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再叫一遍
皇甫夙寒再回到車上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后。
一股寒氣隨著他進來也扑打在蘇羽兒臉上，身上，蘇羽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了？」低沉的一聲，手被握住。
蘇羽兒搖頭，坐過去些，身子也靠進他身上，「說完了？」
她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即使帶著一股清冽，也像著了魔般，控制不住的靠近。
「嗯，有沒有吃飯？」皇甫夙寒攬過她細潤的肩，唇貼在她額頭。
蘇羽兒抓住他的大衣，面料柔和舒適，但似乎在外面呆的太久，被寒冷凍的冷硬。
「沒呢，你呢？」他大衣裡面是西裝，西裝裡面是白襯衫，襯衫紐扣扣的規整，繫上一條藍白相間的領帶，禁慾又不失凌厲，讓人不敢靠近又忍不住靠近。
蘇羽兒一下笑了。
「笑什麼？」懷裡人兒的神色一點都沒錯過他的視線，皇甫夙寒抬起蘇羽兒的下巴，試圖從她眼睛里看出她在想什麼。
蘇羽兒被他這麼的挑起下巴，也不覺得輕浮，相反的讓人著迷。
她彎著眉眼，俏皮的說：「你穿白襯衫很好看！」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昨晚洗漱前給他準備好的。
她喜歡每天給他搭配衣服，喜歡他毫無理由的穿出去。
蘇羽兒看進皇甫夙寒一下深黑的眸子，手臂摟住他脖子，笑的滿足，「好帥！」
沒有一點保留的笑，比太陽花都還要明亮，皇甫夙寒摟緊她的腰，薄唇壓向她耳廓，「所以？」
滾燙的呼吸噴在蘇羽兒耳朵上，那珍珠般的耳朵浮起紅暈，由淺變深。
蘇羽兒飛快看一眼前方的南風，見南風沒往後面看，快速在皇甫夙寒嘴角親了下。
她像偷腥的小貓，卻又像含羞草，一碰就縮，但那一下的蜻蜓點水，卻像花朵落進清泉，盪起柔情百轉的漣漪。
皇甫夙寒扣住蘇羽兒，唇壓到她唇上，肆意佔有。
皇甫正雄在蘇羽兒出去的時候把皇甫一諾接走了，這一接走，就不送回來了。
蘇羽兒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季伯在說，時間晚了，小姐睡著了，不好再打擾，明天再把小姐送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蘇羽兒還聽見手機里傳來皇甫一諾的笑聲。
蘇羽兒扶額，有些哭笑不得的掛斷電話。
「怎麼了？」楊慧珍端了一盤水果過來，見蘇羽兒這模樣，問，「綿綿回來不了？」
「嗯。」蘇羽兒把手機放一邊，很是無奈的說：「季伯說明天把綿綿送回來。」
楊慧珍不意外這個答案，今天皇甫正雄把綿綿接走她就已經看出來了。
而且通過這幾次的接觸，楊慧珍知道皇甫正雄是真的喜歡綿綿，也真的接受蘇羽兒。
她放心了。
蘇羽兒拿起一顆葡萄放嘴裡，整張小臉瞬間皺起，「嘶，好酸！」
楊慧珍看過去，「很酸嗎？」
蘇羽兒把葡萄吐出來，整張臉皺成了個老太太。
「嗯，好酸，怎麼這麼酸？」蘇羽兒砸吧砸吧嘴，嘴裡都是一股酸味。
楊慧珍拿過一顆紅的發紫的葡萄放嘴裡，果真很酸。
她搖頭，「這個季節不是吃葡萄的時候。」
蘇羽兒點頭，趕緊去倒了兩杯水過來，一杯遞給楊慧珍，一杯自己拿著，咕嚕咕嚕的喝。
楊慧珍也喝了兩口，起身說：「有山竹，我去拿點山竹。」
蘇羽兒按住她，「我去！」
說著就起身朝廚房裡走。
家裡每天都有新鮮蔬果來，不會斷，冰箱里都是滿滿的。
蘇羽兒很快拿了山竹，芒果，橙子出來。
當然，在弄這些的時候，蘇羽兒都能剝的剝，能切的切，一拿就可以吃。
拿出來的時候，一盤放茶几上，一盤端著。
「外婆，你先吃，我給皇甫夙寒端一盤上去。」
中午皇甫夙寒帶她回家吃了飯後就去了公司，到晚上的時候才回來。
他似乎有些忙，回來吃了晚餐就去了書房。
蘇羽兒很快來到書房外，敲了敲門。
書房裡，皇甫夙寒站在陽台前，左手撐在欄杆上，右手拿著手機。
聽見敲門聲，他轉眸，視線落在書房門上，外面便傳來蘇羽兒細軟的聲音，「皇甫夙寒，我給你端水果來了。」
眸中深黑微動，薄唇張開，「時間久，我可以等。」
「我進來了？」門外，蘇羽兒試探的問，但手始終沒推開門。
雖然兩人已經足夠親密，但她不會不經他同意就進去。
這是尊重。
最基本的。
蘇羽兒站在門外等著，心裡數著數。
當數到五的時候，門咔擦一聲開了。
小臉揚起笑，蘇羽兒把果盤舉起，「水果。」
皇甫夙寒看著果盤上擺放精緻的水果，各種鮮艷的顏色，就像她臉上的笑一樣亮眼。
「嘗嘗？」蘇羽兒很少見皇甫夙寒吃水果，但她覺得水果多吃好。
皇甫夙寒接過果盤的同時，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去。
蘇羽兒不意皇甫夙寒有這個動作，被他拉的一個踉蹌倒在他懷裡。
皇甫夙寒順勢抱住她，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蘇羽兒有些暈了。
等蘇羽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到皇甫夙寒已經坐到沙發上，她坐在皇甫夙寒腿上。
小臉有些紅，眼睛也有些迷茫，像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下子到皇甫夙寒腿上一樣。
「喂我。」低低沉沉的聲音落進耳里，燙熱的氣息也落在蘇羽兒脖子上，她細白的脖頸敏感的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你忙完了？」小臉還是紅的，手卻拿起一塊切好的芒果放皇甫夙寒嘴裡。
「嗯。」皇甫夙寒張嘴，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唇瓣落在蘇羽兒手指上，輕輕一掃。
蘇羽兒，「……」
誰說女人最撩人的？
男人才撩人的好不？
兩人在沙發上廝磨一陣，皇甫夙寒又有電話進來，蘇羽兒想起外婆還在樓下，讓他接電話，自己下樓，去陪外婆。
皇甫夙寒沒阻撓，只是在她走的時候提醒她，讓她早點叮囑外婆休息。
冷心冷情的人對自己在乎的人卻是百分百的用心。
蘇羽兒揚唇笑，叫皇甫夙寒不要弄太晚，忙完了也早點休息。
蘇羽兒回到樓下，楊慧珍正在收拾，聽見聲音，朝她看過來，但很快看向她身後，「夙寒還沒忙完？」
「嗯，又有電話進來。」蘇羽兒下來，「外婆，我來收拾。」
說著，搶過她手裡的碗，快速去廚房，「外婆，這些東西你不要動，我來收拾就好。」
楊慧珍知道她有孝心，「你呀，現在把外婆當鳥兒一樣養著了。」
蘇羽兒眨眼，調皮的說：「是啊，我就想把外婆當鳥兒養著，這樣外婆就可以一直陪著我了。」
楊慧珍臉上的笑淡了去，看著蘇羽兒把果盤裡的東西倒進垃圾簍，想了想說：「羽兒，外婆要回去了。」
蘇羽兒正把果盤放琉璃台上，聽見她的話，手中果盤一松，掉在琉璃台發出很脆的一聲，在格外安靜的夜晚異常清晰，響亮。
楊慧珍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眼睛慈祥和藹的望著她，「羽兒，外婆想回老家，那裡是生外婆養外婆的地方，外婆喜歡。」
蘇羽兒眼中有熱氣在繚繞，她的手指更是在隱隱顫抖。
她不放心外婆，是真的，一點都不放心。
可她知道，老人喜歡家鄉，不管外面的世界多好，都沒有家鄉好。
她也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她阻止也阻止不了，而她也沒想過要阻止。
她尊重外婆，尊重老人的渴望。
「什麼時候？」好一會，蘇羽兒問。
楊慧珍看著她眼睛里包著的眼淚，就像一顆寶石放到清透的溪水，那一片都在發光。
「後天。」
「怎麼這麼快！」
其實不快了，楊慧珍之前本來打算回來后，在這邊安頓好羽兒，她就回去。
沒想到牽扯到羽兒的身世，她也就多停了些，而明天上午，她會去看一眼蘇源，下午就走。
車票她已經買好了。
蘇羽兒晚上休息的時候跟皇甫夙寒說了這個事，她揪著皇甫夙寒的襯衫，輕聲說：「皇甫夙寒，我想親自送外婆回去。」
不是任性，是只有她親自送外婆回去她才放心，而且，外婆一個人在老家，她需要打點，找一個人照顧外婆，就算不是照顧，也需要時常注意著，有什麼問題她好立刻知曉。
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被動。
皇甫夙寒握住她發白的手指，「我們一起。」
蘇羽兒眉頭一皺，「你不忙嗎？」
皇甫夙寒眸中墨色變沉，「事有輕重，我會安排好。」
蘇羽兒抿唇，頭靠進他懷裡，「皇甫夙寒，謝謝你。」
皇甫夙寒抬起她下巴，眸光深灼，「換一個稱呼。」
「啊？」蘇羽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當接觸到皇甫夙寒眼裡忽明忽暗的光，她一下明白了。
大眼閃躲了下，不是逃避，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低低的聲音落在耳畔，像招魂蟠讓她控制不住的跟著他走。
「老公……」
「嗯。」
「再叫一遍。」
「……老公。」
「再叫一遍。」
「……老公。」
「再……」
「皇甫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