閃電地將那東西夾在了兩根手指間。
定睛一看,竟是一支箭矢。
「好身手。」有人誇讚,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入耳中,格外的好聽。
謝悠然抬眸一望,只見夕陽金色的餘暉里,韓墨辭背著把弓,手裡拎著兩隻野雞,大踏步而來。
金烏西墜,有風吹過樹梢,也吹起了他的髮絲,他就像是踩著夕陽而來的戰神,雄姿英發,英氣勃勃,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完美的力量,每一個角度都性感得讓人流口水。
好帥!謝悠然花痴地看著,眼神都有些直愣愣的。
韓墨辭來到她面前,看她那副花痴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一聲,從她手裡取過那箭矢,插入箭筒里。
「看什麼?」他故意問。
「啊——」謝悠然回神,想到自己的失態,不禁老臉一紅。
「沒,沒什麼。」她結巴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你進山了?」
「嗯,」他點頭,「前幾天在山裡下了幾個套,今兒進去看了看。」
不過,山裡的野獸大多冬眠了,就這兩隻不安分的野雞還在山裡亂竄,結果掉進了他的陷阱里。
說著,他大方地將兩隻野雞遞給她,「給你。」
謝悠然也不客氣,收了一隻,「我拿一隻好了。」另一隻塞回給他。
兩人並肩往回走。
謝悠然看他還是那身洗舊的衣服,不由好奇地問:「哎,墨辭,我送你的新衣服你怎麼不穿啊?」
韓墨辭輕描淡寫道:「不過年不過節的,穿它幹嘛,浪費。」
謝悠然無語,「幹嘛非得要過年才穿啊?衣服做了就是用來穿的,穿舊了再買新的就是啊,咱又不是窮得連身衣服都穿不起。」
一個「咱」字,讓韓墨辭的心尖尖頓時一顫。
他最喜歡聽她說話,用這種口氣,好似他們成了一家人。
「好,」他點頭,「我明天就穿。」
他這麼聽自己的話,謝悠然不禁心一軟。
神色莫名地就扭捏了起來,「那個,也不是非得明天穿,你想什麼時候穿都行。」
「好。」他依然是這個字,只是那眉眼之間流露出來的不經意的寵溺,全是一覽無遺。
艾瑪,受不了了。謝悠然捂臉。
這傢伙,要麼就高冷的不行,走霸道總裁風,這一旦溫柔起來,還真是要人命呢。
怎麼辦怎麼辦?一顆心越來越淪陷了。
謝悠然,穩住!她在心裡為自己鼓氣。
韓墨辭大抵也看出了她的不自然,眼神一軟,假意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楊文俊走了?」
「啊?」話題轉換得太快,謝悠然一時沒接上,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嗯,走了。」
「這種人,走了也好。」他淡淡地道。
「嗯?」謝悠然眨巴了一下眼睛,這話聽著好像有故事哈?
她斟酌著道:「怎麼,你對我四表哥有意見?」
韓墨辭嘲諷一笑,語帶譏誚地道:「你以為何海的手臂真是他自己摔骨折的?」
咦?還真有故事?
她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這事兒跟我四表哥有關係……」
韓墨辭淡淡地看她一眼,道:「何海摔傷之後,我特意去他門口看過,他的門口被人刷了一層桐油,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天氣冷,桐油潑在地上就結冰了,人踩在上面,不摔倒才怪呢。」
謝悠然愣住了。
韓家就住了他們四個,韓大叔和墨辭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那麼,就只剩下和何海住一起的楊文俊了。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一時沒想通。
韓墨辭掃了她一眼,語氣里沒什麼情緒:「你說呢?」
謝悠然想起自何海摔傷后,楊文俊就自告奮勇地接手了接送她的趕車活兒,頓時就明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楊文俊的心腸也太毒了。
就為了接近她,不惜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害人,真看不出來,平日里那樣一個熱情活絡的人,心思這麼齷齪。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悶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