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聽我一言

  步天絕雖然獨自一人去面聖，但他的心思卻全都在蘇韻身上，急著想把這裡的事辦完去找她。


  雖然他願意相信這個女人一回，不過心裡卻還是挺慌的，很害怕她會做出讓他發瘋的事來，可他又希望她能真真正正、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不需要用各種手段將她綁著。


  韻兒，你可別讓本王失望呀！


  帶著不安的心，步天絕進了御書房面聖，「臣參見聖上。」


  「天絕，你來啦！剛剛停屍房裡發生的事，朕已經知道，想不到宮裡竟然會有此等怪事，不過朕相信以你的能耐定能徹查清楚。」聖上在與步天絕說話時稍稍放得客氣一些，隱約中有討好之意，似乎又有防備。


  對此，步天絕習以為常，對聖上的為人早已是一清二楚，所以沒有多想，以平常心對待，「此事恐怕另有文章，臣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查。」


  「朕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可夠？」


  「足以。」


  「好，那就兩個月。」聖上對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的著急，給的時間很寬裕，根本沒有張大人說的那樣『龍顏大怒』，這或許是區別的待遇吧。


  步天絕看到聖上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事要說，但又不好意思說，於是便主動提問：「聖上今日召見微臣，應當還有別的事吧。」


  「天絕，你的確是個聰明之人，一直以來都在做聰明的事，可最近為何會犯那麼低等的錯誤呢？關於明王妃之事，朕……」


  沒等聖上說完，步天絕便打斷了他的話，「聖上，這是臣的私事，還請聖上讓臣自己解決。」


  「朕是擔心你太過兒女情長，誤了前程。實話跟你說吧，朕昨日收到了聖靈門傳來的密信，聖靈門的掌門與眾位長老商議過後，決定先讓朕來勸勸你，如果你願意將殺害莫長老的兇手交出來，聖靈門便不會對你追究此事，你還是是聖靈門的弟子。」


  「如果不交呢？」


  「你若是執意維護蘇韻，聖靈門便會將你逐出師門，取消你爭奪神君印的資格。天絕，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值得犧牲那麼多嗎？你是個前途無量之人，不該如此兒女情長。嚴光玉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神君印的歸主非你莫屬，你可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這大好的前程呀！」聖上苦口婆心勸說，立場非常明顯，他和聖靈門一樣，希望步天絕放棄蘇韻。


  步天絕冷屑一笑，譏諷道：「聖靈門在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依然不明是非行事，看來已到了遲暮之年。」


  「天絕，不可胡言亂語。」


  「聖上，你若信我，那便聽我一言，不要太過信賴聖靈門，更不要依賴。勞煩你給聖靈門傳個話，如果他們敢動我步天絕的女人，那便做好與我為敵的準備。聖靈門弟子的身份我不稀罕，至於神君印，如果他們認為嚴光玉有能力得到的話，儘管去拿。」


  「與整個聖靈門為敵，你可想好了？」聖上對步天絕這樣的反應並不驚訝，看樣子他早就料到了。


  雖然他們不是親父子，但這些年來倒是培養出了一點父子之情，作為人父，他豈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不過這些年來就是因為有這個義子相助，東盛王朝才得以有現在的樣子，而他的皇位也才能坐得更穩。


  說實話，如果讓他在聖靈門和這個義子之間做個選擇，他寧可選擇義子，只是聖靈門勢力太大，又是東盛王朝最為強大的門派，幾乎可以說是東盛王朝的霸主，他若是選擇義子這邊，那聖靈門恐怕也不會讓他的日子好過。


  該如何選擇呢？


  「義父，信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步天絕又給了一個保證，此時不再自稱『微臣』，而是『我』。


  這個保證，讓正在左右為難的聖上做出了決定，「好，朕信你。其實聖靈門這些年來給朕的壓力也不小，北方乾旱、南方水澇，到處都需要物質賑災，邊境也不寧靜，可是聖靈門每年都向朝廷索要大量的物質，國庫已經空虛，再這樣下去，苦的只會是老百姓。不僅如此，聖靈門的行事越來越過分，根本不將國法放在眼中，肆意殘害百姓，燒殺搶掠之類的事常有發生，朕對他們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


  「盛極而衰，若不能在衰敗之時大力拯救，那定會滅亡。在我看來，聖靈門已離滅亡不遠。」


  「天絕，這次朕願意再賭你一次，相信你一定不會令朕失望的。不過關於那個蘇韻，朕還是覺得你應該稍微清醒一下，不要被那些情情愛愛沖昏了頭腦，紅顏禍水，溫柔鄉，英雄冢，古往今來，無數的英雄豪傑毀在女人手裡，前人的教訓，你應當謹記。」


  「臣有一種直覺，她是一個能助男人走上巔峰的女人。聖上，內人第一次進宮，臣實在不放心，所以先行告退了。」步天絕向聖上簡單行了個禮便退下，不願意再多說什麼紅顏禍水之類的事。


  他的女人，豈能是一般的紅顏能相提並論的？


  聖上看著步天絕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彷彿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突然不再排斥蘇韻。


  或許是他想太多了吧。


  這時，一個盛裝的美艷女子從御書房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先給聖上行了個禮，然後就開始煽風點火、搬弄是非，「聖上，您真的打算為了明王與聖靈門為敵？還請聖上三思，聖靈門乃是東盛王朝最強的勢力，就連皇權也要忌憚三分，真要與他們為敵，恐怕他們會令扶新君。」


  「雪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聖靈門來壓朕，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聖上並沒有被雪妃的話煽動，反而龍顏大怒。


  雖然雪妃說的是事實，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事實，尤其是女人。


  一個君王，理應是身份最高、權勢最大的人，可東盛王朝一直以來的皇權都被聖靈門壓著，就像是一個傀儡皇帝，誰會喜歡？


  雪妃知道聖上為何大怒，所以趕緊跪下認錯，「聖上息怒，臣妾失言，還請聖上恕罪。」


  「念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朕給你一次機會，你退下吧，禁足十日。」


  「謝聖上。」雪妃恭恭敬敬退下，當出了御書房的大門時，便陰陰一笑，心情並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


  聖上居然站在明王那邊，簡直是自尋死路。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她可不會陪著他一起死，她可不想與聖靈門為敵。


  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怪那個蘇韻，要不是因為她把明王迷得團團轉，聖上也不會為了明王與聖靈門對立。


  不過能把明王迷得團團轉的女人，絕對不簡單。


  在步天絕去御書房面聖的時候，蘇韻便跟著張大人去查案，調查那個自殺太監的身份，所謂的調查，只不過是到皇宮的戶籍室調取資料查看，然後順便問一些宮裡的人，從他們口中尋找一些有用的信心。


  皇宮的戶籍室不是隨便之人可以進去的，雖然蘇韻是明王妃，但她卻沒有這個權利隨意進入戶籍室，所以張大人進戶籍室調取資料的時候，她只能在外面等著。


  可是這個張大人辦事的效率實在太低太低，進去老半天了都沒有出來。


  蘇韻在外面等得實在無聊，而且身處陌生之地，還是一個處處充滿鬥爭和危機的地方，這使得她本能做出防備，警惕四周任何風吹草動。


  還好這裡不會出現什麼大人物，都是一些宮女、太監，這些人一般都不會主動去招惹什麼人，所以到目前為止，她還沒遇上什麼麻煩事。


  就在蘇韻慶幸自己運氣好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追捕聲，緊接著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朝她這邊跑來。


  「站住。」


  「她在那裡，快追。」


  小宮女慌慌忙忙亂跑，跑到蘇韻身邊的時候實在是找不到路子了，遇上就往一旁的大石頭躲去，躲進去的時候還對蘇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蘇韻覺得莫名其妙，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幫這個小宮女的時候，後面的侍衛跑過來了，將蘇韻圍住，當犯人一樣審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宮女？」


  「我不知道。」蘇韻對那些侍衛的態度不是很滿意，所以就回答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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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