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姜小姐給少爺留了東西
兩人沒在門外停留多久,紀時謙便牽著她進了室內。
進了別苑之後,薄安安才發現這內部的裝飾跟外邊天差地別。看著面前帶著噴泉的歐式客廳,頭頂絢爛奪目的大吊燈,兩道直通二樓的旋轉樓梯,牆壁上巨幅的抽象風畫作,再看看腳下踩著的不知什麼動物毛製成的灰色地毯。
用六個字概括就是,豪華奢侈至極!
又聯想到紀家莊園內,紀時謙那極簡風格主義的卧室。
薄安安不由得想,這當真不是紀時謙的風格。
紀時謙看著身旁小女人秋水星辰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一會兒瞅瞅這一會兒瞅瞅那,以為她喜歡,挑了挑唇角,「怎麼?喜歡這?」
聞言,薄安安將目光從角落裡的那架白色鋼琴上收回,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微微踮起腳尖,細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他耳邊,聲音嬌媚,「我更喜歡你那極簡風格主義的卧室。」
如果這話是用正常聲音說出來的,那倒沒什麼,但是此刻她刻意壓低嗓音,聲音柔媚,是個男人聽了,都會酥到骨子裡。
加上這小女人呼出清香的氣息,撲在他的耳畔上,撓得他心癢不已,忍不住一手拖住她的渾圓,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挑起,嗓音低啞混入了幾分情.欲,「女人,你在惹火。」
說罷,薄唇就要壓向那水潤豐盈的紅唇。
「少爺!」
突然,紀時謙身後響起了一道有些低啞又興奮的聲音。
紀時謙眉梢微蹙,顯然是有些被打擾的不快。薄安安反應更快,聽到有人來了,立馬伸手軟軟的推了他一把,似輕非重,不像是推,倒像是在他胸口揉了一把。
雖然沒吃到美人,但是被美人這麼不輕不重的推一把,也順了紀大少的毛。他捉過女人的細手,握在掌心裡,轉過身去,一邊看向來人,還一邊不忘把玩著手裡女人的嫩玉般的手。
「少爺!你終於來了!」
那道低啞滄桑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而薄安安也從紀時謙身後探出頭來,有機會打量一下來人。
那男人看起來年歲不小了,約莫五十大幾了,兩鬢斑白,一雙老眸算不上渾濁,看到紀時謙的時候甚至還有些發亮,雖然腿腳不及年輕人麻利,但是比起跟他的同齡人絕對利索不少。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紀時謙面前,隱隱有些激動,但是態度很恭敬。
紀時謙見是他,原本不快的神情也一掃而空,面上露出幾許柔色和尊敬,溫聲的稱呼了一句,「夏伯。」
夏伯原本一直在紀家當管家,可以說從小看著紀時謙長大。但是因為三年前,紀父紀母搬離了蒼城,紀時謙便安排了他到A市來,加上A市是夏伯的老家。便讓他在這棟房子里頤養天年。
夏伯搓了兩下手,像是為了紓解自己激動的心情,一雙老眸眸光熠熠,嘴裡喃喃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姜小姐半年前回來過一次,她還留了東西給少爺,要不要……」
他此言一出,三個人都是一愣。
薄安安看著握著自己那隻手指指骨漂亮的不像話的大手,心底有那麼一些詫異,又有一絲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心慌。
因為她剛剛感覺到,紀時謙聽到夏伯提到姜小姐三個字的時候,明顯身軀一顫,夏伯或許看不到,但是他一直握著她的手,薄安安幾乎在一瞬間就感覺到了。
姜小姐……
那是誰?誰能讓紀時謙光是聽到尊稱,就渾身一顫?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發現夏管家那雙老眸直勾勾的盯著她。那目光銳利探究,彷彿帶著刺一般,他眉頭微皺,額頭眼角一道道的褶皺,彷彿一瞬間化成了利刃。
而後他的目光節節下移,落到了她跟紀時謙緊牽的一雙手上。
薄安安估摸著,若不是夏伯心裡還有主僕尊別,恐怕現在已經直接衝上來,將她跟紀時謙緊緊牽在一起的手掰開了。
「少爺,這女人是……」夏伯的聲音生硬了幾分。
薄安安聽著這聲,心裡彆扭極了,彷彿她是小三,而如今被紀時謙牽回了正宮娘娘的住所一般。
好在紀時謙聽到這句話后,彷彿回神了一般。他手下將薄安安的手握得更緊,不動聲色的往她面前挪了一步,擋住了夏伯的目光,開口的聲音也冷了幾分,「不必,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下去吧。」
薄安安想著,他的「不必」說的應該是那位姜小姐留給他的東西。
那位夏伯還想開口說什麼,紀時謙也沒再給他機會,只遞給他一個凌厲的眼神,便牽著薄安安往後院走去。
他們走了之後,夏伯站在客廳中央,神色驀地陰鶩下來,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攥緊。
小少爺難道真的忘記姜小姐了嗎?不,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要告訴姜小姐,讓姜小姐儘快從美國回來!
而此刻紀時謙拉著薄安安漫無目的的散步在這別苑之內,兩個人都心情複雜。
薄安安腦子有些亂,但是又不敢去深想。想去詢問,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倏地想起原先在紀時謙卧室的時候,看到他辦公桌上的那張合照。
難不成那個女人才是紀時謙的青梅竹馬?卻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而這顯然不是紀時謙喜好風格的宅子,也是他為她而買?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和薄一心地位又有何不同,甚至她還不如薄一心,畢竟人家還有一個未婚妻的名頭。
心,亂如麻。
頭,疼得要裂開。
明明她才剛剛看到她的愛情,有那麼一絲希望的曙光,難道這麼快就沒了?
寂靜的夜,靜謐的莊園。
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突然,薄安安將手從紀時謙的手裡抽出來,嗓音淡淡的有些啞,「紀時謙……」
「我會告訴你……不過我需要時間。」
薄安安的話,還沒說完,紀時謙忽然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亂,似乎還有些心急。
他轉過身來,看向薄安安,黑色的眸子比這夜色還要暗沉,可是那眼底此刻卻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