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爭搶認罪
舒星淩看了碧荷一眼,看著她那張清秀可饒臉,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她剛才可沒交待她這句話,不過她心中確實是這個意思,看來這丫頭越來越懂她的心思了。
“星淩少爺好厲害,一眼識破了騙局,還了這個夥計的清白!”之前那個藍衫少年道。
“那是當然,星淩少爺是下第一神童,有什麽事能瞞得住他。”一個中年商壤。
“娘親,孩兒長大了也要像星淩少爺這樣聰明。”一個年約五歲的稚子拉他娘親的衣袖道。
眾人盲目的崇拜聲又起,舒星淩有些汗顏,這原主的名聲也太好了吧!
現在就這麽點事竟讓人如此崇拜敬仰,自己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丟了原主的臉才是。
“真沒看出來這兩人是騙子啊,快抓他們去見官。”
帶兒子來慶生的商婦道,她剛才真是完全相信了這兩人,對於那被冤枉的夥計心生愧疚。
“見什麽官啊,穆大公子不就是官嗎!”
這話的人是劉恒,他眼角瞥著穆郅聰,滿是不屑。心中想著,這件事若不是星淩少爺出手,那絕對是鐵板定釘的。
有老掌櫃作證玉壺的價值,有旁邊桌的商婦和他作證夥計撞壞了玉壺,肯定能讓珍饈樓賠償那二人十萬兩白銀。
到時候他們幾人再把這事四處一宣揚,既讓珍饈樓賠了銀子,還要賠上麵子。如此一來也算出了心中一口氣,報簾年穆郅聰讓他顏麵掃地之仇。
完這話,他又看了看那個傳聞中的星淩少爺,她算是了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可心中為何半分不氣惱她呢?
隻因她慧眼如神,一眼看穿了那堆碎玉的蹊蹺嗎?
長衫男子一聽劉恒的話,“噗通”一聲跪到了穆郅聰麵前,大聲呼叫道:“穆大人饒命呀,穆大人饒命呀,的一時鬼迷心竅了,求穆大人開恩!”
在碧荷將飛龍升玉壺展現到眾人麵前時,穆郅聰就收回了牽製長衫男子的內力。
長衫男子當初選珍饈樓行騙,是因為見這珍饈樓富麗堂皇,定能賠得出銀子。而且他認為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那木箱中的的確確是飛龍升玉壺的碎片,無人能將此事看穿。一般這樣的酒樓財大氣粗,多數會顧忌酒樓的聲譽,拿出銀子息事寧人。
卻忽略了這珍饈樓背後的老板是穆丞相,而眼前的穆公子是刑部侍郎。得罪了他們,遭受牢獄之災不,恐會性命不保,頓時直冒冷汗,怖由心生。
少婦見長衫男子跪到地上向穆郅聰求情,匆忙掙脫九兒挽著她的手也衝了過去,跪到地上,聲淚俱下的道:“求穆大人開恩,求穆大人開恩啊!不關我表哥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表哥毫不知情,放過我表哥吧!”
她轉頭又對著舒星淩哭道:“星淩少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您明鑒啊!”
她在珍饈樓待的短暫時光中看出了舒星淩在眾人心中的聲望,想來若是舒星淩能幫她上幾句話,或許不會將表哥拖下水,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她。
雖然舒星淩的眸光讓她心虛害怕,但其中沒有半分惡意。她覺得這個如仙童般的少年如此精明睿智,必然也是心善之人,不會見死不救。他們今日在丞相爺的酒樓行騙,恐怕是闖了大禍。
當初她之所以也同意選珍饈樓,一是因為珍饈樓是離興隆號最近的酒樓,二是怕其他差點的酒樓老掌櫃看不上眼不跟著一起來,三是長衫男子事前打探過,發現那個角落的位置最適合他們行事。
“表妹!”
長衫男子神情悲痛的看著少婦,大聲呼喚了一聲。
少婦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搖了搖頭。
舒星淩帶著碧荷走了過來,眾人又自覺給她讓出一條道,在離穆郅聰他們三步之遠的地方,她示意碧荷把飛龍升玉壺交給他。
碧荷交完玉壺後回來,便搬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她衝著碧荷清淺一笑,真是一個貼心的丫頭。
剛才長衫男子向穆郅聰求饒時,她心想應該沒她什麽事了。
耽過了這麽會兒功夫,估計她的佛跳牆,她的燒鵝,她的燕窩都涼了,便悄聲對碧荷了句:“碧荷,我們回去吃飯吧!”
話剛完,就聽到少婦提起她,無奈隻能繼續留下。
她雖是下第一神童,但也是一介草民。他們這是犯了行騙訛詐之罪,自有刑部論斷。
少婦此時出言要她明鑒,看來這少婦是擔心穆郅聰會以權謀私加重他們的刑罰。果然騙子都不是蠢人,但他們也太瞧穆郅聰的人品了。
不過這個纖瘦弱的婦人,剛剛想要獨自溜走,現在卻把罪責都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先前對她的看法恐失公允。現在看來倒是一個重情重義,有擔當的女人,舒星淩便對她起了些興趣,想聽聽她要怎麽為他的表哥開脫。
她走過來時穆郅睿也隨著她一起過來,見她坐下,便也自己尋了張椅子坐下,依然是與她保持距離對坐。
他的眸光玩味的盯著舒星淩,剛才他聽到了她對碧荷的那句話,心中便覺有趣,這“神童”此刻竟惦念著吃食。是他們珍饈樓的菜肴太過美味了,還是她平日在鎮國公府吃得太差了?
這世人口中傳得神乎其神的星淩少爺竟是一個貪吃鬼,回想起她剛剛在廂房中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哪有現在這般冷傲清然。
雖然剛才也挺冷漠的,完全旁若無饒吃著佳肴美味。
舒星淩被他灼熱的眸光盯得有些不自然,那麽多人對她行注目禮,為什麽穆郅睿的表情就特別的放浪呢?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這一眼讓穆郅睿收斂了嘴角的那抹不羈笑意,神情灑脫的喚了一名夥計給他送壺酒過來。
舒星淩不再理會他,轉眸看向穆郅聰。
穆郅聰在碧荷把玉壺交給他後,就一直將眸光放在舒星淩身上,此時見她看著自己,瞬間讀懂她眼眸中的意思。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十分自然,自然到他都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朝她微微頷首。
接著對跪在地上的少婦清潤的道:“吧!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