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渡海之術
備好了快馬，多吉陪慕容雲北往巴音山趕去。
巴音山雖然不是太大，可是林木蔥蔥，要在山中找一個老頭子也頗為不便。
幸好遇到了一個上山求醫的孝子，慕容雲北兩人跟著孝子，才一路順利抵達巴音老人的住處。
前來問事的人很多，這讓慕容雲北不禁想起佛寺和道觀來，看來這巴音老人在此地名望頗高。
兩人按序排隊，終於進了屋子。
巴音老人披頭散發的，還真是有些像野人打扮，有趣的是他竟然把自己的胡子辮了個小辮兒，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看到慕容雲北一身青絲蟒袍打扮，多吉穿著戰甲，巴音老人不禁皺起眉頭來。
自己這裏平日裏都是給小老百姓提供一些幫助的，誰家牛跑了幫忙算一卦，誰家分家不均幫忙分一下，可從來沒有來過官家之人。
這，隻怕是來者不善那！
“兩位，有何事要問老朽啊？”巴音老人開口問道。
慕容雲北鞠躬行禮，“小子慕容雲北見過巴音老人！”
“多吉見過巴音老人！”
巴音老人愣了一下，隨即道，“慕容可是當今北彥國姓，不知公子從哪裏來？與北彥皇族可有關聯？”
慕容雲北嗬嗬笑道，“先生不愧慧眼如炬！實不相瞞，在下乃北彥七皇子慕容雲北。”
巴音老人也不參拜，反而拉著臉問道，“皇子殿下不在宮中養尊處優，來到西海邊陲之地做甚？”
慕容雲北拱手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時難以言明！此番前來，是有要事向先生請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你說！”
“我欲率領德令哈三萬大軍東出西寧，無奈被西海天塹擋住了去路，請先生教我，如何能順利過海？”慕容雲北真誠請教道。
誰知巴音老人一聽，馬上搖頭道，“老朽隻是略懂粗淺醫術，讀過幾本古書，幫忙給山下的百姓看看病救救急而已。皇子殿下問的乃是兵謀軍事，請恕老朽無能為力！”
多吉急道，“巴音老人，你是大夥兒口中的活神仙，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就行行好幫一下七殿下吧……”
“嗬嗬嗬，”
巴音老人笑道，“你這壯漢好生癡愣，我且問你。讓你去織布繡花，你可能做？”
多吉麵露為難，“多吉乃男子，怎會女人的技巧？”
巴音老人嘿嘿道，“這不就得了。老朽最多掐算一下誰家跑丟的豬跑哪個方向去了，或者看一下感冒風寒之證開兩副草藥，卻如何能懂的那行軍打仗的謀略呢？”
多吉還要說，被慕容雲北攔住了。
“既然如此，打擾先生了！我等告辭！”
兩人退出了屋子，多吉憤憤不平，“這個老頭肯定有辦法，他就是不想幫我們！”
慕容雲北笑道，“巴音老人乃西海人，我乃漢人。他又怎會輕易幫助漢人攻打西海人呢？”
多吉憤憤道，“可是西寧跟德令哈本就水火不容，他是德令哈人，理應向著德令哈才是。”
“話不能這麽說。有才之人通常性格孤傲怪癖，或許他隻是在試探我們！先不要走，我們去山中耍耍，等晚上再來！”
兩人遂騎著馬在山中晃悠觀景，期間多吉還逮到兩隻大野兔。
等到晚上，來問事的客人走光，慕容雲北再次返回巴音老人的屋中。
“你們怎麽還沒下山？這山中晚上可是有狼的！”
巴音老人貌似很不高興。
多吉將兩隻大野兔丟在地上，“我們迷路了，就在你這裏借宿一宿，剛好抓了兩隻野兔，咱們烤了如何？”
巴音老人頗愛吃野味，也不拒絕。
野兔上架，肉香飄了出來，三人的氣氛也不那麽僵持了。
慕容雲北說道，“我知巴音先生乃大才，真誠請教，還請先生教我！”
巴音老人笑道，“進攻西寧，可是為何？皇子殿下跟西寧有仇，大可以率領大軍從金城西進，一舉推平西寧，又何必辛辛苦苦從德令哈如此行事呢？”
慕容雲北不得已，隻好將自己被流放之事說出，聲言身為皇室子孫，注定要卷入政治鬥爭中去。唯有建立自己的軍隊，打下自己的地盤，才在這個亂世之中有活命的機會。
出兵西寧，也隻是他戰略布置中的一環而已。
“七皇子殿下雄心勃勃，老朽佩服！這渡海之事，也不是不能解決，隻是……”
巴音老人活該賣了個關子，似是話中有話。
“隻是什麽？先生隻管明言！”慕容雲北決心很堅定。
“隻是老朽有一個要求，若此計成功，老朽想給自己的學生謀一個差事，還請七皇子殿下應允！”
“學生？”
“不錯！老朽昔年門下收過一個學生，姓賈名衡，乃隴州天水人，如今在涼州金昌郡為行軍主簿。此子天資聰慧，智謀百出，隻可惜一直以來未遇明主，一身韜略沒有用武之地！”
“賈衡？好！我應下了，若此人真有大才，我必委以重任！”
這是慕容雲北的承諾。
巴音老人聽到承諾，欣欣然道，“要進西海，其實非常簡單。殿下隻需要一夥人扮作商隊，帶上幾小船青稞酒，聲稱要去西寧販賣。”
“海晏毫都的水軍肯定會將商船攔下。西海之人最酷愛的就是吃犛牛肉，喝青稞酒。我這山中有桃兒七，你們帶上一些，海晏大軍定然會中計的。”
慕容雲北奇道，“桃兒七是什麽東西？還請先生明說！”
巴音老人說道，“是一種西海奇草，它的果實非常像紅辣椒，隻是個頭稍微小一些。這桃兒七單獨吃，味甜無毒！但是若和青稞酒就在一起，則會產生癲瘋症狀，並且不會馬上發作，而是飯後一個時辰內才會發作。”
“你們帶上大量青稞酒、犛牛肉和桃兒七，就謊稱去西寧販賣酒肉紅辣椒的，海晏大軍肯定會全部打劫去的。等到他們將桃兒七和犛牛肉炒在一起，和著青稞酒邊吃邊喝，定然會中毒的。”
“這桃兒七之毒不會斃命，但是能完全讓人喪失戰鬥力。屆時幾萬大軍癱倒，你們派人跟毫都商談，讓他派戰船接你的大軍過西海，你給他們解藥。豈不美哉？”
慕容雲北聽的哈哈大笑，“先生真乃神人也！慕容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