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教堂
手被反手握住,還在她掌心捏了捏。
這人小動作就是多,蘇羽兒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含羞嗔他。
皇甫夙寒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像朵迎風開放的花,等著人採摘。
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聲音沉啞,「餓了?」
蘇羽兒趕緊點頭,「嗯!」
他真的越來越不避諱了。
但現在的蘇羽兒也不怕,她們現在的身份正大光明,只是她自己害羞罷了。
兩人來到三十一樓餐廳。
皇甫夙寒不喜歡人打擾,帶著她直接去了包廂。
餐廳設計的很好,獨立的包廂,窗子卻是一片透明的幾乎看不見的落地窗,看過去,一眼就能看見外面的景色。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蘇羽兒忍不住看下去,視野非常好,而且風景獨特,是個好地方。
以前蘇羽兒還沒來過這,一坐下看到這景色,雙眼便晶亮晶亮的。
「喜歡?」皇甫夙寒喜歡看她興奮的模樣,尤其那雙大眼,像綴滿了星星,一閃一閃,極其奪目。
「嗯!」蘇羽兒笑著看他一眼,又繼續望下去,「真漂亮!」
她說著話,唇角揚著,眉眼彎彎,睫毛濃密,眨個不停,像個孩子。
皇甫夙寒拿過她的手放在掌心,一隻手臂也自然的圈過她的腰,「喜歡就好。」
蘇羽兒順勢靠在皇甫夙寒身上,他寬闊結實的胸膛總能帶給她安全感。
睫毛顫了幾下,眼皮合上。
這種感覺很好,總是讓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皇甫夙寒感覺到懷裡軟下來的身子,垂眸去看蘇羽兒,嘴角帶笑,眼尾微彎,小臉上覆著甜甜的笑,乖巧可人。
手臂圈緊,唇貼到她發頂,眸底墨色深深淺淺。
另一邊,阮玲玉站在電梯里,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叮——
電梯門開,一個人走進來。
阮玲玉下意識往後退,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落進耳里。
「玲玉。」
阮玲玉一僵,抬頭。
秦風便站在她面前一步遠的位置看著她。
「秦風?」
「……」
阮玲玉沒想到會在這遇見秦風,心裡很驚訝,但驚訝之餘卻是開心。
她把秦風當哥們,好友,現在看見好友,她的心情難以言說。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咖啡廳坐下,秦風拿著咖啡喝了一口,說:「好久沒看見你了。」
阮玲玉笑,「是啊,快一年了吧?」
秦風眯眼想了想,「差不多。」
阮玲玉見他還是如以前一樣沉穩,只是眼神越發沉斂了。
這男人,果真是年紀越大,閱歷越多,人越有魅力。
而這一年,秦風似乎也經歷了些事。
「最近怎麼樣?怎麼來這了?」阮玲玉撿了輕鬆的問。
秦風拿著杯子轉了轉,聲音沉穩好聽:「老樣子。」
他放下杯子,看向阮玲玉,「你呢,怎麼樣?」
阮玲玉神色一僵,很快笑道,「我能怎麼樣?還不是和以前一樣。」
「嗯。」
氣氛突然便安靜了下來。
阮玲玉拿著勺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秦風看著她的手指骨節變白,眼睛微動,收回視線,「回來了,還走嗎?」
阮玲玉回神,頓了下說:「會。」
她臉上浮起笑,輕鬆肆意,「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呆太久。」
秦風勾唇,「對,這次準備呆多久?」
他說著,拿起咖啡杯。
阮玲玉仔細想了想,「還有幾個月。」
她要等羽兒生產,要看著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她才能放心離開。
秦風拿在手中的杯子頓了下,隨之放下。
「這次是有事?」他眼神帶著疑惑,似是不解。
阮玲玉點頭,臉上浮起輕鬆的笑,「你看了最近的報道吧?」
秦風頓了下,「嗯。」
阮玲玉看著咖啡杯你的濃稠咖啡,像極了皇甫夙寒濃墨般的眼。
想到那雙眼,想到蘇羽兒,阮玲玉心中生出喜悅和敬佩。
她希望他們能幸福,永遠幸福。
想到這,阮玲玉抬頭,神色滿是堅定的笑,「羽兒和皇甫夙寒要結婚了,我要看著她真真正正的幸福了,我才走。」
秦風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前段時間蘇家的女兒不是發生意外整容,而是本身就是蘇羽兒。
所以,她沒必要隱瞞。
「什麼時候?」秦風眼帘微抬看著她。
阮玲玉,「就……」
啊——
尖叫聲傳來,引得餐廳里的人都看過去,包括阮玲玉和秦風。
很快,兩人皺眉。
因為從這邊看過去,他們正好看見兩個人。
一個是見過的,就在半個小時前,說懷了皇甫軒烈孩子的女人,還有一個是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皇甫軒烈。
此刻,皇甫軒烈拉著女人,完全不顧女人身下的血,冷漠無情的拉著她走。
好殘忍。
所有人,尤其是女人看到這一幕都浮起這三個字。
兩人很快離開,只是那地上留下了一條蜿蜒的血痕。
阮玲玉皺眉,臉色有些不好。
同為女人,雖然不喜歡那個女人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模樣,但看見這一幕,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皇甫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善茬。」秦風淡淡出聲。
阮玲玉回神,想起近一年發生的事,『嗯』了聲。
「羽兒的婚期定下來,你告訴我一聲。」突然,秦風說。
阮玲玉驚訝的看著他,見秦風拿起手機,「我號碼換了,你記一下。」
阮玲玉心中的疑惑很快消失,拿起手機,「好,我到時候通知你。」
她記得當初秦風和羽兒也聊得來,大家也都是朋友,互相幫助,而秦風的為人,她放心。
——
皇甫軒烈把人扔到地下停車場,看一眼地上已經昏死了的人,不耐煩的說:「處理了。」
站在他身後的人立刻低頭,招手。
很快,女人被帶走。
皇甫軒烈掏出手帕,厭惡的看著手上的血。
「二少,我們要去給二爺賠罪嗎?」
皇甫軒烈眉毛微揚,隨之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必須的。」
電話打給他,讓他處理。
他便來處理。
這不,讓那麼多人都看到那個女人的下場,衝撞了蘇羽兒的下場,也讓那些人知道,他皇甫軒烈的孩子不是想懷就能懷的。
明天……哦不,以後,都不敢有女人在外面頂著他的名頭說,她們肚子里有的他的孩子了。
真好。
手帕一扔,皇甫軒烈坐進跑車,踩下油門,那染血的手帕便被風吹跑,落在了垃圾桶里。
蘇羽兒覺得奇怪。
這怎麼上午才看見了皇甫軒烈的女人,下午皇甫軒烈就來了?
而且看他這笑,看桌上放著的東西,蘇羽兒心裡更是生出一句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
皇甫軒烈還在介紹,「二爺,這個牛初乳是我從E國帶回來的,可以增強抵抗力,這個DHA是我從Y國帶回來的,補腦的,聽說吃了后孩子有助於孩子的大腦發育,這個……」
剛開始蘇羽兒只是聽著,不怎麼在意,但逐漸的,皇甫軒烈說的頭頭是道,蘇羽兒也來了興趣,「真的有用?」
皇甫軒烈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有用,我專門諮詢了營養師。」
蘇羽兒去拿起來看,她之前看過育嬰書,從懷孕期間到孩子出生,以及零到三歲,都看了。
腦中的記憶再配合皇甫軒烈的說詞,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皇甫夙寒眼帘微抬,視線落在皇甫軒烈臉上,「什麼事?」
皇甫軒烈前一刻還笑的肆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二爺,今天的事,我必須給夫人道歉。」
夫人?
蘇羽兒一愣,看向皇甫軒烈。
便見皇甫軒烈用一雙無比愧疚的眼神看著她。
蘇羽兒抖了下,全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皇甫軒烈是誰啊?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經常以一張邪魅的笑惑人,但她卻知道這個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現在他用這種眼神看她,蘇羽兒沒覺得有成就感,反而心慌。
手被覆上一隻大掌,輕鬆的包裹她的小手。
溫熱的熱度傳來,蘇羽兒的心平穩了許多。
皇甫夙寒感受到她鬆懈的身體,手依然沒離開,指腹反而落在她手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
皇甫軒烈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眼睛神色動了下,很快恢復,「我可以向夫人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永遠都不會。」
說完,低頭。
蘇羽兒皺眉看著皇甫軒烈,他這樣的放低姿態,又反覆的說今天的事,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個女人了。
也就是說,他是特意來道歉的?
理清了思緒,蘇羽兒卻依舊沒怎麼輕鬆。
皇甫軒烈是狼,亦是倨傲不羈的雄鷹。
他這種人是不輕易向人低頭的。
心緊了緊,說:「今天的事我沒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皇甫軒烈抬頭,臉上還是沉重,「夫人善良,我銘記於心。」
開口閉口的夫人,蘇羽兒被叫的極不自在,從皇甫夙寒懷裡起來,「你們聊,我上樓去看書。」
皇甫夙寒眼帘這才抬起,卻依舊沒看皇甫軒烈,「我待會上來。」
「好。」
蘇羽兒上樓,史博跟在身後,南風過來把茶几上的東西拿走。
一下子,客廳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