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傷口疼痛
南越公主痛呼，明明隻是被劃傷出淺淺的傷痕，而且都敷藥了，怎麽會這麽疼。
她立刻怒喝指使下人，去請大夫過來。
她原本脾氣就很大，現在在疼痛之下，整個人暴跳如雷。
下人急急忙忙去請大夫，大夫連夜趕來查看傷口，將包紮好的白布解開，南越公主痛的渾身冒冷汗，嘴唇慘白。
大夫看了眼傷口，沒有壞死，藥上的也很好，看起來不像有事的樣子。
南越公主臉色猙獰，如果有力氣的話，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你覺得我在說謊？我整隻手都在痛，你到底是怎麽醫治的！”她怒吼，手上傳來劇烈痛意折磨著心神，恨不得剁了這隻手。
“可是……”老大夫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道：“可是傷口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樣吧，老夫開個止痛的方子，喝藥就能好受點了。”
“趕緊開！”南越公主硬逼出這句話，躺在床榻上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夜裏，南越公主所在的府燈火通明，下人們戰戰兢兢不敢入睡，皆站在房門外伺候。
“公主，藥來了。”
婢女端著湯藥進屋，南越公主迫不及待接過藥碗，囫圇吞下，燙的她又盡數咳出來。
“你個賤人，是不是想燙死本公主！”南越公主惱怒，狠狠地將碗摔過去，砸到婢女的頭上。婢女頓時跪下來，“是奴婢疏忽了，請公主饒過奴婢這一次……”
婢女額頭被砸出青腫的淤痕，絲絲鮮血滲出。
南越公主氣的想讓人杖斃了這個婢女，但是手上疼痛嚴重，她倒吸一口冷氣，無暇追究，顫抖著聲道：“還不趕緊去端藥過來！”
“是是。”婢女不敢耽擱，立刻去端一碗新的藥來，這次特意吹冷了，溫度適中才端到南越公主麵前。
“公主，藥，藥來了……”婢女戰戰兢兢雙手遞過去。
南越公主疼痛的無法忍受，接過藥碗盡數飲下去，口中滿是苦澀的味道，熏的她頭暈。
喝完之後也一點都不見效，手依舊疼痛，像是火燒一樣。
南越公主煩躁的發脾氣，“怎麽還是這麽疼！”
婢女小聲勸慰，“起藥效還得一段時間，請公主殿下忍一忍。”
南越公主疼的翻來覆去，渾身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痛的咽唔著。該死的，偏偏在這個時間劃破手，還如此疼。
她煩躁的順手想摔碎旁邊的茶壺，但是手揮到桌上，又怕碎片傷到另一隻手，悻悻收回來。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天，直到清晨才勉強睡去。
下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白天，南越公主有氣無力躺在床榻上，折騰了一夜，一點力氣都沒有。現在手上疼痛似乎是消失了，婢女給傷口換上新的藥。
現在想起來那種痛，就讓她忍不住發顫，脊背發涼。
太疼了……
希望再也不要疼了。
但是沒能夠安穩多久，夜幕垂落，院子裏點上零星的石燈時，一陣陣痛楚襲來。南越公主手又開始疼了起來，像是有無數蟲子在啃食，疼痛中又帶著一點癢意。
“啊……好疼！好疼！藥呢，快把藥端來！”她痛呼著，臉色都變得扭曲。
下人們大吃一驚，連忙去熬止痛藥端過去。
南越公主喝下苦澀的藥，嘴裏感覺麻木，陣陣反胃。不過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再痛下去真的會死的。
今天感覺到的疼痛甚至比昨天還要更強烈，她全身蜷縮，不停地顫抖。
湯藥沒有效果。
她感覺要死了，真想剁了這隻手。
“快去喊其他大夫來，你們是不是想看著我疼死？！”她怒氣上頭，大聲喊道。
下人們看到南越公主如此疼，急忙又去最大的醫館，請了最有名聲威望的程大夫過來。
程大夫過來看症，被請進南越公主的住處。
南越公主眼睛通紅，坐在紫檀木椅上，渾身發抖。
程大夫聽聞南越公主是不小心被瓷片劃傷到手，已經敷了藥，而且喝了止痛的湯藥，怎麽會如此疼的呢？難道是傷口出了問題？
程大夫走過去道：“公主，老夫需要拆開白布看一眼傷口。”
南越公主點頭應允。
纏繞的白布一層層解開，露出傷口，傷口淺淡已經有了愈合的痕跡，沒有紅腫潰瘍，傷口沒有問題，手的疼痛不像是因為傷口的問題。
程大夫緊皺眉頭，“傷口沒有問題，敷藥兩三日即可痊愈。”
南越公主咬緊牙關，疼的渾身發抖，“那為何這麽疼？”
“這……”程大夫也不敢斷定，按理來說不該這麽疼的，許久才道：“施針的話，可能會緩解一點疼痛。”
南越公主一刻也忍不了，讓程大夫快點施針。
程大夫拿出施針的藥包，撚起一根細長的銀針，在火上烤過一遍之後，小心翼翼刺進手背上的穴道裏，就這樣手背紮滿銀針。
南越公主疼的一顫一顫，連帶著銀針也是微微顫動。
程大夫眉頭緊皺，緊盯著患者的手背，好一會兒，才把銀針拔出來。
“公主殿下，感覺如何？”
南越公主感覺疼痛一點都沒有緩解，施針後依舊疼，現在連帶著指尖也陣陣刺痛，觸碰到東西就像針紮一樣。
“疼，還是疼，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廢物！”南越公主怒罵出聲。
程大夫臉色難堪，他在京城中是頗有威望的大夫，所有人都對他和和氣氣的，還從沒有人敢指著他的鼻頭大罵。
程大夫有些惱怒，沉著聲道：“老夫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來公主患的是什麽病，還請公主另尋高人吧。”說完，收拾藥箱離開。
南越公主氣得踢翻了椅子，把火氣撒在下人身上。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你們真想看到我被疼死嗎？”
“都是沒用的廢物！一點小傷都治不好！”
管事媽媽走進來安慰，“公主稍安勿躁，不如就讓人去請宮裏的太醫吧。京城裏的大夫不如太醫學術精，說不定太醫能看出症狀來。”
南越公主想了想，點頭道：“那麽快去宮裏請示。”
宮裏的人聽聞南越公主病了，立刻讓兩名太醫去看症。
這個時候南越公主已經有氣無力，哀嚎了半天，現在不光是手疼，甚至手臂也有隱隱疼痛的感覺。
宮裏太醫給南越公主看症，傷口上沒有用白布纏繞，隻是敷了藥。
太醫緊皺眉頭，仔細看了眼傷口，最後得出同樣的結論，傷口並沒有問題。
“公主是何時開始疼的？”
一旁管事媽媽回答，“就是從昨日，傷到手開始疼起來的。”
太醫撫摸胡須，百思不得其解，“這就怪了，傷口明明沒有問題，為何會疼的呢？用過止痛的湯藥了嗎？”
“用了，昨天和今天都用了。”管事媽媽點頭，房裏到現在還有一股苦澀的湯藥味，南越公主喝了好幾碗止痛藥，都沒有效用，依舊疼痛。
“用過針嗎？用針刺激穴道，可能緩解疼痛。”
“也用過了。”
太醫緊皺眉頭，所有法子都用過了，就算是他們也無計可施。南越公主的疼痛應該不是傷口引起的，而是癔症。
因為傷到了手，所以才會下意識感覺疼痛，隻要傷口痊愈，癔症就能自然而然消失。
太醫開了安心養神的方子，隻要心平氣和，癔症就能緩解。
南越公主臉色扭曲，氣的想罵出聲，她的手確確實實像火燒一樣疼，但太醫卻說她是癔症，這些都是她想象出來的。
庸醫！全都是庸醫，廢物！
太醫走後，她氣的推翻了桌椅，“廢物！全都是廢物！”
管事媽媽急忙上前阻攔，“公主不可，小心牽扯到傷口，這樣傷勢就好不了了……”
“湯藥來了。”
南越公主喝下安心養神的藥，心中的惱怒這才平息一點，穩定下來。不過她的手依舊疼痛，一會兒像火燒，一會兒像針紮，疼得她臉色扭曲。
直到折騰到了淩晨，疼意這才消散下去。
南越公主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後背全是冷汗。
*
皇宮。
皇帝聽聞此事，抬起眼，“南越公主病了？”
福德太監在一旁回道：“聽說是傷到了手，疼痛難忍，昨天請了兩位太醫去醫治。”
“嗯。”皇帝淡淡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要是南越公主再請太醫，不用跟宮裏請示，直接讓太醫去看診吧。”
“奴才曉得了。”福德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另一個太監在養心殿外道：“陛下，趙貴妃和莊妃娘娘求見。”
皇帝聽到後立刻猜到兩人是為何而來，南越時臣進京，派了三王子前來，按理來說應該賜婚，用和親來穩固兩國友好。
但是現在賜婚的人選還沒定下，莊妃擔心八公主，趙貴妃則是來打探消息的。
皇帝沒有拒見二人，“讓她們進來吧。”
福德立刻喊道：“宣見。”
趙貴妃和莊妃齊齊走進來，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
“起吧。”皇帝擺擺手。
趙貴妃和莊妃皆心中有事，想要開口，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麵麵相覷互相看臉色。趙貴妃微微一笑，“還是莊妃先說吧。”
莊妃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率先開口，“皇上，是想給哪位公主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