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我是爵爺孩子的媽
簡歡一路狂奔出簡家。
夏日夜晚,天氣容易驟變,頭頂上方的天空一瞬間彙集著沉沉的烏雲,天氣悶的快要讓人透不過氣來。
簡歡看著斑馬線上來來往往為生活奔波匆忙的人群,一時間沒了方向,她站在路邊,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從簡家跑出來后,她竟然可悲的發現,世界之大,居然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即使是這樣,老天對她也沒有半分同情,不消片刻,雷聲轟隆,頃刻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水將她全身打濕。
她捏著手裡那張脆弱的牛津大學offer,緊緊護在懷裡,不讓大雨將那張offer淋濕。
她在雨里跑了不知道多久,才跑到一家咖啡廳門口躲雨。
她一身濕透,進咖啡廳有失禮儀,便站在門口的廊檐邊,躲著雨。
從咖啡廳內來來往往進出的人,都會看她一眼。
人們都在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居然也會淋成落湯雞,周遭沒有一個人遞傘給她。
咖啡廳內,紀深爵正百無聊賴的應付爺爺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
對方喋喋不休,聒噪至極。
「爵少,雨下這麼大,不如我們待會兒去看電影吧,我聽說最近上映了一部愛情文藝片,是高分呢,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紀深爵看向落地窗外的雨,道:「我對愛情片不感興趣,對愛情文藝片更不感興趣。」
對方咬了咬嘴唇,有些窘迫,但礙於對方條件太優秀,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紀深爵目光落到咖啡廳外,一道纖細單薄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簡歡?
下一秒,紀深爵勾了勾薄唇,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呵,這女人還敢說自己不粘人,連跟蹤碰瓷這種低端過時的把戲都用上了。
紀深爵對面的相親對象又問:「爵少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
枯燥無聊的問題。
紀深爵忽然想到一個擺脫方法,起身對相親對象說:「雲小姐,我遇到個熟人,過去打下招呼。」
「熟人?」
紀深爵已經起身,邁著長腿走向咖啡廳門口的廊檐處。
簡歡抬頭,便看見了他,眼底微愕,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紀深爵。
「這麼巧?」
紀深爵輕嘲的看著她:「是真的巧合,還是你的蓄意跟蹤?」
簡歡心情極差,被紀深爵這麼嘲諷,自然也不是軟柿子,冷聲道:「爵爺也太自戀了,這個咖啡廳爵爺能來,我不能來?」
紀深爵懶得跟她爭辯這種事,道:「好,你不是跟蹤我,你只是湊巧遇到我。」
「……」聽著怎麼這麼敷衍。
不遠處,紀深爵的相親對象拎著包包也走了過來。
紀深爵忽然握住了簡歡的手腕子,將她拉近自己,在她耳邊道:「想跟我做交易,先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簡歡微微蹙眉,抬眸就看見一個穿著小洋裝的千金小姐跑過來,滿臉都是對紀深爵的傾慕,藏都藏不住。
很明顯是個牛皮糖,而紀深爵想甩掉這顆牛皮糖。
簡歡將手腕子從紀深爵掌心中抽離,而後,直接挽住了紀深爵的手臂,下一秒,冷沉著的小臉,瞬時對著紀深爵巧笑倩目,撒嬌道:「親愛的,這是你朋友啊?」
雲家千金一臉懵,紀爺爺安排的相親,說紀深爵還沒女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爵少,這人是誰?」
紀深爵剛要開口,簡歡已經更親密的貼在紀深爵身側,甜美微笑著說:「爵爺孩子的媽媽。」
簡歡還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紀深爵轉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簡歡,戲演的不錯,很有表演天分。
簡歡講究做戲做全套,講究表演的完整性,於是繼續撒嬌道:「爵爺,你瞞著我自己一個人偷偷來喝咖啡什麼意思,我為了來找你,都被大雨淋濕了,你怎麼補償我跟孩子?」
紀深爵挑眉,目光耐人尋味:「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孕婦怎麼能沾咖啡,好好養胎。」
男性大手,戲謔的摸了摸她的小腹。
簡歡:……
雲家小姐被這對「戲精夫婦」給氣跑了。
紀深爵評價道:「戲演的不錯。」
簡歡問:「剛才我幫爵爺擺脫了一個牛皮糖,爵爺打算怎麼回報我?」
「回報?剛才我有說你幫我打發走那個雲小姐,我就給你報酬嗎?」
「……爵爺想賴賬?」
紀深爵:「我沒有賴賬,因為我就沒有承諾過你。」
紀深爵的助理郝正,將黑色商務車開到咖啡廳門口。
紀深爵直接上了車。
簡歡站在車窗外,用力拍著車窗,道:「你跟我做交易,你不會吃虧的!」
車窗,緩緩降下。
男人不咸不淡的目光看著她,問:「你的籌碼是什麼?」
「我。」
紀深爵沉默了片刻。
簡歡慌了,但面上仍舊強裝著鎮定,她怕紀深爵羞辱她,說她不夠格。
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問:「可以嗎?」
紀深爵輕笑了一聲,「所以,你現在是一窮二白,窮到只剩自己可以出賣。」
「對爵爺來說,這是我一窮二白的決定,可對我而言,這是我最昂貴的籌碼,我不信我沒有任何價值,我有多大的價值,在於爵爺有沒有眼光。」
「你的意思是,我看不上你的話,是我沒眼光?」
簡歡看了看外面下著的大雨,她現在急需一個避風港,即使那個避風港上站著的是一頭狼,她也在所不惜。
簡歡做了個深呼吸,道:「讓我站在車外跟你談,這不是一個紳士所為。」
紀深爵:「我沒說過我是紳士。」
「……」簡歡咬唇。
紀深爵挑眉:「但我憐香惜玉。」
簡歡心口微微鬆了一口氣。
黑色賓利,平緩的在雨天路上馳行著。
車內氣氛微妙。
簡歡捏著手裡的牛津大學offer,被紀深爵瞥見了。
紀深爵勾唇,問:「想去英國讀書?」
「爵爺如果資助我去英國讀書的話,以後我學業有成,回國后一定報答爵爺,給爵爺帶來更多的利益。」
紀深爵彷彿在聽一個笑話:「我是一個商人,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承諾嗎?」
簡歡不解,「什麼?」
紀深爵黑眸盯著她,薄唇吐出三個字眼:「畫大餅。」
「……」
簡歡咽了咽喉嚨,道:「如果爵爺不信,我可以簽字畫押跟爵爺簽勞務合同。」
紀深爵很冷漠的分析道:「我資助你去英國讀書,這筆錢,於我而言,的確是一筆微小的開支,但你去英國讀書三五年時間,我資助給你的這筆錢,在我手裡三五年時間,你知道會有多少倍的增長?可我拿這筆錢資助你,就只能等著通貨膨脹帶來的貨幣貶值,所以,我資助你去英國讀書對我有什麼好處?」
簡歡連忙開口道:「我可以打欠條,等我畢業,我會還你十倍。」
「太少了。」紀深爵嘆息。
簡歡捏著那張offer,窘迫,「你到底怎樣才肯幫我?」
紀深爵雲淡風輕的瞥了她一眼,薄唇一字一句開口道:「撕了你手裡的那張offer。」
冷酷至極。
簡歡喉嚨酸澀:「為什麼?」
「一個與我隔著大洋大洲在英國念書的女人,對我的承諾,你覺得可信嗎?現在我對你的確有點印象,但過個三五年,你是誰,對我沒有意義。所以,想跟我做交易,不要拿你的未來跟我押注,用你的現在跟我做交易更可靠。」
月哥:這張字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