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她……時日無多了

  按著酒壺的手越握越緊，君深仁瞪大眼睛連連搖頭：“你說的不是她，對不對？” 不可能！不可能的！前些日子她才笑著問他對白鷺有沒有意思，三個月前她才誕下小寶寶……不可能的！ “怎麽辦，深仁！”南宮誤夢緊皺著眉，雙手捂臉喃喃地問道。 如果醫不好她，那他學醫何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學醫何用！何用？明明早該發現的事，卻到如今才發現，如果那時就想法子把餘毒清了，是不是現在情況會好點，或是……或是不讓她生那個孩子？ 淚透過指間一點一點滴在紅木桌上，南宮誤夢自己卻不曾察覺。 他從不曾求些什麽，甚至不求她能夠回頭看一眼自己，可為什麽老天這樣殘酷，連讓他靜靜陪著她也不可以？ “南宮誤夢！你最好告訴本王這是假的！”這恐怕是君深仁第一次對著南宮誤夢自稱本王，他皺著眉，滿眼心痛。他多想用自己的身份嚇退南宮誤夢，讓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真的。 為什麽要問？如果不問，就不會知道這樣讓人心痛到死的消息！按著酒壺的手順勢抓起酒壺一口灌入口中，如果醉一點，就能忘掉這個消息，如果再醉一點，第二天起來南宮誤夢就會告訴他這是假的，玩笑話，或隻是個夢，那他寧願醉死。 “我也希望，我也希望是假的啊……我、我也希望我錯診！！”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將桌上的空酒瓶用力砸到地上。 他也很痛苦，甚至那一刻希望自己根本不會醫術，希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錯的！ 君深仁皺著眉頭，一字一句，一把抓住南宮誤夢的衣領：“給本王把她醫好，醫不好……本王殺了你！” 他知道，南宮誤夢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南宮誤夢也那麽愛她，怎麽可能不盡全力，就算讓他以自己的命換她的命，他也會去做的，可不行，不行！ 最後，南宮誤夢和君深仁都醉了，趴在院子裏的桌上睡了一夜，醒來時，兩人都顯得很沉默，但也很默契地不提那件事。 等南宮誤夢整理了一下，送調養的藥去風鸞殿，卻被告知洛戀夕去了禦書房，說是一會兒要一起去景華宮看太後，小皇子也在那兒，所以今天估計不會回來了。 在她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南宮誤夢有些手足無措，幾乎是逃著離開鳳鸞殿的。那裏滿滿都是她的足跡，以後，恐怕再也不敢去了吧。 禦書房裏，君深陌輕皺著眉拿著毛筆專心看著折子，而洛戀夕則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也許再過不久，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有多舍不得，誰也不會懂。早就習慣兩個人相伴，如果她走了，他該怎麽辦…… 終於，君深陌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合上最後一本折子然後起身，蹲到她身邊笑道：“今天怎麽了？我坐在這兒多久，你可就看了我多久了。” 不知為何，總覺得她今天很悲傷，看他的眼神裏滿是眷戀，就像是……像是要分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