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回憶，月光傾城
第038章 回憶，月光傾城
差不多到了時間，秘書前來敲門，歐陽嵐收好了心思，來到會議室跟幾個早到的高層開了會。
會議持續的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小時，看著幾個高層走了，歐陽嵐也跟著出門。還沒回到辦公室，就被董事長的秘書被叫住了，說是董事長有事請她過去。
瞧著時間還早，歐陽嵐重新關上辦公室的門，跟著到了董事長辦公室，敲了兩下門，便推門進去。
「媽咪，你找我？」
只是一進門就看到臉色並不大好的她，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一幕，歐陽嵐走近問道：「媽咪，你沒事吧？」
心裡恨是一回事，可擔心她出了問題又是一回事。
雲秀娥慈愛的笑，搖搖頭，「沒事。」
雲秀娥從皮椅上站起來，遞給她一份資料，她懷疑的盯著她，只是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她將視線挪到那份資料上，翻開，瀏覽……
一秒鐘，歐陽嵐訝然的抬眸，「什麼意思？」
「媽咪考慮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嵐嵐……」雲秀娥小心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好久才開口解釋。
歐陽嵐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語氣不怎麼友好，甚至冷淡，「考慮了很久？就得出這樣的決定？」
「嗯。」雲秀娥點頭，眼裡閃過一抹慮色。
隨手將文件那麼一甩，歐陽嵐悶悶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雙眸儘是冷冽之色，「媽咪昨晚去哪了？」
按說這樣的話她是不應該問出口的，更加不應該用質問的語氣的跟自己的媽咪說話，可是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
「媽咪昨晚去談事情了。有事嗎？」雲秀娥心虛的撇開視線，很好的轉移了話題。
歐陽嵐心裡淡淡的失落，她還是不想說實話，還是要瞞著她，她和歐陽家到底在搞些什麼，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難道又是遺囑？
那份遺囑就那麼重要嗎？
歐陽嵐站起來，「沒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抬腳就往門口走過去，還聽得後面的雲秀娥急忙叫住了她，「那件事……」
歐陽嵐沒有回頭，眼角的視線落在右後方，淡淡的語氣，「我不同意。」
和豪陽合作？
三個字——不可能！
「嵐嵐！」雲秀娥在後面叫住她，希望她鬆口應下，畢竟這件事得要她點頭才行。
關上辦公室的門，立在門口，呼了口濁氣，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大約九點半，歐陽嵐才為自己沖了杯茶，秘書就帶著一男一女進來了。
「總經理，他們來了。」
她點點頭，秘書出去，進來的女人很年輕，年齡大約是23、4歲，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男人，看起來作風很嚴謹，把策劃部的交到這樣的人手裡，她沒有什麼理由不放心的。
「坐！」
秘書端進來熱氣騰騰的咖啡，向她點頭致意就又轉身出去了。
「知道我叫你們來的目的？」沒有廢話，歐陽嵐直奔主題。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歐陽嵐滿意的掀起眼皮，「說說。」
「這個策劃是這樣的……」
歐陽嵐靜靜的聽，不時的點頭，這兩個人的想法都還不錯，大膽有創意。
「完了？」歐陽嵐輕皺著眉，細細打量報告完畢安靜的兩人。
「是的！」女孩確定的點頭，看著歐陽嵐一點都不避諱，眼底還摻著些喜悅？
想不清楚她為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唇角還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意，雖然很淡，但是歐陽嵐看的真切，這女孩在笑什麼？
歐陽嵐不動聲色的觀察她，腦子閃過某一幕，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先出去。」歐陽嵐側臉對著策劃部經理吩咐。
策劃部經理點頭，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那我也先出去了。」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出去了，女孩也站起來，聲音小的可以，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了。
「等等！」歐陽嵐繞到女孩面前，挑著眉，「我們見過？」
只覺得眼熟，但實在想不起來。換做平時，她根本不會這麼問出口，畢竟是個無關痛癢的人，可是這次，她竟然想弄清楚她那不明意味的笑是怎麼回事。
「您記得？」女孩雙眸放著星光，很激動的反問。
見歐陽嵐沒有說話，女孩的聲音微微揚高，「呵呵，我以為您不記得了呢！我們在酒店見過的！就是在二十五樓的電梯間那裡啊！我叫若冰，你也可以叫我冰冰。」
一聽到那什麼電梯間，就聯想到那天莫名其妙的被人說成什麼鬧彆扭的小兩口，歐陽嵐的臉色頓時黑了，危險的眯起眸子，目光也是冷冷的。
若冰像是完全沒有到她的變化一般，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想不到你竟然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呢，說起來我們真有緣。之前聽同事說起您，我還想一睹廬山真面目呢，可是沒想到您竟然是那天跟男朋友鬧彆扭的那位小姐啊。呵呵，真難想象那樣的您竟然是雷厲風行的總經理！」
一提起那什麼狗屁男朋友，歐陽嵐的牙齒就咯咯作響，某冰卻是大腦少根筋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辦公室氣氛的危險，一個人陶醉在自己的劇情里。
「出去！」歐陽嵐壓下心中隱隱的火氣，語氣很冷。
「啊？」若冰驚訝的瞪大眼睛，下一刻乖乖低頭，「好的。」
「不過你男朋友真的好體貼哦！」關門之前若冰竟然不怕死的再提這件事。
看到那道關上的門，歐陽嵐抓狂的差點砸了那堆文件。
可惡！都是他！都是他！
死冷夜臭冷夜！
歐陽嵐氣急敗壞無處撒氣，只能賭氣的踢著辦公桌的一角，她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任性，只是隨心而發。
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她鎮靜下來，索性拿起手邊的一疊資料看了看，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親愛的，半個小時后月光傾城見哦！」接了個這樣的電話，沒等她的回答，那邊就收了線。
聽到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歐陽嵐徹底無語了，這個李惠，竟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是認定自己會拒絕的嘛？
也不容自己想太多，歐陽嵐收拾好東西，開著紅色敞篷跑車直奔月光傾城，將車子停在酒吧門口，眉頭輕輕擰起。
取下鑰匙，下了車關上車門，抬腳邁進了月光傾城，裡面有些嘈雜，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吵鬧，如以前一樣要了個安靜的包間，歐陽嵐一邊喝茶一邊等著李惠的出現。
其實，她很少來這裡，猶記得第一次來是十七歲的時候，那時是陪著客戶來的，因為環境複雜，歐陽嵐並不喜歡，但是為了執行任務不得不來。
後來，每當無處可去之時，她總會躲進這裡，在喧囂之中逃避自己的內心，她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喝酒，也不是為了借酒澆愁，只是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呆在包間里，直到心情平復，有時一個小時，有時長達三四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整整一天。
有幾次的周末，沒有回校，沒有回家，也沒有回組織訓練，她就一個人呆在這裡，在包間里睡著了也不知道，直到後來司瑾找到這裡，叫醒她帶走。
司瑾總說，「小丫頭，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說出來，瑾哥哥不會笑話你的。幹嘛要跑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出了事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欣慰的笑了，那時的瑾哥哥總是寵著她，就像是大哥哥一樣，那時她只是他眼中的小丫頭，他是她眼中的瑾哥哥，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他是弒魂，她是暗影，他們都只是被組織精心培養的棋子，僅此而已！
一切美好的回憶隨著上面的一次次警告，逐漸消失了。
命令說，做我們這一行的人不能有感情！
命令說，你不可以有任何感情，感情是最大的毒藥，會變成你致命的弱點！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學會冷血無情，不能對任何人有感情，包括弒魂！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命令說，你只是我培養的一枚棋子而已，弒魂也一樣，你們只是組織的工具！
接連的警告，她熟視無睹，想要忽略，卻在每次忽略之後，瑾哥哥都會莫名的責罰，後來她懂了，所以她只能冷漠對他，把他當做自己的搭檔弒魂，而不是大哥哥司瑾！
有一次，他問，「丫頭，最近怎麼了？是不是瑾哥哥做錯了什麼你不高興了，所以故意不理我了？」
她心裡有些苦澀，眼色晦暗，「感情埋在心裡就好，不需要表達出來。流露出來的，往往會成為致命的傷。」
他苦笑，「丫頭，你長大了。」
當時的他沒有多說什麼，只這淡淡的一句。
她以為他不懂，誰知道他懂的比她更多，更深，只是他從來沒有說出口而已。或許，那句話，她是應該對自己說的，而不是她的瑾哥哥。
從那以後，他們都隱藏了感情，不再表達出來，漸漸地，由壓抑變得理所當然，他由開始不習慣她的冷淡變得習以為常。
原來，他們都只是做任務的機器而已！
甚至，沒有血，也沒有肉，疼了不會出聲，流血了不會皺眉頭，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瑾哥哥，你知道嗎？原來丫頭心裡還是有情的，只是習慣了掩埋以後不再懂得表達，也不敢再去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