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婚期將至
十二月的八號,是個黃道吉日。
不論城裏鄉下,貧富貴賤,不少人都紮堆結婚。
朱家決定在八號給長子博遠大婚,和林家的選擇如出一轍。
離辦婚禮還有兩天。朱涓涓為了兄長的婚禮忙裏忙外,不僅要選丁浣要求好的各種禮品首飾,還要操心糖果和酒水。
本來是可以交給管家打理,但這位挑剔的準大嫂覺得,讓自己的閨蜜兼小姑來辦更為放心。憑著朱涓涓的能幹持家,還可以節約下來一筆錢。
朱涓涓籌備了不到半個月,就瘦了一大圈。
臨近婚禮,學校的課也快上完,她剛想喘喘氣,又給一個電話催了出門。
趕到丁浣家一看,原來是嫌棄之前訂做的婚紗是綁帶式,緊了不好看。
實際上是她胖了三斤肉,穿不進了,非要拉著朱涓涓去修改。
她們提著婚紗上了車,一路趕到禮服館去。
趁著丁浣忙於和設計師提意見,朱涓涓好奇而期待地逛了起來。
館內,一個身材玲瓏的美少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在落地鏡子前,林覓由母親陪著,隨手拿起件真絲的長袖婚紗在試穿。
她的腰身比起丁浣,足足小了兩寸。
“好美!”朱涓涓忍不住駐足讚歎。
她也看出了林覓的稚嫩,胸口處並不算豐滿,明顯還是個小姑娘。
丁浣的禮服由於改起來太費事,設計師建議重新選件標準碼的現貨。
靠裏的那排架子上掛的全是美版,有些尺碼偏大,適合豐滿一點的女性穿。
林覓選的是最小號。她穿出的效果很驚豔,客人們紛紛圍攏。
朱涓涓忍不住湊過來,輕聲問:“小妹妹,你就要結婚了嗎?看著還小呢。”
林覓給她說到痛處,低頭歎息。
“八號。我十三歲,也不算很小了。”
丁浣聽到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奇轉身望。
不看還好,看到林覓,她要氣炸。
咖啡館裏被潑了啤酒,簡直奇恥大辱。
眼前這小賤人披了婚紗還有模有樣。
“她要嫁給……他?”
即使秦鋒已經決然不吃回頭草,丁浣也不甘心讓其他女人得到。
她不聲不響地走到林家母女旁邊,盯著她們的舉動。
林覓沒有心思挑選。她惦記啟瀾,隨手選了試好的那件,讓店員打包。
林太太見女兒連多試一件都不肯,猜出她的心裏不好受。
“開心點,後天去華夏酒店,當著客人麵可不許哭。”
丁浣一驚:居然撞一起了!不行,不能讓她搶了風頭!
既然今天下不了手,就留著後天。
丁浣和朱涓涓在大學裏都主修化學。
論正經的本領,她不及朱涓涓,但論起製毒,她更厲害。
歸國不到半年,丁浣不僅製造出了一堆類似香水的迷藥噴霧,還搗出了不少無色藥劑:能讓人瘋,也能讓人皮膚潰爛,甚至變啞巴,聾子……
朱涓涓看著準大嫂的嘴角浮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手中的婚紗白森森的。
如同吹過的冷風,讓她打了個寒顫。
回來路上,朱涓涓開車。
丁浣輕咳一聲,不緊不慢地問:“你和店裏那個買婚紗的小姑娘認識啊?”
“沒,就隨便聊了兩句。”
“巧了,上回我就是碰見她和秦鋒在一起。”
朱涓涓並不感到傷心,隻是大方地笑笑。
“哦,那就祝福他們。”
丁浣討了個沒趣,一心在琢磨怎麽趕時間把毒藥配出來。
林覓坐在車裏,恍恍惚惚地望街道兩旁。
曾經和少年騎車穿過的地方,熟悉又陌生了。
“啟瀾,你在哪兒?過得好不好?我真心盼望你能出現在麵前,哪怕隻看一眼……”
路過咖啡廳,她下意識地側頭看。
一個穿黑色大衣的年輕男人,正拉著一條高大的狼犬。
“秦先生?他又約了人來這裏?”
潛意識裏,她很信任他,畢竟秦鋒待她很真誠,也懂得克製。
甚至在犯糊塗的時候,她還想過去找秦鋒,請他幫忙一起尋找啟瀾。
林太太見女兒一路上魂不守舍,急忙催警衛快開。
秦鋒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林覓再次感到了無助和淒涼。
街上的人影多了。
咖啡廳門口來了一輛白色福特轎車。
秦鋒勾起嘴角,瀟灑一笑,走到車前。
車裏下來一位打扮時尚的妙齡女子,看到他,眉眼間盡是驚喜。
“秦公子,你果然比照片還……迷人。”
他擺擺手,“過獎了。我就一正常長相。”
她正要去靠近他,秦鋒腳邊蹲著的狼犬忽然發出不友好的嗚嗚聲。
“這狗……我好怕!”
秦鋒鎮定地彎腰,把狼犬直立起來,“乖,貝貝,我們一起進去喝咖啡。”
門口的服務員見狀,捂嘴偷笑。
這是秦鋒和林覓分別後,第十次光臨,回回來都帶狼犬。
他並沒有養大型犬作寵物的愛好。
帶貝貝約會是麵對各類媒人的轟炸,想出的極品攻略。
秦局長和秦太太,為了兒子早點忘掉林覓,在相親安排上廣撒網。
秦鋒每次回家,都發現桌子上冒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女人照片。
秦太太借著來房裏看他,旁敲側擊地催兒子抓緊。
秦鋒把照片要麽燒了,要麽撕碎丟掉。
而最近的一些相親對象來頭太大,父親明確表態,就算是抗拒,也不可不去。
為此,父子爭吵無數,回回以兒子的失敗告終。
秦鋒思來想去,決定劍走偏鋒。
表麵上,他爽快同意去和女方約會。
實際上,他向警察局負責養狼犬的人要了一條兩歲的德國黑貝,取名貝貝。
每次他都精心準備,帶上給女方的禮物出門,讓父母看著高興。
而開車到半路,他會調頭去接貝貝,帶著一起走。
貝貝很通人性,特別懂得配合,把一次次見麵成功攪黃。
這次,秦鋒照例和一位大官僚的千金見麵。
這位小姐對他很滿意,決定愛屋及烏,裝著不怕狗,與他一同入座點餐。
菜一端上來,秦鋒用手摸了下貝貝的頭,它就心領神會地雙爪放到桌子上。
女方緊張至極,貝貝的舌頭血紅,爪子很鋒利。
秦鋒低頭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
“小姐,介意我帶它來嗎?”
“不……介意。”
“貝貝是我的好朋友,就算結婚了,我也每天會和它同吃同睡。
女方的臉色頓時大變。
“同吃還行,同睡就太那個了……”
他的音調提高,“還好,一張床。它睡中間。”
隻聽到一聲尖叫,女方狼狽逃跑。
秦鋒牽著貝貝,喊女招待結賬。一桌食物酒水,絲毫未動。
相親對他而言,又費時間又費錢,不過隻要能把女方嚇跑,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