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符篆
在柳詩涵裝滿小時候衣服的紅木衣櫃之中,竟然擺放著一枚紅色的信封,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紅色的信封?”
柳君國說著就準備伸手去拿,但卻被秦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先別動!”
秦漢說道。
柳君國疑惑,問道:“一個信封而已,何況這是咱家裏,有什麽可擔心的?”
“柳老爺子,這世上有很多微妙的事情,你經曆的並不多,總之,你聽我的就是。”
秦漢淡淡一笑,柳君國心中雖然疑惑秦漢為什麽不讓他伸手去拿,但秦漢說的沒錯,有些微妙的事情他經曆的的確不多,最起碼比不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秦漢讓柳君國出去將二女叫了進來。
她們的眼睛都有些紅紅的。
“秦漢,怎麽了?”
楚婉婷問道。
“哭了?”秦漢問。
“沒事的,就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楚婉婷輕輕一笑,可是眼中卻難以掩飾對父母的思念。
“詩涵,你過來看一下!”
秦漢微微頷首,然後衝著柳詩涵招手。
後者走到跟前,然後秦漢伸手指了一下衣櫃的裏麵。
“這枚信封你有印象嗎?”秦漢問道。
柳詩涵看著櫃子裏的信封,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信封應該不是我媽媽給我留下的吧?”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這枚信封了?”秦漢問道。
“嗯,我不知道這枚信封,印象裏沒見過這樣的信封。”柳詩涵再次確認道。
“那看來問題就出在這信封之上了!”
秦漢說著,伸手將信封拿起。
而就在信封拿起的那一瞬間,仿佛有無數隻觸手牢牢的抓著信封,傳來一股很強的拉扯力。
並且,在這股拉扯力出現的瞬間,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驟然而起。
那種感覺,就像是深夜裏掉入了冰窟般,陰森冰寒。
“好冷!”
楚婉婷下意識的說道,伸手摩挲了一下手臂。
柳詩涵距離最近,她看的最清楚,那信封一下子變成了一張恐怖的鬼臉,把她嚇得啊的一聲尖叫,踉蹌倒退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
秦漢也很意外,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詭異。
“這手段,不是一般的陰險!”
秦漢說著五指之間寒光射出,化作五道銀色劍芒瞬間將那股撕扯力切斷,而紅色信封也被他一把抓起。
一瞬間,所有的硬撼消失不見,那信封變成的鬼臉也隨之消失。
柳詩涵一張俏臉蒼白如紙,當秦漢將信封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隨之變得虛弱,若不是秦漢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她肯定會摔倒在地。
“詩涵,你怎麽了?”
楚婉婷緊張的上前問道,她並沒有看到那信封變成的鬼臉,方才柳詩涵的一聲尖叫就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而現在明顯看到柳詩涵變得如此虛弱,她更加擔心,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漢指間光芒流轉,並沒有讓柳君國他們看到,緊接著信封被強行封印,柳詩涵這才猛地吸了一口氣,緩過神來。
“這是,怎麽回事?”
她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神態盡顯疲憊。
在信封取出來的那一瞬,她感覺自己的體力都仿佛被抽走了。
此時此刻,她甚至忽略了她被秦漢抱著的事情。
“是信封的原因,這裏麵恐怕大有名堂!”
秦漢沉聲說道。
柳詩涵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秦漢的懷中離開,卻身體一晃,不過好在楚婉婷這次扶住了她。
柳君國色變,這一切太詭異了。
一枚紅色信封,卻能讓他的孫女如此,這信封究竟有什麽名堂?
並且,這信封是誰放的?
“現在打開看看這信封裏麵究竟有什麽吧!”
秦漢說著拿著信封來到客廳,將其放在桌子上。
而後找到一枚生鏽的小刀,隨著秦漢將刀刃抵在那信封的邊緣,柳君國等人無不是摒住了呼吸。
隨著小刀將信封割開,一股黑氣冒了出來,但緊接著被秦漢以手掌按下,那黑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被煉化成為虛無。
柳君國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相信的說道:“秦漢,你是怎麽做到的?”
“哦,我練過氣功!”秦漢隨口一說,但柳君國卻相信了。
畢竟氣功這種東西普通人都認為神乎其神,而練氣功的人也的確有一些神鬼莫測的能耐。
隨著信封打開,柳君國不由得向前靠近。
幾雙眼睛全都盯著信封,因為他們想知道這裏麵究竟裝著什麽,會如此的詭異。
秦漢拿著信封將口朝下向下磕了磕,頓時從裏麵掉出來幾件東西。
其中一件讓楚婉婷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柳詩涵更是麵露驚恐之色。
因為那竟然是一小截指骨,隻是早已經幹枯。
“這是……”
柳君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小截已經發黑的指骨。
“柳老爺子,您認得?”
秦漢急忙問道。
“怎能不認得!”柳君國大驚道:“這是我兒媳婦的小手指啊!”
此話一出,秦漢都露出了驚容。
柳詩涵母親的小手指的指骨?
“究竟是怎麽回事?”秦漢急忙問道。
“秦漢,你有所不知。詩涵的媽媽很擅長燒菜,我呢,也經常過來和詩涵她們一起吃飯。但有一次詩涵的母親在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掉了半截小手指,當時的醫療水平根本無法將其修複,所以我們就找了一個地方將這半截小手指給埋了。”
柳君國說著歎息道:“可能就是因為當初割破了手指的原因,導致詩涵的母親得了破傷風,最終不治而亡。”
“當初沒打破傷風嗎?”秦漢問道。
刀割破手指,需要打破傷風,因為一旦封閉式感染後,人將會得破傷風,而這種病治愈的可能性並不大,潛伏期非常長。
一旦發作,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七八十。
“打了,但還是發作了!”
柳君國歎息道:“我這兒媳婦為人善良,唉,可惜我們柳家沒這個福分,若是她現在還活著,該有多好?”
“爺爺……”
柳詩涵輕聲說道,看著那半截小手指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知道你們現在很感傷,但問題是,這半截小手指既然已經埋了,那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秦漢指著那半截小手指問道。
此話一出,柳君國的神情也凝重起來:‘是啊,當初我們將它埋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
秦漢指著那半截小手指說道:“這是詩涵母親身體的一部分,也就是蘊藏著她的血脈,而詩涵的身體流淌著她母親的血脈,是她母親的直係血脈繼承人,但是這小手指卻被人挖出來並以特殊的手法祭煉成了法器,而這道符篆和這發絲便是紐帶。”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發絲結應當就是詩涵的頭發!”
此話一出,柳詩涵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幾分。
“符篆可以凝聚陰氣,而詩涵的母親去世之後,這法器就變成了陰器,失去了身體主人的能量供應,那麽它自然就要消耗其血脈繼承人的能量。而這就是為什麽詩涵明明看起來沒有問題,但卻出現氣血兩虧的原因!”
秦漢說著,將那符篆拿起,隨後將打火機點燃,可是那符篆靠近打火機後竟然沒有燃燒,就仿佛那不是紙張一般。
可實際上,那就是一張紙,卻偏偏無法點燃。
“怎麽會這樣?”
楚婉婷難以置信。
“因為這張符篆寫的人有些道行,並且長時間被血氣侵染,不說水火不侵也是差不多了。”
秦漢說著看向柳詩涵,後者麵色發白,眼神中充滿了哀傷與害怕。
“借你一根頭發!”
秦漢說道。
柳詩涵點點頭,她將自己的一根頭發揪斷後遞給秦漢。
當秦漢的手拿著那一根頭發放在符篆上的瞬間,那根頭發竟然一下子就貼靠在了上麵,緊接著放在桌子上原本一動不動的那個發結,此刻竟然猛然飛起,瞬間落在了符篆之上。
“看來我的推測沒錯!”
秦漢說著,對柳君國道:“柳老爺子,還是勞煩你們出去一下,我得把這些東西毀掉!”
“秦漢,我媽媽的手指……”柳詩涵急忙問道。
“不能留了,繼續留下來,隻會害了你!”
他說的是實話,如果留著,一旦這手指骨吸收了柳詩涵足夠的精氣神,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妖邪。
而那個時候,柳詩涵必然會因為氣血虧空嚴重而丟了性命。
這就是一個吸血鬼,甚至秦漢推測,柳詩涵的母親可能就是因為這東西而丟了性命。
說是破傷風,恐怕那隻是蒙蔽人雙眼的一種症狀罷了。
“可是那是我媽媽的……”柳詩涵還要再說什麽。
但楚婉婷卻拉著她往出走。
“詩涵,相信秦漢說的吧。”
“秦漢,就勞煩你了!”
柳君國正色道。
“您放心。”
秦漢說道。
等柳君國離開之後,秦漢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道火燃燒,那指骨發出一團黑氣,似乎是想要與道火對抗,可惜,它終究是一件死物,又如何能是秦漢的對手?
隨著道火將指骨包裹,黑氣土崩瓦解,那指骨也在道火中煉化成為了虛無。
隨後,秦漢將發絲徹底焚毀,緊接著他看向那血色符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想害人?可惜,你遇到了我!”
說著,秦漢單手結印,而後猛然按在符篆之上,從上向下劃過去,伴隨著口中一聲輕叱,在他揮手的刹那,那符篆突然間漂浮而起,緊接著化作一道流光震碎窗戶直接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