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是不是要妥協

  是夜。


  窗外事物飛逝，煙花炮竹聲聲不絕，這怕是要響一晚了。


  但這樣響亮喜慶的聲音並不能打破車裡的冷凝。


  蘇羽兒轉頭，看向皇甫夙寒。


  從晚餐結束，她和皇甫夙寒離開時，季伯放了煙花，阻止了他們離去的腳步，隨後皇甫夙寒便被老爺子叫走。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皇甫夙寒不會去，會轉身帶著她走，畢竟老爺子只叫了皇甫夙寒，沒叫她。


  但沒想到，皇甫夙寒同意了，讓她在客廳里等他，便上樓和皇甫正雄去了書房。


  而她也和季伯聊了會。


  不知道皇甫夙寒和老爺子說了什麼，下樓后便帶著她離開，直到現在都沒有說話。


  同時，季伯對她說的話也讓她心裡一時難平。


  「因為母親的關係，少爺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但不管怎麼樣，老爺從沒有想過要害少爺。」


  季伯說的話在腦海里響起，蘇羽兒看著皇甫夙寒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在外面路燈的晃過下，劃過一道道冷光。


  季伯沒跟她多說皇甫夙寒和老爺子之間的事，似乎牽扯過多，也似乎是不信任她，但從季伯的口吻來看，皇甫夙寒和老爺子之間有誤會。


  而皇甫夙寒從沒對她說過，季伯也不願說，那說明這件事很大，且嚴重。


  唇動了動，蘇羽兒終究什麼都沒說，轉頭看向窗外。


  今天過年，讓她想到了以往的每年，她都會回去和外婆過年，今年卻沒有，外婆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


  蘇羽兒閉眼，遮住眼裡的失落。


  紅綠燈，皇甫夙寒踩下剎車，眼眸看向旁邊的人。


  腦袋微側，靠在椅背上，很安靜，像睡著了般。


  但他知道她沒睡，視線停在蘇羽兒緊蹙的眉，被一層陰影籠罩，像被什麼重物給壓住，愁緒難擋。


  眼眸微動，冷冽隨之化開，露出深沉的溫柔。


  她累了。


  費盡心思的讓他回皇甫家過年，想讓他感受家庭的溫暖，也想滿足皇甫正雄思念兒子的心。


  她很善良，有孝心，即使知道皇甫家於她來說是豺狼虎豹，她也依然義無反顧，只為了他。


  而他知道她的心思，卻沒有讓她輕易得逞。


  以讓她一起和他回去為條件答應她，然後在皇甫家肆無忌憚的和她親密，當著眾人的面冷落她，和她發脾氣，卻又最終為了她留下。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皇甫夙寒，只為這個女人而發生改變。


  不管他們做什麼，都休想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皇甫莊園。


  三樓陽台。


  皇甫正雄站在陽台前，背著手，眯眼看著遠方。


  季伯忙完手上的事，拿過一件大衣走過來，給皇甫正雄披上，「晚了，您該歇息了。」


  皇甫正雄眼皮動了下，拉住大衣領口，說：「你看出來了吧？」


  季伯頓了下，點頭，「是。」


  皇甫正雄轉頭看向他。


  季伯上前一步，看著遠方天色，輕聲說：「今天少爺能來，是因為蘇小姐，後面他所做的事也是為了蘇小姐。」


  季伯說到這，停頓了下，兩秒后，繼續說：「他做這一切都是在告訴我們，他和蘇小姐不會分開，同時也在警告我們，不要惹他。」


  皇甫正雄突然笑起來，指著季伯，「你個小老兒，看的通透啊！」


  季伯搖頭，「少爺太在乎，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來。」


  的確，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


  所以，他在看出他的心思后，叫他去了書房。


  他決定妥協。


  因為，他最終的目的就是在讓他選擇。


  要麼，他永遠失去他這個兒子，要麼，他將得到一個兒子，一個媳婦，還有一個他想要的孫子。


  兩個選擇，利弊很清楚，得失也一目了然。


  很好的一個選擇。


  「老季，我很多時候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我的兒子。」鞭炮聲不絕於耳，冷風吹來，腦子愈發清晰。


  皇甫正雄看向陽台上的一株君子蘭，眼裡浮起愛戀。


  季伯笑道，「您不是知道嗎？」


  皇甫正雄長嘆一聲，「心柔在的時候我拿她沒辦法，現在小寒……我也拿他沒辦法。」


  季伯聽見皇甫夙寒的話，心突然塵埃落定，「那是因為您愛他。」


  因為愛，所以妥協，而不是因為沒有辦法。


  君子蘭在風中輕輕搖曳，花骨朵含苞待放。


  好久，皇甫正雄說：「挑個好日子，有件事，該解決了。」


  季伯笑意盈盈，「好的。」


  ——


  一輛車呲的一聲停在世紀豪庭。


  皇甫璟下車，走進電梯。


  身後腳步聲急促傳來，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她衝進來。


  「出去！」皇甫璟看著電梯壁冷冷出聲。


  於倩倩抿緊唇，不動。


  電梯門已經關上，皇甫璟不再說話，但臉陰翳的嚇人。


  叮！

  電梯，皇甫璟大步出去，於倩倩趕緊跟上，像個甩不掉的尾巴。


  皇甫璟沒管她，直接走向他曾經和蘇羽兒住的那個公寓，打開門進去。


  於倩倩再次跟上，被皇甫璟猛的轉身，「滾！」


  她好不容易見到他，她怎麼可能滾？

  於倩倩像沒看見皇甫璟的神色，直接朝卧室里沖，被皇甫璟一把抓住，毫不留情的扔到外面。


  對，是扔。


  沒有任何手軟。


  於倩倩撞到牆上，咚了一聲坐在地上，皇甫璟沒看她，轉身把門關上。


  「我可以幫你！」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於倩倩大吼。


  門停住。


  ……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天太累，蘇羽兒原本只是假寐，卻睡了過去，皇甫夙寒把她抱下車她都不知道。


  直到身子沾到柔軟的床，一個重物壓下，嘴裡呼吸不暢，蘇羽兒才迷迷糊糊睜眼。


  看見眼前放大的俊臉，蘇羽兒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她和皇甫夙寒在幹啥。


  這事兒兩人常做，她也不覺得怎麼，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看著皇甫夙寒這張臉，那深黑的眸子浮起慾望，她突然就想起幾個小時前在皇甫莊園洗手間里皇甫夙寒對她做的事。


  小臉瞬間紅了。


  皇甫夙寒看她有了反應，漆黑瞬間濃厚，手上力道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