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南宮賦,你這個膽小鬼
這段時間,蕭榕嫣的表現真的很好,好的讓蕭晨以為她真的從那段感情中走了出來,只是現在,他才意識到,這樣一段感情怎麼可能忘掉,那是深入血骨的刻骨銘心的愛,也許這輩子他的女兒都不會忘掉這個男人了。
可是有些時候,不讓她死心也許蕭榕嫣永遠都不會正視這段早就結束的感情,想到這些,蕭晨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嫣兒,你去找他,如果他還是拒絕你怎麼辦,你還要像上次那樣苦苦的乞求,讓他可憐你,施捨一點愛給你嗎?」
「不,爹地,我只是想再做一次努力,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二十年的感情不該斷的如此草率,爹地,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蕭晨的眼神暗了暗,也許,他該放手一回,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但他應該相信南宮賦對自己女兒的感情,也許讓她去美國和南宮賦在見一次,她才會真正的死心吧!
「嫣兒,你決定了嗎,不後悔,也許這一次過去,只是給你在來一次打擊而已!」
蕭榕嫣沒有猶豫,點了點頭,眼神中有著一份堅持。
「我不後悔,我努力了就夠了,如果他還是堅持,那我這次會非常瀟洒的離開,以後我蕭榕嫣和南宮賦在沒有半點瓜葛,爹地,就在縱容我一次,讓我去瘋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
蕭榕嫣說到最後,神色懇切的看著蕭晨,她希望得到蕭晨的支持。
最終,蕭晨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
「好,嫣兒,爹地相信你!」
說完,蕭晨離開了蕭榕嫣的卧室,蕭榕嫣依舊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眼神中透著一絲柔和,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賦哥哥!」
十一個小時候,蕭榕嫣已經抵達了美國紐約的機場,在來之前,她誰都沒有通知,就連南宮婧翎都沒有說。
蕭榕嫣這次沒有安排私人飛機,而是坐的普通的民航機,下機后,她立刻打開手機想要先和家裡報平安,只是手機才打開,條數來十幾條簡訊,全都是來自南宮婧翎的。
蕭榕嫣一條一條打開,只是看到後面,她整個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呆若木雞的站在人群中,頓時淚流滿面,周圍來往的旅客看到蕭榕嫣的樣子,全都對著她指指點點,有幾個好心的人上去關心,可蕭榕嫣此刻就好像把自己封閉了一樣,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蕭榕嫣忽然站在那裡放聲大笑了起來,伴隨著眼淚,那樣的笑聲讓人看的卻是那麼的凄涼。
「哈哈哈,南宮賦,你當真這麼害怕我糾纏你嗎,居然避我如蛇蠍,南宮賦,你這個混蛋!」
這個時候,蕭榕嫣的手機響了起來,又是南宮婧翎打過來的,蕭榕嫣直接接通。
「喂,榕姐姐,你的手機怎麼一直關機啊,我發你的消息都看到了嗎,你不用來美國了,大哥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又離開了!這次,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蕭榕嫣聽著南宮婧翎的那些話,心裡很想罵自己傻,恐怕這個男人是知道自己來美國了吧,他就那麼不想見到自己嗎,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為什麼說變就變,這麼多年的感情當真一點都不值得留戀嗎?
此刻,電話那頭的南宮婧翎忽然聽到手機里傳來一些熟悉的聲音,立刻想到了什麼。
「榕姐姐,你是不是來美國了,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買了下一班回帝都的飛機,半小時後起飛,你不用來了,原本我還想在努力一次,可他太狠了,連機會都不給,婧翎,再見!」
蕭榕嫣一聽南宮婧翎要來接她,她立刻回絕了,沒有南宮賦,她回到那棟城堡也是徒增悲傷,那還不如遠遠的避開,這樣,她可以不用去想過去的那些甜蜜回憶。
蕭榕嫣看了看來往的旅客,深吸了一口,她暗問著自己。
「蕭榕嫣,真的要這樣放棄了嗎,你是不是該認命了!」
該不該就這樣認命,蕭榕嫣真的不甘心,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蕭榕嫣拉著行李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拿出手機,開始撥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連續撥了五六次,都是關機中,蕭榕嫣冷冷一笑,她不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嗎,只是很多時候她就是不死心。
蕭榕嫣又撥了南宮賦身邊那幾個暗衛的電話,無一例外,全是關機,就剩下赤練的沒有撥了,即使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就是不死心,撥過去,關機。
蕭榕嫣孤單的坐在那裡,她居然想不到她該怎麼辦了,她忽然發了瘋的一樣撥著那幾個號碼,一輪一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聽到關機聲,她在重複的撥著,好像不撥到對方開機她就會不罷休。
時間越久,蕭榕嫣的情緒就越來越低落,越來越煩躁,在自己還有一絲理智的時候,蕭榕嫣從她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瓶葯。
那是她之前抑鬱症時吃的一種緩解情緒的葯,從離開美國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再用這樣的藥物了。
可是在十幾天前,蕭榕嫣明顯感覺得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能自控了,她不想讓蕭晨和歐陽淼淼擔心,於是就找出來之前沒有吃完的抗抑鬱葯,她怕自己情緒失控做出一些讓她爹地媽咪失望難過的事情。
蕭榕嫣吃過葯,自己安靜的坐在那裡,讓自己慢慢的平復心情,又重新拿起了手機,反覆的撥著那幾個號碼,她剛才其實是騙南宮婧翎的,她根本就沒有買什麼返程機票。
就這樣,蕭榕嫣在這裡坐了將近兩個小時,一直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眼中的希望越來越暗淡。
在蕭榕嫣坐的的地方的不遠處,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她,手裡緊握著一部手機,只是手機是關著的。
蕭榕嫣在這裡坐了兩個小時,他就在那邊站了兩個小時,身後那幾個暗衛都默默的守在一旁,沒有人敢上前打擾到這位陰晴不定的少主。
赤練一直在旁邊看著遠處的蕭榕嫣,尤其在蕭榕嫣拿出一瓶葯的時候,他直接拿出瞭望遠鏡,在看到藥瓶上的字的時候,他直接走到了南宮賦的身後。
「少主,蕭小姐再吃抗抑鬱的葯,但是這段時間保護蕭小姐的人並沒有發現她有去看心理醫生的行蹤!」
赤練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兩個人這麼相愛,這段時間,南宮賦的情緒顯然比以前暴虐了很多,對外面的手段越來越狠絕,只要有人敢威脅他的位置,他會毫無情面的直接解決對方。
這段時間,赤焰門的處事方法已經徹底的變了,以前的赤焰門是一個非常低調的組織,但是這一個月來,不斷地鞏固自己的地位,剷除異己,尤其在那些戰亂的地方,只要提到赤焰門,已經沒有人敢和它對抗了。
這樣的效果對赤焰門來說也許是好的,但是赤練覺得如果繼續下去,他們這個少主會變成一個地獄惡魔,如今門內的兄弟見到南宮賦的時候,都會非常的小心,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被懲罰。
赤練說完話,小心的看著南宮賦,南宮賦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永遠黑著一張臉,外人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
南宮賦始終沒有開口,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赤練知道,從蕭榕嫣下飛機之後,他這個少主的目光從沒離開過蕭榕嫣的身影。
南宮賦在聽到赤練說出蕭榕嫣吃的葯的療效后,臉色愈加的黯淡。
「嫣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邊,蕭榕嫣顯然不知道南宮賦就在離她不到兩百米的距離注視著她,她依舊不停的撥打著那個關機的號碼,似乎不知疲倦,臉上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悲痛到後來的失望,如今已經獃滯。
「南宮賦,求求你,接電話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狠!」
蕭榕嫣一邊撥著電話,流著眼淚,一邊自語自語著,偶爾經過她面前的旅客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此時的蕭榕嫣就好像一個神經錯亂的病人。
「少主,蕭小姐恐怕是不打算離開了。」
赤練忍不住又一次提醒著南宮賦,即使知道可能會遭到南宮賦無情的白眼,可他真的見不得這兩個人彼此折磨自己。
尤其蕭榕嫣現在站著的地方正是機場的門口,十二月的紐約夜晚,早已寒風瑟瑟,赤練站在遠處,都能感覺到蕭榕嫣瑟瑟發抖,她身上穿的非常單薄,就好像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南宮賦終於有動作了,他低頭盯著手裡的手機,在安靜了好一會兒,終於按下了那個開機鍵,這段時間這個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他所有的事情都用另外一個手機在聯絡,而那個號碼只有他身邊的這幾個暗衛知道,就連傑森,南宮軒他們也不清楚。
手機開機后不過幾秒鐘,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音樂鈴聲,南宮賦猶豫了半天,知道手機屏幕暗了下來,他也沒有接通。
一會兒,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南宮賦終於接了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電話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但卻透著濃濃的絕望。
「南宮賦,你當真這麼狠心嗎?我就讓你這麼厭煩,你要這樣的躲我嗎?我只想要見你一面,就算是死,你也要當面給我宣判!」
說完,兩邊都陷入了一片安靜,蕭榕嫣只有不停的哭泣聲,南宮賦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聽到蕭榕嫣的聲音了,那種以前總是能讓他舒心放鬆的聲音,這一刻,卻像一個沉重的大石,壓在他的心口。
南宮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緩,他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暴露了自己心裡的情緒,更害怕自己忽然衝過去一把摟住蕭榕嫣,那過去一個月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蕭榕嫣的世界,他不能再去攪亂。
「榕嫣,算了吧,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繫,就當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你回去吧,不要讓蕭叔他們擔心!」
「哈哈哈,一個月後,你就和我說這些,南宮賦,二十年的感情,你讓我怎麼算了,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早知道這樣,當時我為什麼要在金三角那樣努力的活下來,比起現在的這些折磨,我應該就在那個時候一死了之,這樣,說不定還能讓你一直記住我的存在。」
「為了守住一份承諾,我廢了一隻手,我身染劇毒,到最後,卻換來你無情的拋棄,在你眼裡,我就這樣的廉價嗎?如果是這樣,我當初為什麼要如此堅持,至少那樣,你會一輩子愧疚,一輩子記住你欠我的,南宮賦,我現在只想見你一面,就一面!」
一個月失聯,沒想到一個月後這個男人和她說的話依舊這樣的傷人,一個人的心到底要多冷血才能這樣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蕭榕嫣真的很想把南宮賦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有多冷,才會如此對他。
蕭榕嫣就像一個瘋子,坐在那裡,歇斯底里的朝著電話咆哮質問著,周圍的旅客看到后全都紛紛避開。
南宮賦看著蕭榕嫣,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南宮賦的眼裡,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著,整個人努力的控制著,不讓自己有衝動的行為。
這個時候,蕭榕嫣忽然聽到電話里傳來通知旅客登機的聲音,整個人忽然站了起來,向四面搜尋著什麼。
南宮賦看到蕭榕嫣的舉動,下意識的躲到邊上的柱子後面,他怎麼忘了機場這種地方太容易暴露他的位置了,在躲避的當下,南宮賦已經掛斷了電話。
蕭榕嫣一看暗下來的手機,瘋了一樣的在機場裡面跑著,她在尋找,她確定,南宮賦就在這裡,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她。
可是南宮賦想要避開她太容易了,更何況機場真的太大了。
蕭榕嫣找了好久,始終沒有看到南宮賦,就連他身邊那幾個形影不離的暗衛都沒有看到,蕭榕嫣忽然站在那裡,瘋了一般的喊了起來。
「南宮賦,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不是要分手嗎,你出來和我當面說清楚,就算要判我出局,也應該親口和我說啊!」
「南宮賦,你這個膽小鬼,你就這麼喜歡躲在角落裡偷窺嗎,你給我出來啊!如果你真的放下我了,為什麼還會在這裡,你根本騙不了我!」
「南宮賦,你這個混蛋,我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來找你,你連見一面都不願意嗎,我就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那你當日為什麼要救我,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啊!南宮賦,你出來,好不好,求求你了!」
說到最後,蕭榕嫣越來越絕望,她知道,南宮賦一定還在這個機場,可卻連見一面都不願意,她是有多失敗啊,千里追尋,換來的卻是這個男人的避之不及。
蕭榕嫣想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蹲在大廳中間哭著,眼淚低落在她的腳邊,整個人沒有一點的朝氣,除了哭她想不到要怎麼辦。
周圍一些好心的旅客想要上前關心一下,可還沒靠近,就被蕭榕嫣無情的驅趕了,她現在就像要看到南宮賦,哪怕一眼也好。
「南宮賦,你出來,好不好,只要見一面我就離開,求求你了!」
「南宮賦,難道你想讓我就這樣哭死在這裡嗎?」
「南宮賦!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出現!」
此刻南宮賦就在蕭榕嫣身後不遠的柱子後面,她的每一句話南宮賦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卻不敢走出去,蕭榕嫣的眼淚攻擊性太強,他做不到無動於衷,也許躲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少主,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蕭小姐可能真的會崩潰,她的狀態很不好!」
「閉嘴!」
南宮賦現在心煩意亂,聲色冷厲的對上赤練,蕭榕嫣什麼狀態,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只是南宮賦沒想到蕭榕嫣現在要靠藥物來維持自己的情緒,他到底該怎麼做,如果蕭榕嫣真的抑鬱症複發,他能承受這樣的後果嗎?
南宮賦離開了這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拿起手機,撥通了蕭晨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南宮賦直接質問道,這次的語氣已經沒有了以前對蕭晨的尊敬。
「你不是說會照顧好她的嗎,你知道她現在又開始吃抗抑鬱的葯了嗎,你為什麼要讓她來美國,既然你要讓她離開我,你不是應該看著她嗎,你這樣,我究竟要怎麼做,你知不知道我做這個決定有多難嗎?」
這一個月來,心裡的委屈,痛苦,悲痛,在這一刻全都發泄了出來,要不是蕭晨一而再的強調他會給蕭榕嫣帶來災難。
要不是蕭晨懇求他,他怎麼會和蕭榕嫣說那些狠心的話,他怎麼會看著蕭榕嫣在那裡哭自己卻躲在角落裡不敢靠近。
可是現在,南宮賦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這樣做究竟對蕭榕嫣是好還是壞,如果他的離開,讓蕭榕嫣從此一蹶不振,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蕭晨沒想到會接到南宮賦的電話,在聽到他的那些質問的時候,他也心裡一驚,這段時間他一直看著自己的女兒,可真的沒有發現她在用那些葯。
「賦兒,你現在在哪裡,嫣兒她知道你在美國,你知道她不會這麼容易死心的,所以我就答應讓她去找你,我想經過這一次,她應該會接受現實,所以我就答應了。賦兒,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是我自私了,就當最後一次,我知道你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著她,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馬上讓天宇去接她,她現在在哪裡。」
面對南宮賦的這些質問,蕭晨無力反駁,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自私,他承受不了失去蕭榕嫣的打擊,更害怕歐陽淼淼因此會崩潰,為了淼淼,他不得不這麼做。
只是蕭晨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月來看似正常的蕭榕嫣原來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他一直注意著蕭榕嫣的情緒,只是沒想到蕭榕嫣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一直暗中在偷吃藥。
南宮賦聽了蕭晨的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現在蕭晨在面前,說不定他會控制不住一拳打在這個自私的男人身上,可是怎麼辦,他其實也在矛盾,在蕭榕嫣的愛和安全中徘徊不前。
「知道了,她在機場,我會等天宇他們來了在離開,蕭叔,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嫣兒有什麼事,我不會在答應你的要求了,我離開她就是想讓她一輩子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但如果我的離開給嫣兒造成的是不可磨滅的傷痛,那我不會繼續這樣,就算她以後真的為我丟了性命,我也不會放手,我想嫣兒也寧願過這樣的生活。」
「我知道了!」
說完,蕭晨掛了電話,立刻給蕭天宇打了電話,慶幸這段時間天宇正好在美國。
掛了電話,蕭晨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他的心這段時間也是猶豫不決,在看到蕭榕嫣漸漸步入正軌才放下了心,但現在,被南宮賦的一通電話,又攪得心煩意亂。
看到書桌上那張充滿愛的全家福,蕭晨的心堅定了,他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只是不想讓他心愛的女人崩潰。
一個小時后,蕭天宇趕到了機場,同行而來的還有傑森和南宮婧翎,在他們看到蕭榕嫣的時候,臉上都是一臉錯愕。
他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這段時間,除了南宮婧翎經常和蕭榕嫣聯絡,他們幾個因為在魂島,基本和外面隔絕了信息。
他們不知道這一個月蕭榕嫣是怎麼過來的,為何看上去會如此的悲涼,比一個月前離開美國的時候更加的清瘦,再加上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情緒不穩,受到南宮賦的刺激,現在的蕭榕嫣看上去恐怕就比死人多了一口呼吸。
蕭天宇他們來到蕭榕嫣身邊的時候,她依舊維持著一個多小時前的狀態,蹲在地上,雙眼無神,眼淚早就流幹了,整個人看上去讓人都不敢觸碰。
蕭天宇蹲在蕭榕嫣的面前,眼神中透著心疼,這個姐姐,這幾個月來似乎經歷了人世間最殘酷的折磨,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半點生氣。
「姐姐,我們回家,好不好,那個男人不值得你這樣!」
這一刻,蕭天宇是恨南宮賦的,當年他們有多羨慕,現在就有多痛恨。
蕭榕嫣轉動了一下眼珠,在看到面前一張熟悉的臉龐,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累。
「小宇,是不是不愛了都這麼狠心,他在機場,可我在這裡等了他三個小時,他都不願出來見我,小宇,我就真的這麼令人討厭嗎?」
說話的時候,蕭榕嫣的身子晃動了一下,也許是蹲的太久,身體早就麻掉了,還好蕭天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蕭榕嫣。
「姐姐,別想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走,我們回家,爹地媽咪都很擔心你!」
「可是我控制不住,怎麼辦,我也想不愛了,可是我的心好痛,我想忘,我不停地工作,可是一安靜下來我就想他,小宇,我真的不想愛他了,真的!」
蕭榕嫣就想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不斷地傾訴著心裡的痛苦,她是不想愛了,剛才蹲在這裡一兩個小時,她想清楚了,這個男人能如此狠心,她又為什麼還要愛他。
可是她不想愛,為什麼還要那麼的痛苦,為什麼忘掉一個人會這麼的難。
蕭天宇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姐姐,傑森和南宮婧翎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南宮賦的決定沒有人能動搖,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定,那就不可能改變,如果現在告訴蕭榕嫣,南宮賦離開她只是為了她好,那依著蕭榕嫣的性子恐怕一輩子都會糾纏下去,即使被南宮賦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擊,拒絕,她也不會放棄。
這樣的情形是他們都不想見到了,所以這些人都一致的決定不告訴蕭榕嫣真相。
「姐姐,很快就會過去的,想想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難道你想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放棄我們這麼多關心愛護你的人嗎,想想爹地媽咪,他們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你的!走吧,你太累了,睡一覺醒來也許會好的!」
說著,蕭天宇準備扶起蕭榕嫣,可是聽到那微弱的聲音,這才發覺蕭榕嫣情況不太對勁。
「是嗎,會好嗎?」
蕭榕嫣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在蕭天宇還沒抓穩她之前有滑落在了地上,這一次,直接倒了下去,沒有半點反應。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蕭天宇一下子緊張了,立刻抱起蕭榕嫣,這才發覺她的身體非常的燙,那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
「傑森,快,我姐好像發燒了!」
說著,蕭天宇抱著蕭榕嫣就往機場外面走去,忽然,眼前出現一個黑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三個人一看,正是蕭榕嫣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南宮賦。
蕭天宇沒做停留,直接越過南宮賦離開了,離開前只留下一句話。
「如果你認為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那求你以後不要在靠近我姐,即使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在靠近,就當我姐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傑森跟著蕭天宇一起離開了,南宮婧翎站在那,看著自己的大哥,眼神中充滿著不解和憤怒。
「大哥,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也許你的決定從來就是錯的,如果榕姐姐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又後悔的機會,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大哥,這樣,我還能替榕姐姐教訓你!」
說完,南宮婧翎也疾步離開了機場,南宮賦就這樣看著那三個身影消失在眼前,他連開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他的決定註定會眾叛親離,這一次,恐怕他傷的不只是蕭榕嫣一個人的心。
車上,傑森開著車在路上飛馳而過,蕭天宇坐在後座,神色擔憂的看著懷裡的蕭榕嫣,她的身子越來越燙,整個人的臉想火燒一般的紅,南宮婧翎則拿起電話撥打了她二哥的手機。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傑森縮短了整整二十分鐘。
他們都知道,蕭榕嫣的身體早就不復以往,尤其她體內還有一種毒素困擾著,可能稍微一個小感冒都會引起一場危及生命的大病。
他們來到的依舊是之前蕭榕嫣戒毒的醫療中心,南宮諾在就在那裡等著了,他也是剛剛知道蕭榕嫣來了美國。
車還沒停穩,蕭天宇就已經抱著蕭榕嫣跳下了車,南宮諾立刻推著床走過來。
「怎麼回事,榕姐不是在帝都嗎?」
南宮諾的話一說完,南宮婧翎就在那懺悔了。
「都怪我,是我把大哥在美國的事情告訴給榕姐姐的,不然她就不會來美國了,也就不會被大哥在上一次,二哥,你一定要救榕姐姐啊,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乾爹乾媽了。」
「好了,先別說這些了,快把榕姐推進去。」
說完,幾個男人立刻把蕭榕嫣推進了急診室,南宮諾在裡面搶救,傑森,蕭天宇和南宮婧翎在門外來回徘徊著,看那慌張的步伐就知道有多擔心。
蕭天宇手裡一直拽著手機,臉上猶豫不決。
他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給他的爹地媽咪,蕭天宇知道他爹地一定在等著他的電話,可這個時候如果把蕭榕嫣的情況說出來,恐怕他爹地又要連夜趕到美國了。
「傑森,我要不要把我姐的情況和我爹地說啊!」
傑森也難住了,最後搖了搖頭。
「等諾出來了再說吧,說不定榕姐就是普通的發熱!」
蕭天宇點了點頭,最終放棄了打電話。
半個多小時后,南宮諾終於走出了急診室,護士推著還在昏迷的蕭榕嫣去了病房。
「諾,我姐怎麼樣了,她怎麼會暈倒!」
「榕姐是因為疲勞過度,情緒緊張才暈倒的,在加上這段時間休息不夠,在機場又待了這麼久,吹了這麼久的寒風引起的感冒發熱,休息一下就好了。不過,天宇,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剛才給榕姐做血液化驗的時候,查出來她血液里有抗抑鬱葯的成分,我懷疑榕姐抑鬱症複發了。」
南宮諾的話讓所有人的心如墜入了寒冷的冰窟,抑鬱症複發,那將比第一次情況嚴重,當時幫蕭榕嫣治療的心理醫生就強調過,抑鬱症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遷安不能複發,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而且看蕭榕嫣的樣子,恐怕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治療,只是自己偷偷的靠藥物來維持自己的情緒。
「諾,我現在真的很想殺了老大,他明知道我姐身體剛剛恢復,為什麼還要這樣刺激她,他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後果嗎?」
「天宇,你應該知道,我大哥他這樣做是因為……」
「別和我說那些,保護,為了我姐好嗎?可是現在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他所謂的好,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如果我姐因為抑鬱發生意外,我看他會怎麼辦!」
說完,蕭天宇直接去了蕭榕嫣的病房,他的姐姐太可憐了。
南宮諾看著憤怒離開的蕭天宇,心裡也是擔心不已,剛才在出急診室之前,他接到了大哥的電話,這些話他剛才也這樣問了南宮賦,他到現在還震驚南宮賦的回答。
「如果嫣兒真的出事了,我回去陪她!」
只是這樣的回答,他告訴蕭天宇或者蕭榕嫣有什麼用,南宮賦寧願陪著蕭榕嫣去死,卻不願意在接近蕭榕嫣,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去勸說呢。
「婧翎,這幾天你留在這多陪陪榕姐,明天我就讓那個心理醫生過來,記住,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在榕姐面前提到大哥。」
南宮婧翎點了點頭,她現在心裡悔恨不已,要不是她,蕭榕嫣就不可能來美國,她也真的是沒想到自家大哥的心會這麼的狠。
蕭榕嫣生病的事情蕭晨知道了,但是他沒有告訴歐陽淼淼。
蕭榕嫣一直沉睡著,她夢到了自己和南宮賦在一起的甜蜜,夢到了南宮賦給她舉辦了場盛大的婚禮,可就在婚禮上牧師讓他們宣誓的時候,南宮賦溫柔的臉忽然變得格外的陰鬱,一雙眼睛冷漠的看著蕭榕嫣。
「蕭榕嫣,放開我吧,我真的累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壓抑的喘不過氣來,蕭榕嫣,不要再相互折磨了,這場婚禮就此取消吧!」
「賦哥哥,賦哥哥,別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床上的蕭榕嫣緊閉著雙眼,表情痛苦的在那裡掙扎吶喊著。
「榕姐姐,醒醒!」
「姐,醒醒啊!」
蕭榕嫣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好幾個聲音在呼喚她,可是她不想醒過來,至少現在這樣她還能看著南宮賦,哪怕只是一個無情冷漠的男人。
可是耳邊的聲音太響了,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南宮賦從她的眼前消失了,那場婚禮也忽然消失了。
蕭榕嫣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蕭天宇,南宮婧翎,南宮諾都站在她的床邊,臉上全是擔憂的神情。
原來這是一場夢,可這個夢太真實了,原來現實和夢都是一樣的,不管是真實的南宮賦還是夢境中的南宮賦,最終的結局都是拋開了她。
蕭榕嫣睜開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天宇,我怎麼會在這裡!」
「姐,你暈倒了,發高燒,我們就把你送到了醫院,放心吧,已經沒事了,只要在休息兩天就好了!」
蕭天宇說到這,忽然停住了,心理醫生一早就來了,就等著蕭榕嫣醒過來就能開始治療,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恐怕他姐姐偷偷的吃藥也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吧。
南宮諾看到蕭天宇猶豫不決的樣子,最後還是他開了口。
「榕姐姐,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又開始吃那個葯了!」
蕭榕嫣一聽,眼神閃爍,終究,她還是被發現了,她只是不想讓任何人擔心,之前的心理醫生也告訴過她,抑鬱症的病人只要保持一個好歹而心態,就會不治而愈。
蕭榕嫣希望自己能慢慢的調節心態,原本以為會不被任何人發現,可是南宮婧翎的那個電話讓她平靜的心又掀起了波瀾,而南宮賦的電話卻讓她徹底的崩潰了。
「不要告訴我爹地媽咪,好不好,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蕭榕嫣真的不想讓自己的爹地媽咪擔心,她可以偷偷的去治療,只希望自己在爹地媽咪的心裡是一個堅強的女兒。
「榕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這個葯的依賴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範圍,榕姐姐,心理醫生就在外面,我們還是按上次一樣,慢慢的治療好不好,現在蕭叔他們還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美國,等康復了在回帝都,怎麼樣!」
南宮諾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如果蕭榕嫣拒絕治療,那事態會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