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這個男人,是她的!
謝悠然清眸一沉,當機立斷:「馬上退回鬼谷!」
「鬼谷?」鐵匠和如意都不解,他們方才好不容易才從那透著詭異的山谷里出來,此刻又要返轉回去?
「沒錯。」韓墨辭也讚許地點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朱燚一定想不到我們還會再回到那裡,再說那山谷里的濃霧是我們最好的掩蔽,谷底濕氣又重,紅煙一時半會兒還散不盡,他們的人肯定不敢貿然闖進去!」
所以,目前而言,只有那個地方是最安全的。
鐵匠點頭:「屬下明白了!」
說著,他打了一個手勢,所有的暗衛迅速地靠近了過來,「鬼谷!」
韓墨辭將一粒藥丸塞進謝悠然的嘴裡,「這是解藥,吃了它,就不用怕紅煙了!」
謝悠然點頭,「嗯。」
韓墨辭牽起她的手,「走!」
眾人很快消失在了樹林里。
待到朱燚追過來時,密林中已經空空如也,偶有山風吹過林梢,發出嗚咽的聲響,宛如一聲聲的嘆息,只看到樹枝擺動,哪裡還有人影?
朱燚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下令:「給我搜!就是把整座山都翻過來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碎——屍——萬——段!」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已語聲凜冽得近乎凄厲,憤恨不甘的狂吼聲久久回蕩在山林間,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慄,宛如鬼哭。
……
往生峽,鬼谷。
依舊是白霧瀰漫,紅煙果然還未散去。
韓墨辭緊緊地牽著謝悠然的手,生怕她會丟了似的,握得她的手有些生疼。
「小心!」他不時地提醒她一句,乾燥的手心傳過來陣陣暖意。
這一刻,謝悠然的心無比的踏實,只要跟他在一起,什麼風浪,什麼危險,她都不在乎了。
谷底到處都是士兵的屍體,走幾步就要被絆一下,讓人心裡有些發毛,還有一個又一個被挖開的大坑,看著很是瘮人。
鐵匠安排了兩個暗衛在山谷入口處守著,其他人也都找到了隱蔽的地點,以防朱燚的人真的闖進谷里來。
眾人已經將那些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鬼面具都解了下來,都是些相貌普通的人,扔在人堆里都認不出的那種。
也難怪他們能隱於市這麼多年不被人發現異常。
話說,他們戴著面具在這白霧裡若隱若現的樣子,還真的挺像鬼影綽綽的。
好在謝悠然早就知道他們是人,不然此情此境,乍一看,還真的以為鬼出現了呢。
韓墨辭的傷口還在滲血,謝悠然皺了皺眉。
「墨辭,你的傷需要包紮一下。」她說。
暗衛身上隨時都帶著葯,謝悠然手法純熟地敷了葯,迅速地給韓墨辭止血,包紮好了傷口。
「剛才,」她遲疑了一下,道:「你怎麼突然停手了?」
如果他那一掌拍下去,朱燚不死也得廢了。
韓墨辭苦笑了一聲,道:「他畢竟是太子。」
謝悠然聞言,沒說話了。
是啊,朱燚畢竟是太子,如果死在他們手裡,他們就是整個西陵的敵人。
眼下,他們跟皇室還只是秘密的交易,將來逃脫了,他們可以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的生活。
但若他們真把朱燚殺了,這事兒就震驚朝野上升到明面了。
到時候,大街小巷就會貼滿他們的海捕文書,不管他們走到哪裡,都逃脫不了通緝犯的罪名。
這輩子,都不能現身人前,永遠都只能躲在大山裡。
好在,關鍵時刻,韓墨辭尚存了一絲理智,沒有真的痛下殺手。
只是,他已經放過了朱燚,朱燚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雖然知道他這個人為達目的向來卑鄙,但他此舉,還是讓她寒了心。
看著韓墨辭那傷口不淺的樣子,她的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對不起!」她歉疚地道。
若不是她,他就不用捲入這場混亂里,也不用被連累著,跟整個皇家作對。
聽到她說對不起,韓墨辭眸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然然,以後我不想聽到這三個字。」
生份。
「好。」她含笑道:「以後我不說了。」
她會用一輩子來愛他,陪伴他。
谷底的紅煙已漸漸散褪,但白霧依舊濃得像化不開。
儘管日當中午,可太陽光卻一點也照不進谷底,溫度還是很低,低得近乎凜冽,在谷底呆久了,越發覺得濕氣太重,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謝悠然沒有內力,又是女子之身,在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呆久了,寒氣入侵,便感覺有點不適。
韓墨辭蹙了一下眉頭,轉身對如意吩咐:「去找個隱蔽乾淨一點的山洞。」
如意應聲,很快離去。
「你怎麼樣?」韓墨辭將悠然攬入懷中,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再撐一會兒,等如意找到了山洞,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
「嗯。」悠然在他懷中點頭,不小心碰到他的胸口,疼得韓墨辭頓時發出嘶的抽氣聲。
「對不起對不起!」悠然忙不迭地道歉,急急地去查看他的傷口,只見中了劍傷的地方,雖然包紮好了傷口,也隔著一層衣料,但還是隱隱地滲出了血跡來。她的臉上頓時浮上了擔憂的神色,「你的傷口又流血了,要不要再重新包紮一下?」
「無妨!」韓墨辭笑笑,「沒事的。」
「疼嗎?」她手指撫著他傷口的邊緣,眸中有一抹疼惜。
「不疼。」他笑著搖頭,唇角的微笑充滿了寵溺。
悠然的神思頓時有瞬間的恍惚。她看著他,手指下意識的撫上了他的臉,目光一時竟捨不得挪開。
這是一張英俊硬朗的臉,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黑黝黝的眸光深邃似海,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唇,唇角微微下抿,給人一種傲慢不容易接近的感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線條如刀雕斧鑿一般,不笑的時候冷漠疏離,笑的時候又柔和得恰到好處,每一處都透露出迷人的氣息。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渾身充滿了禁一欲氣息的男人,清冷而又孤傲,偏又充滿了魅力。
這個男人,是她的!她纖長瑩白的手指一一拂過他的眉、眼、鼻、唇,滿心都是歡喜和驕傲。
韓墨辭亦動情地望她,眉目之間,深情流轉,眼底深處是幾乎能將人溺死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