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諒不原諒

  陸文博及時趕到給賀毅軒輸了五百CC的血，他才轉危為安，從死神那邊兜了一圈回來。


  翌日，賀毅軒醒來，第一眼沒有見到蘇夢汐，急得他不顧看護的阻擋下了床，跌跌撞撞往外沖。


  嘴裡驚恐喊著：「小汐，小汐……不要走……你要求的，我都還沒有做到。求求你，別離開……」


  「賀先生，你失血過多身體很虛，不能這麼激動，我扶你到床上休息。」看護彎腰欲扶起跌坐在門邊的他，被他一記犀利如刀的目光嚇到，不禁後退了幾步。


  沒了看護的阻撓，賀毅軒試著抓住門框爬起來。


  然，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站不起來。


  於是，不顧形象往外爬，此時此刻他什麼都顧不得。


  什麼尊嚴，什麼驕傲，什麼人格通通見鬼去吧。


  他只要他的小汐回來，她是他的肋骨，遺失了她，他的生命將不會完整。


  蘇夢汐提著保溫瓶回來，就見一身病號服的賀毅軒冰冷的地上艱難爬行著。


  手上插點滴管的地方又浸出血來，他每爬幾步，就要停歇一下。


  汗水濕透了他額前的發，彷彿有股強大的執念支撐著他往前爬。


  「咚」地一下，蘇夢汐手上的保溫瓶掉在地上，熬好的魚湯灑了一地。


  賀毅軒抬起頭來，猩紅的眸子快速轉化成驚喜：「小汐，你回來了，你沒走……」


  蘇夢汐快速蹲下來，仔細查看他的傷：「你這是做什麼？」


  看護怯怯開口：「賀先生醒來沒見你，就……」


  蘇夢汐心痛到窒息，撲跪在地上，一把緊緊抱住賀毅軒：「你真傻，真傻……」


  淚如雨，落在他肩上，濕透了衣襟。


  賀毅軒用盡全力緊緊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聲音哽咽：「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小汐，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的錯。我做了連自己都無法饒恕的事，我甚至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話到傷心處，怎麼都說不下去。


  蘇夢汐示意看護幫她一起將賀毅軒扶起來，待他躺下，蘇夢汐倒了一碗魚湯，一口一口喂他喝。


  賀毅軒十分配合，只要是她喂的，他就喝。


  哪怕是砒霜，亦是他的蜜糖。


  喝完了魚湯，賀毅軒精神恢復了些。


  只是，手仍緊緊抓著蘇夢汐的手，害怕一鬆開，她就消失不見。


  蘇夢汐一再保證，他傷沒好，她就不會離開。


  賀毅軒還是像個黏人的孩子，只要她稍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狂躁不安。


  蘇夢汐很是無奈，卻漸漸習慣了他的這種依賴。


  陸文博斜倚著門，雙手抱胸，用臉上的似笑非笑來掩飾心中的悲涼。


  賀毅軒是蘇夢汐的劇毒，亦是她的解藥。


  這五年間，她沒有一天快樂過。


  不管她偽裝得多麼成功，他仍看得出勉強。


  和賀毅軒在一起時，她的快樂發散的，無形的，就像空氣一般自然而然。


  「咳咳……」陸文博輕咳了兩聲，提醒他們自己的存在。


  正打算趁機吃蘇夢汐豆腐的賀毅軒朝他投來一記殺人的目光，手，占-有-性攬住蘇夢汐的腰，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聲音冷似寒霜：「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