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還沒嫁給你呢
「行了,一人少說兩句吧,」楊氏道,「畢竟他是你們二叔。」
二丫撇嘴,「他可沒用一點當叔叔的樣子。」
謝保順道:「二丫三丫,你倆先回屋去,我跟你大姐姐說點事。」
「哦。」二丫三丫聽話地回了自己的屋。
等她倆走後,謝保順這才對謝悠然道:「大丫,你方才說,你二叔在城裡那什麼,可是真的?」
「是真的,」謝悠然道,「王癩子的事,二叔也是從那女人口裡得知的。說是王癩子有一次喝多了,跟那女人顯擺吹牛,那女人才知道的。後來二叔從她嘴裡買了這消息,要不是三嬸跑來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他打著拿這消息來訛我的主意。」
「唉。」謝保順嘆了口氣,道,「老二這輩子,毀就毀在不檢點上了。」
楊氏也嘆了口氣,道,「這回花氏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花氏的確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她一想到自己苦巴巴地在這個家熬著,而自己的男人卻拿了家裡的銀子去討好別的女人,一顆心就像放進了油鍋里煎熬。
回到前院大鬧一通后,她哭哭啼啼地收拾了行李,然後拽著兩個孩子回娘家去了。
雙生子中的老二原本不想走,老大偷偷跟他說外公外婆家有好吃的時,立馬就歡歡喜喜地跟著娘和哥哥走了。
老謝頭聽說二兒子竟然去城裡狎一妓,也是氣得頭頂冒煙,當即就責令謝保平跪在了地上,拿了笤帚,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頓,打得謝保平是哭爹喊娘,連連認錯求饒。
仇氏在屋裡聽了,急怒交加,當場就吐了血,把眾人都嚇壞了。
一家子都圍著仇氏轉,急得不得了,謝保安更是一口一個娘,三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劉氏見了這母子抱頭痛哭的畫面,冷笑了一聲,回了屋,關了門,安安靜靜地守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娘家指望不上,公婆指望不上,自己的丈夫也指望不上,她如今的希望,全放在兩個孩子身上了。
只有這兩個孩子,才是她下半輩子的全部依靠!
且不說謝保平在老謝頭的施壓下,如何硬著頭皮去花氏娘家負荊請罪,單說後院。
當晚,後院請了韓家父子過來,兩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火鍋。
案子破了,銀票也拿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二老一少三個男人都喝多了。
韓墨辭還好,只是有些微醺,但謝保順卻醉得一塌糊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楊氏心疼丈夫的身體,一邊數落著他,一邊扶他上床去休息。
謝悠然送韓家父子出門。
韓青山也醉了,腳步踉蹌,但心情很好,路上竟還放聲高歌,唱著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配著他沙啞的嗓子,聽來無限蒼涼。
謝悠然這還是第一次見韓父如此失態,不禁有些傻眼。
她把韓墨辭拉到一邊,問:「韓叔今兒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
韓墨辭眸光幽幽,「大抵,是高興吧。」
「高興?」
謝悠然手裡拎著的燈籠發出朦朧的光芒,在這朦朧的光線里,韓墨辭的眸光顯得愈發的清幽綿長。
「是啊。畢竟後天就是咱們的定親禮了。他大概是想起了我娘了吧!」
謝悠然怔了怔。
「我娘,」韓墨辭微微一笑,「她也會高興的。」
他伸手微微揉了揉她的頭髮,凝視她的眼神,婉轉炙熱:「為我能娶到這麼聰明可愛的女子而高興。」
謝悠然今晚也小喝了兩杯,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的眸光太過熱烈,她竟感覺臉頰發燙。
「討厭!我可還沒嫁給你呢!」她嬌嗔著,聲音嬌柔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媽呀,謝悠然,你可是正宗的女漢子一枚啊,什麼時候竟也學會了發嗲撒嬌這一套?
她哆嗦了一下,簡直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她趕緊將手裡的燈籠遞給他,道:「你爹還在前面呢,他手裡沒燈,看不清楚路。萬一摔倒了可就不好了。」
「好。」他點頭,接過燈籠,眸光含笑,「我看著你進去。」
「嗯。」她轉身,往院門口走。
「悠然。」他忽然叫她。
「什麼?」她回過身來。
他長身玉立,眸光悠長:「在你們那裡,定親的時候男方要給女方準備什麼禮物?」
她愣了愣,他這是要按照現代那一套來嗎?
遂笑了笑,道:「我沒定過親,我也不知道。」
聽到她沒訂過親,他眸中的光芒更加璀璨奪目了。
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他淺淺一笑,「那,你喜歡什麼?」
謝悠然撓了撓頭,「我喜歡的啊,」
她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前世活了二十六歲,戀愛都沒有談過,行事作風也非常爺們,敢拼敢打,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待,因此,戰友們都叫她男人婆。
不過,女孩子們大抵是都喜歡鑽戒鮮花之類的吧?
她眸光一轉,故意為難他:「我喜歡的,這裡沒有的。」
他笑了笑,「你且說說看。」
「嗯,」她歪頭,俏皮地道:「戒指、玫瑰、巧克力。」
戒指他是知道的,這裡的大戶人家人也時興戴戒指。
女戴戒指,男戴扳指。
但是,玫瑰和巧克力是什麼東東?
見他露出疑惑的目光,她莞爾一笑,解釋道:「玫瑰是一種花,跟月季長得差不多吧。一般戀人之間都送紅色的玫瑰,代表熱烈的愛情。巧克力是吃的,一種微微帶點苦,吃起來又綿柔醇香的點心,女孩子們比較喜歡。」
「哦。」他似有所思。
「好了,快去看看你爹吧,」她笑著輕推了他一把。「他今晚喝多了酒,你回去給他煮碗醒酒湯。」
「那,我走了?」他柔聲細語。
「走吧。」她笑。
他只好戀戀不捨地走了。
走到一半,聽到了震天的呼嚕響。
提著燈籠一看,這才發現自家老爹醉倒在了地上,倚著旁邊的一棵大樹,正在呼呼大睡。
他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將燈籠放在地上,然後背起了老爹。
一隻手從後面托著老爹,一隻手重新拎起了燈籠,父子倆慢慢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