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有個人很有用
車子很快停在療養院，皇甫夙寒帶著蘇羽兒下車，為了避免她激動亂跑，早早拉住她。
蘇羽兒是激動，也興奮，但同時也有緊張。
好久沒看見外婆了，她好想外婆。
肖墨霖提前就接到了皇甫夙寒的通知，所以早早準備好，兩人一走進醫院，肖墨霖便領著蘇羽兒和皇甫夙寒進去。
還是之前的地方，沒變過。
蘇羽兒心裡驚疑。
之前皇甫璟給她看過外婆的照片，還有視頻，後來皇甫夙寒也給她看過外婆的視頻。
都是同一個地方。
她當時沒注意，也沒多想，畢竟肖墨霖在這邊。
她很相信肖墨霖。
但現在，真的來到這，看到這些以前看過的東西，蘇羽兒心裡的疑竇被挑了起來。
奈何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她迫切的想要看見外婆。
「進去吧。」皇甫璟打開門，對蘇羽兒和皇甫夙寒說。
病房如之前一樣窗明几淨，這裡位置好，陽光都照進來，暖融融的。
蘇羽兒站在門口，看著病床上的楊慧珍，依舊是睡著的模樣，陽光照在她臉上，慈祥平和。
外婆，外婆……
蘇羽兒快速走過去，抓過楊慧珍的手，低聲哭了起來。
她還以為她一輩子都見不到外婆了！
皇甫夙寒看著蘇羽兒，眸光墨色緩動。
肖墨霖見蘇羽兒這模樣，轉過視線，輕拍皇甫夙寒的肩，轉身離開。
楊慧珍的病情研究，進展的很慢。
雖說上次醫院裡混進了皇甫璟的人，而皇甫璟的人也沒對楊慧珍做什麼，但繼續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外婆，對不起，羽兒現在才來看你。」蘇羽兒好一會壓住情緒沙著聲音說。
皇甫夙寒的手落在她肩上，握緊，「外婆會好，別擔心。」
蘇羽兒點頭，重重點頭。
會好的，外婆是好人，她一定會好的。
蘇羽兒抹乾眼淚去，起身去浴室接水，她要給外婆擦身體。
皇甫夙寒知道她的心思，沒說什麼，便要跟上去，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步子。
蘇羽兒聽見了，在裡面說：「皇甫夙寒你去接電話，我在這不會亂跑。」
他知道她不會亂跑，而他也的確有事情要和肖墨霖說，待會她在，也不方便。
皇甫夙寒『嗯』了聲，拿著手機轉身出去。
蘇羽兒沒多想，端著臉盆出來，給楊慧珍擦身體，小臉上浮起笑。
「外婆，羽兒好久都沒給你擦身體了，你不會怪羽兒吧？」邊說著，變給楊慧珍擦。
她準備給外婆擦了身體后再給她按摩。
這麼想著，心情也開心了許多，一些瑣事也從蘇羽兒嘴裡冒出。
「外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有重外孫了！」
「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我以為差點見不到你了，孩子也差點沒了，但這個孩子很頑強，很乖，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乖乖的在我肚子里。」
「過不了多久啊，他就出生了，外婆，你想不想看看重外孫？」
蘇羽兒停住，看著楊慧珍的臉。
她好希望外婆能睜開眼睛對她說：「想，我的重外孫，我當然想看！」
但是，楊慧珍沒動，始終保持著這幅睡著的平和模樣。
蘇羽兒眼裡的希望破碎，但很快又恢復亮光。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沒關係，您現在不醒過來，一定是在怪羽兒沒常來看你，您放心，以後羽兒一定經常來看您，和您聊天！」
皇甫夙寒在外面聽著裡面細碎的說話聲，眸光暗了許多。
肖墨霖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
聽見敲門聲，他看過去，「進。」
皇甫夙寒開門進來，肖墨霖笑道，「就知道是你。」
說著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他，「最近老太太的情況。」
皇甫夙寒接過資料，坐到沙發上。
他沒看，直接看著肖墨霖，「我聽說了一個人。」
肖墨霖神色微頓，「誰？」
「康藺。」
「他！」饒是肖墨霖腦子裡過了一遍皇甫夙寒要說的人，也沒想到會是這個人。
康藺，年齡五十一，主攻腦科，是腦科專家，尤擅長腦科方面的奇難怪症，是個鬼才。
此人在醫學界很有威望，但見過他的人卻很少。
他不在醫院供職，喜歡行走，在行走的過程中發現一些疑難雜症，再研究，救治，也因此他有個外號，叫赤腳醫生。
這人很厲害，肖墨霖作為醫學界的新星，翹楚，一直聽說這個醫生的傳聞。
他對這個醫生很是敬仰，希望有機會能見康藺。
但康藺行蹤不定，想要見他，比登天還難。
而現在，皇甫夙寒說著這人，他心裡一跳，「你知道他在哪？」
皇甫夙寒把資料放到一邊，雙手交叉落在膝蓋，整個人身上帶著一股矜貴，掌控一切的從容。
「不知道。」
肖墨霖正滿懷疑期待的看著他，聽見他這不咸不淡的一句，激動的心情像被澆了一桶冰水，涼了個徹底。
搖頭嘆氣，「你知道我……」
「但我知道他的女兒在哪。」
一句話，柳暗花明！
「在哪？」
皇甫夙寒眉頭微皺，「東山名庄。」
蘇羽兒給楊慧珍收拾好，又說了會話，嘴有些干，想出去買點水喝。
不想，這一出來便看看匆匆從她面前走過的肖墨霖。
像有什麼急事般，肖墨霖走的極快，甚至沒看見她。
「肖……」蘇羽兒開口，肖墨霖已經離她三步遠。
蘇羽兒訝異的張大嘴，嘟囔，「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皇甫夙寒的聲音傳來。
蘇羽兒看過去，立刻問道，「真沒事？我看肖醫生很著急的樣子。」
皇甫夙寒眼睛動了下，攬過她，「一件他覺得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私事。
「哦。」蘇羽兒懂了，看向皇甫夙寒，拉他的手，「我有點渴了，想喝水。」
皇甫夙寒看向她的唇瓣，是有些干。
然後，抬起蘇羽兒的下巴，唇吻上去。
蘇羽兒，「……」
皇甫夙寒還是帶著蘇羽兒來到了最近的餐廳，蘇羽兒喝了一大杯溫水，這才緩解了饑渴。
皇甫夙寒拿起菜單點菜。
蘇羽兒的膳食，一直都是他在安排。
旁邊服務員拿著平板，看著皇甫夙寒，一動不動。
皇甫夙寒點了五個菜，沒聽見回應，不悅抬眸，瞬間沉了臉。
服務員接觸到皇甫夙寒冰冷的眼神，被嚇到了，顫抖著聲音問，「先，先生，你需要什麼？」
蘇羽兒眨眨眼，說：「糖醋小排，百合橙汁藕片，鮮蝦小混沌，砂仁蒸鯽魚，鴨血豆腐湯。」
服務員臉紅的趕緊記下，匆匆說了句『兩位稍等』便走了。
蘇羽兒看著服務員離開的身影，再看向皇甫夙寒，嫌棄的說：「長了張犯眾怒的臉，過分！」
皇甫夙寒原本是不悅的，聽見蘇羽兒口齒清晰的報出菜名，那股不悅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聽見她這句話，眉頭動了下，拿起餐刀遞給她。
蘇羽兒瞪眼，「幹嘛？」
皇甫夙寒眼都不眨的說：「在我臉上划兩下。」
蘇羽兒，「……」
菜很快上，皇甫夙寒給蘇羽兒布菜，可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蘇羽兒看過去，「電話。」
皇甫夙寒沒看，彷彿知道是誰打的，「不用管。」
蘇羽兒眨眼，想起一件事，「皇甫夙寒，我有問題要問你。」
聽著她聲音嚴肅，皇甫夙寒看向她，兩秒后，開口，「問。」
蘇羽兒知道他不多話，對他這一個字的回答也知道他是不想現在回答，但考慮到她，他才回答的。
蘇羽兒趕緊說：「之前皇甫璟給我看過外婆的照片，是今天那個病房，今天我去看外婆也是這個病房，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皇甫璟把外婆帶走，不大應該還是在原來的病房。
換句話說就是當初皇甫璟把外婆帶走，給她看的是外婆在別的地方的照片，她會更相信外婆在他手裡。
但當時情況緊急，她完全沒注意這個細節，就只想到皇甫璟能拍到外婆在療養院的照片，證明他掌控了外婆。
現在回想，似乎不大對。
「不算太傻。」皇甫夙寒看過濕巾優雅的擦手，是完全的豪門貴族。
蘇羽兒猛然睜大眼，「真的不對？」
「嗯。」
蘇羽兒心裡激動，「哪裡不對？你告訴我！」
皇甫夙寒揚眉，墨眸帶著絲銳利的看著她，「說說你的猜測。」
難得皇甫夙寒要聽她的猜測，蘇羽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但她來不及細想，想法已經脫口而出，「是不是皇甫璟一直沒把外婆帶走？」
當初，皇甫璟自從第一次給她看過外婆的照片后就沒再給她看過外婆。
其實他完全可以再給她看，讓她更死心塌地。
但他沒這麼做。
顯然是有顧慮。
既然有顧慮她就聯想到這上面來。
而皇甫夙寒把外婆安排在那個病房，要真的皇甫璟把外婆帶走，外婆大有可能不在那個病房。
所以，兩個原因相加，越發肯定了她的這個猜測。
然，猜測就是猜測，她必須得到皇甫夙寒的驗證才行。
皇甫夙寒眼裡劃過一道讚賞的光，身體靠進椅背，呈慵懶的狀態看著蘇羽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