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失寵了

  宋成和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也更是知道,這半年來蘇源經常睡不著,整晚整晚的站在院子外面。


  他想了想,寬慰的說:「我們也沒查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可能小姐和何琳並沒有關係。」


  這種可能不是他隨便說說,而是有依據的。


  算下來,何琳如果還活著,只比蘇源小几歲。


  可想而知,中間隔了一個人人生的一半,什麼都有可能。


  蘇源搖頭,「不,不會的。」


  不會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神采,眉眼,一顰一笑,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


  他很想知道蘇羽兒的母親長什麼樣,只要知道蘇羽兒的母親的模樣,他就更能肯定了。


  只是……


  蘇羽兒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唯一知情人,還是只有楊慧珍。


  宋成和皺眉,「我記得,小姐她有個舅舅,興許……」


  蘇羽兒吃了飯,廚房收拾好,蘇源也離開了,她立馬拉著皇甫夙寒,「我們去看綿綿!」


  她的小棉襖!

  想著孩子,她眼裡儘是光亮。


  皇甫夙寒垂眸,眸子里是她揚起的笑臉,滿滿的期待。


  「嗯。」


  兩人收拾一番,又換了身衣服,才開車去皇甫莊園。


  蘇羽兒坐在車裡,看向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有些愣神。


  皇甫夙寒說她昏睡了半年。


  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多天,足夠四季更替。


  老宅到皇甫莊園的時間要一個半小時,皇甫正雄昨天來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完全是急。


  但現在皇甫夙寒不急,所以時間和平時差不多。


  可蘇羽兒就不一樣了,全身像有螞蟻在爬似的,怎麼做都做不安穩。


  蘇羽兒皺起了一張小臉,「皇甫夙寒,還有多久啊?」


  一想到孩子,她就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小臉苦哈哈的,鼻子,秀眉跟著皺起,像不滿意的小貓,爪子在一下下的抓著。


  而蘇羽兒的爪子正落在皇甫夙寒手上。


  皇甫夙寒轉眸就看見她這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半年的時間,她臉上有了點血色,眼裡也多了神采,看著精神許多。


  長發扎了個馬尾,額前的劉海全部梳到後面,露出她完整的眉眼,精神氣兒十足。


  看著一點都不像當母親的人。


  「不急。」反手握住她撓著他掌心的手,握緊。


  蘇羽兒抿了下唇,「皇甫夙寒,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從她醒來到現在,就沒聽見皇甫夙寒主動提一次孩子,相反是她是一有空閑就說,恨不得孩子不離手。


  皇甫夙寒眸子動了下,按了按她的手背,「喜歡。」


  這兩個字說的太沒情緒,太沒起伏,蘇羽兒才不信。


  「你就是不喜歡!」


  她扭頭,手倒是沒抽回。


  其實皇甫夙寒的性子,讓他喜歡一個孩子,蘇羽兒還真覺得不大可能。


  你想想,他整天冷著一張臉,要對一個孩子露出溫柔的笑,蘇羽兒腦補了下這個畫面,全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皇甫夙寒不知道蘇羽兒在想什麼,但眸中的她眉眼皆是神采,眼中的光更是閃亮,他的心跟著變軟。


  車子抵達皇甫莊園。


  因為皇甫夙寒提前讓史博提前通知了季伯,所以兩人到的時候,季伯已經站在門口。


  看見兩人下車,季伯笑著走過去,「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小小姐剛醒。」


  蘇羽兒眼睛頓時綻放光彩,「真的嗎?」


  說著,人已經走進去。


  皇甫夙寒跟在她身後,身形始終和蘇羽兒如影相隨。


  季伯看著兩人的背影,眼裡露出欣慰的笑。


  這不是很好?

  皇甫正雄抱著皇甫一諾走過來,臉上一點威嚴都沒有,儘是慈愛和藹的笑。


  這半年,蘇源過的五味雜陳,他卻是相反。


  有皇甫一諾在身邊,他整個人年輕了十歲。


  「綿綿,看看誰來了?」小傢伙剛醒,大眼還蒙著一層霧色,懵懵的。


  這看在蘇羽兒眼裡,就是個呆萌的小可愛。


  她的心都化了。


  「綿綿,是媽咪,媽咪來了!」蘇羽兒臉上的笑瞬間變柔,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笑已經自然的夾了絲母愛。


  皇甫一諾記性好,雖然只見了一面,卻也記得蘇羽兒,尤其她記得蘇羽兒的笑。


  所以當蘇羽兒對她伸手來抱她的時候,她也就揚了揚手。


  她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被認可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蘇羽兒就看著皇甫一諾對她揚著的小手,全身就冒出了無數的泡泡,興奮的不得了。


  「綿綿還記得媽咪,媽咪好開心!」蘇羽兒抱著孩子就重重的親了那白裡透紅的臉蛋一下。


  吧唧的一聲,把皇甫一諾都親的愣了。


  倒是皇甫夙寒皺了眉。


  因為蘇羽兒抱著孩子微微的晃了下。


  她剛醒,身體還有些弱。


  皇甫一諾現在六個月,穿上衣服,鞋子,怎麼都有二十幾斤,蘇羽兒抱的有些吃力。


  但因為開心,她就是不捨得放下來。


  倒是皇甫一諾,小傢伙看著小,卻很激靈,當即便察覺到某個不善的視線。


  她看過去,就剛剛對上了冷著眸,給人感覺就明顯不善的人。


  皇甫一諾還從沒見過這麼凶的人,最主要的是,來看她的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凶的人。


  她害怕了。


  身子不安的在蘇羽兒懷裡動,小嘴也扁了起來。


  蘇羽兒感覺到孩子的不對勁,慌了,「怎麼了綿綿?」


  這麼一問,扁著的小嘴就一張,哇的一聲哭了!

  這哭聲落進耳里,蘇羽兒心都跟著碎了。


  「綿綿怎麼了?不哭,不哭,媽咪,是不是媽咪弄痛你了?」蘇羽兒急切的問,可六個月的孩子不會說話,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只能身子朝皇甫正雄那轉,手不斷的對皇甫正雄伸。


  皇甫正雄趕緊接住,「我來,爺爺在這,在這,不哭,不要害怕。」


  這哭聲不止哭的蘇羽兒心碎,皇甫正雄更是。


  這孩子可是他一直帶著的啊。


  但皇甫正雄也很快發現問題所在。


  小傢伙不斷朝他懷裡湊,眼睛還忍不住朝皇甫夙寒那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含著淚,裡面儘是對皇甫夙寒的害怕。


  皇甫正雄瞪一眼皇甫夙寒,「別擺著你的臭臉,都嚇到綿綿了!」


  說完,抱著小傢伙就朝外走,邊走還邊哄,「綿綿不哭,我們不看那壞傢伙,爺爺帶你去看會說話的鳥兒,好不好?」


  聲音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蘇羽兒和皇甫夙寒還站在原地沒動。


  所以,皇甫夙寒失寵了?

  儘管後面皇甫正雄把小傢伙哄好,但小傢伙還是一看到皇甫夙寒就害怕,就哭。


  這就直接導致了皇甫夙寒被皇甫正雄嫌棄。


  從而也讓蘇羽兒跟著倒戈。


  「你有事去忙你的,我去看孩子。」


  說完就不管皇甫夙寒,徑直和皇甫正雄去逗孩子了。


  皇甫夙寒,「……」


  所以,他這是雙重失寵?


  蘇羽兒醒來了一段時間,很少出去,最主要的是學著怎麼帶孩子。


  而每次看見她生疏又笨拙的動作時,皇甫正雄總是很有耐心的糾正,講解,蘇羽兒開始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皇甫夙寒似乎沒帶過孩子。


  所以,在這天夜裡,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蘇羽兒坐在床上,撐著下巴看脫衣服的人。


  「皇甫夙寒,你是不是沒管過綿綿?」蘇羽兒眯著眼,一副審問的態度。


  奈何她臉長的柔和,即使凶起來也是一副憤怒的小綿羊,沒有一點威懾力。


  所以,這落在皇甫夙寒眼裡就更不是問題。


  他脫了外套,聽見蘇羽兒的問話,手上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開始解襯衫扣子,語氣更是平緩,「他帶著合適。」


  這個『他』自然說的是皇甫正雄。


  明明一切的事已經結束,皇甫夙寒的那一聲『爸』還是沒叫出來。


  至於蘇羽兒為什麼知道結束,那也是一天晚上,她睡不著,便問皇甫夙寒她昏睡后發生了什麼事,杜月蘭是否抓到,他們是否都安全。


  皇甫夙寒沒有對她隱瞞,告訴她,一切結束。


  自此,她放心了。


  說話間,皇甫夙寒的襯衫已經脫下,扔到床頭柜上。


  蘇羽兒的臉紅了。


  她醒了也有段日子了,但皇甫夙寒沒碰她,她也整天想著孩子,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現在看著他的寬肩窄臀,有型的蝴蝶谷,噴張的肌理,一動一展間,都是充滿男性魅力的線條。


  強大的荷爾蒙朝她撲面而來,蘇羽兒不僅紅了臉,耳朵,脖子也跟著紅了。


  她不自在的轉過頭,把垂下來的長發別到耳後,遮住自己微微的羞澀。


  「你,你去洗澡,我們待會……」


  話未完,噴薄著濃郁的霸道氣息籠罩她,蘇羽兒一驚轉頭,當即就愣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皇甫夙寒朝她壓了下來,雙臂像禿鷲張開的翅膀,強勢的撐在她兩邊。


  他的臉離她就只有一厘米遠,他的氣息就這麼充滿佔有的噴在她臉上。


  所以,當蘇羽兒轉過去的時候,唇就不經意的從皇甫夙寒的唇上擦過,停在他的右臉上。


  滋滋——


  身體像被一股電流穿過,蘇羽兒全身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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