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夫妻夜話
屋子裡光線實在太過昏暗,所以韓墨辭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平安符她是如何變出來的。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枚平安符。
「銅錢是開過光的。二兩銀子一符。」神婆淡淡道。
韓墨辭:「……」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將銀子扔到了神婆手裡,然後一扭頭,奪門而去。
任非宇正背著手站在院子里,仰起頭望著那兩棵鬱鬱蔥蔥的大槐樹,神色頗有幾分探究。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朝韓墨辭迎了上來,問道:「怎麼樣?」
韓墨辭臉色鐵青,卻還是強顏歡笑:「出去再說。」
剛走出院子,那扇看起來破舊不堪的院門竟然吱嘎一聲,在他們身後自動關上了。
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心頭一跳。
任非宇抖了一下,道:「趕緊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有點可怕。」
兩人飛快地離開了。
回煙村的路上,韓墨辭坐在馬車裡,看著手裡那枚二兩銀子換來的平安符,神色有些發愣。
這一趟,可以說是毫無收穫。
那閻婆神神叨叨,說了一通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話,聽得人云里霧裡,他要的答案,始終沒有得到。
進門就是二兩銀子,一枚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平安符也要收二兩銀子,他嚴重懷疑,這神婆就是個騙子,專門騙人錢財的。
但任非宇卻說,神婆收費是貴了點,但她在這一帶很有名氣,幾乎是有求必應,問什麼都有結果,口碑很好,也頗有點能耐,一般人進了門,她瞄一眼就知道對方所求之事她能不能解決,能解決的她會幫你解決,不能解決的她直接讓你回去,她既然說這平安符能保平安,那就一定是有作用的。
而且,任非宇道,「墨辭,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冷的天,其他的樹葉子都掉光了,為什麼神婆的院子里這兩棵老槐樹還這麼青翠,似乎永遠都開不敗?還有她家的門,人一來,自動開,人一走,自動關。我總感覺她那院子里怪怪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這神婆,怕不是人吧?」
韓墨辭也覺得詭異。
奇奇怪怪的院子,奇奇怪怪的神婆,奇奇怪怪的擺件,奇奇怪怪的話語,無一不透露出神秘的氣息。
算了,既然是平安符,那總還是有用的,且先回去給悠然戴戴看吧。
打定了主意,回村后,他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徑直去找了謝悠然。
謝悠然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手裡這一根紅繩有什麼獨特之處,銅板也是最普通的銅板,她家裡一抓一大把。
「這確定這是平安符?」她狐疑地問。
別的平安符,不管是用黃表紙做的,還是用桃木做的,基本都會刻上平安二字,可這銅板上什麼都沒有。
就是一根紅繩串著一枚銅錢,就成了平安符了?
韓墨辭有點窘迫,「任大哥說,那神婆很有名氣,她的平安符,應該會有用的。」
他沒敢跟謝悠然說去找神婆的真實用意,只說是去替她求平安符的。
「嘁。」謝悠然不以為然,「一般名氣大的都是騙子,真正有能耐的人,才不願意嘩眾取寵好出風頭博眼球呢。」
韓墨辭也覺得,自己和任大哥大概是真的被騙了。
但是,「你好歹先戴一陣子,這一符二兩銀子呢。」
「什麼?」謝悠然跳腳,一臉的不可置信,「就這破符,就二兩銀子?」
她捶胸頓足,肉痛得不行,「騙子,一定是騙子!哪有一道平安符要二兩銀子的?」
二兩銀子,抵普通人家大半年的日常開銷了。
她點了點韓墨辭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信什麼不好去信神婆!神婆除了會裝神弄鬼,還會幹什麼?你呀你,讓人怎麼說你好呢?你這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嗎?這麼容易就被騙?」
韓墨辭被她數落得無地自容,哪裡還敢再提進門那二兩銀子?
只能嘿嘿一笑,厚著臉皮央求:「好悠然,乖悠然,你別說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成嗎?我保證,下次再也不犯糊塗,再也不擅自做主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絕不再上當受騙了!」
高冷少年搖身一變成了嘴甜迷弟,謝悠然再大的脾氣也沒有了,有心想扔了這所謂的平安符,可一想到這是他一大早跑去縣裡求來的,又有點不忍心了。
好歹是花了二兩銀子買來的,姑且就先戴戴吧,萬一真的有用呢?
這段時間家裡老出事,也是該求求平安了。
想到這裡,她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吧,看在你一番好意的份上,這平安符我收下了。不過,以後可不許再亂花錢了。」
「知道了知道了。」韓墨辭像個被訓了的小媳婦般唯唯諾諾,又屁顛屁顛地從她手裡拿過紅繩,道:「我給你戴上。」
謝保順和楊氏在一旁看了這一幕,不約而同轉過臉去,簡直不忍直視。
謝保順嘆口氣:「完了,這小子日後準是個妻管嚴。」
楊氏莞爾一笑,「我倒覺得他挺疼咱大丫的。大丫以後跟了他,我放心。」
這倒是。謝保順點點頭。
晚上,夫妻倆躺在被窩裡,楊氏跟丈夫商量,「過了年,你跟青山兄弟提提兩孩子的事,要不先定下來?」
自打自家大閨女和韓家小子的關係突飛猛進之後,她對韓獵戶的稱呼也改了。
以前是她韓大叔,現在變成了青山兄弟。
可見她內心裡是有多喜愛韓墨辭這個未來的大女婿。
「我看行,」謝保順道,「反正大丫也過了十三歲的生日,吃十四歲上頭的飯了,也能定親了。」
先定下來,外人就不好說閑話了。不然這滿村裡閑言碎語的,聽著實在糟心。
夫妻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這俗話說,被窩裡說悄悄話,越說越來勁。
兩口子一番交心之後,謝保順覺得,不做點什麼,有點對不起這大好的良宵。
於是,被子底下男人的手悄悄地伸進了女人的褲子里,往那水草茂盛之處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