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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更年期?

  遲疑了片刻,紀纖雲就為難的小聲哀歎一聲,“唉,孫掌櫃,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實在是,好多事我做不得主。這府裏,唯一能給我撐腰的是冥王殿下的師傅,不巧,他老人家還出去了。要不你先回去,等師傅回來幫我說動了冥王殿下,我再讓他去找你。”


  先前賣鋪子,肯定冥王府的人做的,就算銀子最後到了小小姐手裏,再置辦旁的,肯定還得受冥王的掣肘。


  轉瞬,孫來順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腦袋,歉意的很,“是小的糊塗了,若是小小姐為難,這事就算了吧。不能讓您為難,怎麽說,在老爺和小姐心裏,百草堂比不上您的一絲一毫。”


  那邊吐口了,紀纖雲心頭一喜,強壓著,臉上還是愁緒,“總是外公和母親的心血,我還是要試試的。你留個地址,成與不成的,都讓師傅去知會你。”


  礙於桂嬤嬤在,實在說不上什麽體己話,不肖兩炷香的功夫,孫來順又磕了幾個頭,就被人領出去了。


  不大手筆弄什麽百草堂,那些人的遣散費,紀纖雲還是會給足的,她就叫住了抬腿要走的桂嬤嬤,“嬤嬤,問您一下,安置那些人,得要多少銀子啊?我也沒出去花過錢,不知道讓一個人後半輩子吃飽穿暖,得用多少?”


  根本沒打算恢複長輩的家業,隻想著幾個錢把下人打發掉,桂嬤嬤即刻明了,眼中就有了不屑。


  頂著冥王妃的名號,大模大樣勾搭男人都做的出,就那厚臉皮,做出什麽來,她也不奇怪了。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畢竟三番兩次幫了王爺,礙於這層,她還是耐著性子答了,“百十兩銀子也就夠了,拿了賣身契到鄉下去,蓋三間瓦房,置辦十幾畝田地,還能娶一房媳婦。”


  “奧。”,紀纖雲笑眯眯點頭,心裏小算盤打的劈劈啪啪,“夥計給二百兩,掌櫃的和管事的多給些,一萬兩差不多了吧?”


  桂嬤嬤嘲諷的斜了斜唇角,伸手指向地麵,“瞧瞧地上的血,要是早知道幾個銀子就給打發嘍,估摸著,人家都不會冒死找到冥王府來。我啊,就是直腸子,可是給您的好算計叫不來好。”


  若不是換了芯子,原主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來,話糙理不糙,人家的冷言冷語沒有錯。


  紀纖雲很理解,一臉的和氣,“嬤嬤說的是,我做的的確不講究。也是沒辦法,過一陣子就得離開京城了,恐怕不會再回來。反正那鋪子也買不回來,與其在京城開個一輩子照料不上的,還不如等我在哪站住腳,多花心思置辦一個。”


  桂嬤嬤標準的皮笑肉不笑,長得慈眉善目,做出這樣的表情更添怪異,“到時候還可以讓神醫坐鎮打理,肯定生意興隆。”


  怎麽陰陽怪氣的?

  “嬤嬤,您什麽意思啊?”,紀纖雲凝眉,她可不稀罕這種啞謎。


  桂嬤嬤怪笑著攤攤手,“就那個意思嘍,你那麽聰明,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


  隨即,冷下臉,氣哼哼走了。


  紀纖雲是一頭霧水,更年期?

  晌午給她盛飯挺熱情來著,半天功夫,冰火兩重天?


  估計是看她沒按照那掌故的意思振興家業吧?為了旁人的事情,打抱不平到那樣?


  唉,喜怒無常的桂嬤嬤。


  唉,喜怒無常的冥王。


  這倆,不愧是親人,太他娘的像了。


  ************

  天已黑透。


  冥王府前院,燈火通明。


  桂嬤嬤把幾樣飯食放到桌上,看著端坐書案後的人,心疼的不得了,“王爺,您得愛惜身子骨啊,才受了那麽重的傷,飯食都不顧,哪能養的好。”


  “奶娘,我有分寸的。”,齊淩霄起身往餐桌邊走,難得的溫和,待坐到椅子裏就挑眉看向一垂頭耷拉腦的年輕男人,“仲琛,過來。”


  梅仲琛彎腰駝背垂著胳膊,一步一步湊過去,滿滿的生無可戀狀,歎氣都是誇張的惹人發笑,“我的哥哥啊,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把我當個屁先放回去?快馬加鞭趕回來,日夜兼程,瞧瞧我的眼珠子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紅眼病呢。你知道我,睡得不夠就 頭疼,就饒了我吧?”


  “飯可以不吃,事情還是要做的。”,齊淩霄不為所動,慢條斯理的拿起羹匙,“吃完繼續議事,你可以看著。”


  梅仲琛扶額,垂眉耷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之後乖乖爬到桌邊去,很是秀氣的五官愁的皺到一處,認命的不滿,“唉,敗給你了。長此以往,我的天人之貌,早早的就得成老菜皮。愛慕我的那些姑娘,不知得多傷心。”


  表弟除了沒正行就是沒正行,齊淩霄早已習慣,直接無視,優雅卻速度不慢的把食物送到嘴裏。


  被當空氣,梅仲琛懨懨的看向桂嬤嬤,求安慰,“嬤嬤,還是您好,知道我累的要死了,送鹿肉羹給我補補。”


  提起這個,桂嬤嬤就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就被人劫了去,要不是我護的結實,那眉眼高低的,就給端走了。”


  “誰啊?”,冥王府,桂嬤嬤可是說一不二的女主人,敢這麽撒野的,梅仲琛倒是很好奇。


  他的聰明腦瓜,其實已經猜出一個人,嗯,傳說中的人,很想見識見識呢。


  “還有誰,那不省心的王妃唄。”,沒有外人,桂嬤嬤堆積的火氣盡數撒了出來,“燕窩粥還不滿意,非盯著鹿肉羹,也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她啊,就那麽個人。”


  梅仲琛唇角勾起,自帶的一股痞氣,“哎呦,不就一碗羹湯,嬤嬤,您平常可不是小氣的。”


  說,多說一點,表哥的王妃,反正,聽明月他們說來著,貌似很有趣的。


  明晃晃的在不苟言笑的表哥麵前紅杏出牆,就這氣魄,奇女子也。


  不嫌事大!


  齊淩霄目光犀利的很,那點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當即沉下臉,“閑得發慌,有好多事可以交給你做。”


  威脅!


  絕對的威脅!

  已經要累吐血了,再加,就得英年早逝。


  梅仲琛再想看表哥戲,也擋不住惜命,曆時,做個哭喪臉,端起碗,猛扒飯。


  桂嬤嬤也就住了嘴,王爺是不讓說道呢,隻能在心裏堵著了。


  唉,王爺怎麽這麽倒黴,攤上個那麽不知廉恥的女人。


  耳畔清淨了,齊淩霄心裏卻是意難平。


  奶娘不會無緣無故生氣,肯定那丫頭又做了什麽。


  師兄不告而別,為這個鬧了?

  八九不離十。


  想及此,他目光有些駭人。


  一餐飯,吃的壓抑,梅仲琛甚覺難熬,飯後,他才領教了什麽是真的難熬。


  “在煙雨樓鬼混兩天兩夜,你就是這麽查獨孤晟下落的嗎?”


  “那個,獨孤晟好色,一擲千金做了如煙入幕之賓,搞定了如煙,沒準獨孤晟下落就有了。”


  “獨孤晟是什麽人,他絕對不會蠢到跟那些女人交待去處。不要給你的流連花叢,找借口!”


  “誒…。。不是慶祝你病好了嘛。就那麽一回,下不為例。”,梅仲琛隻得賠笑。


  誰?到底哪個王八蛋捅給表哥的?

  等被他查出來的,哼哼,別想好過。


  可惜,不好過的依然是他。


  亓淩霄背靠著椅子,星眸淡漠,“從龍伯那裏拿下作的藥,你是打算去做采花賊?”


  背後捅刀,一刀還不行嗎?


  娘的,沒完了!


  梅仲琛低頭,“…。。以備不時之需,嗯,我還沒用過,真的。”


  “獨孤晟查不到,抓個隨從,還讓人跑了,你說,你還有什麽臉姓梅!”


  ……。。


  一頓訓斥弄的他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這還不夠,臨了,劈裏啪啦又甩過來一堆任務。


  梅仲琛兩眼望房頂,真的生無可戀了。


  戴上麵具飛也的跑出是非之地,呼吸到外頭的新鮮空氣,竟然有了重生之感。


  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絕對不能對表哥的王妃好奇。


  好奇,要命啊。


  六子送出幾步,一雙老鼠眼眨巴眨巴,“二少,您是怎麽了?”


  “被欺負了唄。小爺不高興,再看熱鬧,小心,我給你喂上大力丸,然後扔母豬窩裏去。”,梅仲琛撇撇嘴,痞氣的甩出一句。


  六子故作害怕的抖三抖,眉毛抖著笑嘻嘻,壓低聲音道,“二少,經驗之談,在主子跟前,千萬不能提王妃給他戴綠帽的事,倒黴了吧?”


  梅仲琛一拳頭就懟過去,“不早說!你天天跟著,到底怎麽回事啊?明月說的不能全信,清風在這上頭太愚鈍,也就你了,還能瞧出來點。”


  六子砸吧砸吧嘴,小眼睛提溜轉,“依我看,主子對那女的不上心,隻等著完事了,各走各路。就算那天那女的和神醫的事挑明了,主子就一句‘隨他們去’,也沒去過問。隻不過吧,男人嘛,肯定不樂意聽被人戴綠帽。”


  “沒那麽簡單。”,梅仲琛摸著下巴,露出狐狸樣的笑,“嘿嘿,等著瞧吧,這回,他是栽了。”


  “誰?主子?”


  “嗯嗯。相信我,男女之事上,我可是高手。”,梅仲琛一副高深樣,麵具隱去了他的眉飛色舞,“一物降一物,唉,我還真想看看那女人什麽尊容。不簡單,真的不簡……”


  “吱呀”一聲,門開了,掃一眼門裏的人,梅仲琛小心髒顫了顫,腳尖點地,嗖的消失在夜色裏。


  太可怕了。


  跑了一個,六子就顫了顫,這不是擺明了,他們在做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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