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地方已經離看台不遠了,馬背上的人,看台這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樓塞公主被顛的前仰後合,一次次險些掉下去,已經抱著把脖子大聲疾呼,“救命!救命!…。”
頓時,看台這邊所有人都驚到了。
人群騷亂。
“完了…。。完了…。。”
“掉下來非摔個三月下不了地不可!”
“要是再被踩幾下,小命就沒了!”
“畜生可是不管不顧的,可惜……”
……。
比起看台上人們的大呼小叫,場上的人更是緊張萬分。
樓塞太子啊力汗直接跳下馬去奔到妹妹的馬旁邊,左竄右閃的試圖把妹妹弄下來,“下來…。。抓住我…。”
可收效甚微。
閆傾城根本不敢放開馬脖子,拚勁全身力氣死死抱著不放。
適得其反的,那匹棗紅馬更加暴躁,嘶鳴著差點立起來把樓塞太子踢倒。
啊力汗隻得退走,他也奇了怪了,妹妹的馬是一貫騎乘的坐騎,怎麽就突然驚了?
就算驚了,也不該是這個驚法啊,草原上烈馬多的去了,生馬他也訓過,就沒見過這麽野的。
被施了咒語一樣,簡直瘋魔了。
“…。。救命!救命!啊……。我不行了!…。。救命啊……”
閆傾城已經顧不得什麽公主的驕傲了,生死關頭,驚恐的嚎叫著,撕心裂肺。
要是被這馬甩出去,不死也得弄個重傷,萬一要毀了容,她的一輩子就完了啊。
救救她!
誰來救救她!
旁邊的人也試圖救她,可她的馬發狂的厲害,人們根本不好靠近。
即便靠近了,也會被那匹馬猛踢猛踹。
千鈞一發之際,亓淩霄策馬過去,兩匹馬錯身一記,長臂一勾,一把將樓塞公主扯過來。
在空中極短的間隙裏,雙手將人穩穩抓住,放在馬背上坐好。
閆傾城驚魂未定,隻知道得救了,救她的還是她中意的人。
被攏到強健有力的溫暖懷抱裏,巨大的驚喜衝的她喜極而泣,“冥王殿…。。”
可沒等她訴衷情,背後的人已經飛身而起,腳尖一點馬背,急速前掠坐到那匹吃了瘋癲藥一般的驚馬上。
“……小心呐!喂!霄哥哥!……”
不光樓塞公主急,在場的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淩霄賢弟,不要了…。。不要管那馬了…。。”,妹妹得救便好,瘋掉的馬?
啊力汗覺得,準妹夫的安危重要的多。
騎著白馬的戰王擔心的很,揚聲一喝,“霄兒下來!快下來!……”
為個樓塞公主的破馬,豁出命去,太不值得了。
英雄救美,再想露臉,也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亓淩霄對這些都是充耳不聞,兩腿加緊馬肚子,手上僵硬拉的死緊,任憑馬兒咆哮上竄下跳的撒歡。
身體隨著顛簸麥浪一般起伏,巧妙的化解著驚馬對他的抵觸。
狂野的,而且有著讓人血脈沸騰的美感。
圍觀的人們心知亓淩霄實力非凡,不是去送死的,陸續放心的撥轉馬頭往旁邊退去。
留著充裕的空場,讓那瘋馬發狂,消耗體力。
看台上的人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沒那麽驚慌了。
“厲害!冥王爺真厲害!”
“英雄救美呢。”
“…。。給蒼梧長臉…。”
“樓塞可是馬背上的,咱們冥王殿下更勝一籌呢……”
………
耳邊各種狂熱的溢美之詞飄來,木木小拳頭緊握,噘著嘴簡直要爆發了。
英雄救美?
呸!
也配!
什麽英雄什麽美!
明明一對狗男女!
狗男女!
下人們就是這麽私下議論的,他不太明白確切意思,不過,知曉那絕對不是好話。
再一看旁邊的人,伸長脖子瞪著眼看的津津有味,他更氣了,手指收緊就擰了上去,“哼!”
紀纖雲揉著胳膊吃痛咧嘴,“你抽什麽瘋,好疼的。”
“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是木偶呢!”,木木很是沒好氣,小娃娃負起,很是違和。
紀纖雲風中淩亂,小娃娃裝什麽大人嘛,捂著胳膊,白過去一眼,“小不點,你不懂。”
說是這麽說,她確是沒底氣的。
瀟灑在臉上,隻有她自己知曉,心在抽痛。
抽痛到,隻有拚命笑,才能掩蓋。
冥王那廝還來個英雄救美,當著她的麵,是告訴她,他再也不會在意她了嗎?
木木嘴巴噘的更高,小大人似的恨鐵不成鋼,“比你懂!”
小娃娃都看不起她了,可,她能怎樣呢?
不笑,等著那幫時刻準備看她笑話的,看笑話嗎?
遂,她隻能聳聳肩,繼續沒心沒肺的笑,“好吧,算你懂,你厲害。”
木木小嫩臉黑成鍋底,嘴巴直接瞥到耳朵去,“哼!”
實在沒轍了,實在氣不過,一臉虔誠的詛咒。
降服不了!降服不了!九哥丟人吧!……
可他的願望,終究成了泡影。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人還是穩穩坐在馬上,而且,原本瘋癲的馬漸漸勢弱,不再騰空,隻是嘶鳴著原地咆哮。
終於,萬眾期待中,癲狂的馬疲憊的再也跑動不了,安靜下來。
頓時,看台上、賽場裏,叫好聲不絕於耳。
英雄救美,這橋段沒人不喜歡。
更重要的,人馴服畜生,還是那麽精彩,作為同類,與有榮焉。
亓淩霄依舊麵不改色,隻是呼吸有些急促,緊繃的神經一鬆,偏腿就跳下馬去。
閆傾城興奮的無以複加,雀躍的奔了上去,抱著亓淩霄胳膊崇拜的尖叫,“霄哥哥,是你救了我,你真是個大英雄!”
一句‘澈哥哥’弄的亓淩霄雞皮疙瘩一層,尤其是那雙手,抓的他如芒在背。
又不好發作,他隻得不動聲色抽回把韁繩塞過去,“讓人檢查一下,你的馬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
事關安危,閆傾城還是明智的把兒女情長拋之腦後,扭頭看向哥哥,“哥哥?”
“我猜也是如此。”,啊力汗麵色凝重的點頭,粗獷的臉上有算計湧動,“趁看守的不注意,有人動了這匹馬”。
驚馬見多了,能如此癲狂的,除了被人做了手腳,沒有別的可能。
哼!
誰想害她,根本不言自明。
閆傾城美麗的臉孔染上仇恨的冰霜,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旁觀的亓淩昊。
亓淩霄心虛的很,臉上卻強裝著鎮定,關切的問道,“畜生野性難馴,我看你嚇的不輕,不如先過去讓太醫給看看。”
“秦王殿下,傾城膽子沒有那麽小,用不著太醫看。不過,傾城心小,得罪了我,即便是不懂事的畜生,我也饒不了它。”,閆傾城展顏一笑,一汪秋水般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假惺惺的人,暗流湧動。
看來是懷疑他們了,沒關係,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是他們。
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亓淩昊還是假裝聽不懂的,瀲灩的桃花眸一挑,笑容和煦,“女子本來就是心眼小的,不奇怪。”
馬被製服了,受驚的又是樓塞公主,出於禮節,皇帝皇後帶著一幹大臣宗親就往馬場中間去。
也就二十多丈,不算遠。
女眷大多沒有動,木木自然是不會去的。
人沒死不說,一根毫毛都沒傷到,簡直老天不開眼啊。
又不能張嘴罵,手裏的帕子,又成了他的出氣口。
“行了,不要把自己氣壞,帕子沒有罪的。”,眼看著手帕就要粉身碎骨,紀纖雲忍不住勸到。
木木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九皇嫂,你是不是傻?!”
那麽多人看笑話,都不生氣,是人嗎?
還是人嗎?
是吃飯長大的嗎?
生氣!
對生氣!
紀纖雲忙擠出一點可憐狀,湊過去咬耳朵,“看看你,太沉不住氣。有氣回去生,省的讓人看笑話,笨蛋。”
“……你真是忍的住。”,木木眼珠轉了轉,點頭,不過,無奈的又去折磨手帕。
這手帕就是那對狗男女,他揉他擰他撕…。。
他是小孩子,不怕人笑話,他就是要生氣。
亓淩琛依舊坐鎮看台沒有動,餘光掃到冥王妃的表情變化,好笑的搖搖頭。
為了木木,勉強裝出傷心的模樣,而且還漏洞百出的,真是……
一把瓜子吃光了,皇帝一行人才姍姍回來。
紀纖雲又得站起來隨著眾人一起迎接,再落座,她就發現,樓塞公主也一起跟著回來了。
笑意盈盈的,跟皇帝說的很是熱絡。
“看,要重新比了!”
人家公公和兒媳婦一見如故,紀纖雲才懶得多看一眼,招呼著氣憤難平的木木又轉向賽馬場。
木木氣都要氣炸了,看賽馬,是一點心思都沒了,“該出的風頭都出了,還看什麽看?!哼。”
“看看嘛,沒準戰王叔就把旗子拿回來了呢!”
“拿一百個旗子回來也解不了我的氣!”
……。。
兩人低聲嘀咕著,直到幾十匹馬風馳電掣的近了,紀纖雲才發現,木木這小家夥言不由衷。
隨著皇帝他們站起來,這小家夥刷的也站起來,熱血沸騰的要蹦高。
“……快點!再快點!…。。”
木木眼裏隻有那匹白馬了,他隻想讓那個死不要臉大喊著‘霄哥哥’的樓塞公主失望。
過了半場,被甩開的馬越來越多,最後遠去的隻有七八匹,紀纖雲終於領略到大臣們如何拍馬屁了。
陪跑,還要主動而且不太明顯的敗下來,不容易啊。
“………到頭了…。。到頭了……誰拿的旗子啊?怎麽看不清…。。九皇嫂,你看見是誰了嗎?……是不是我爹爹…。”
“我也看不見啊………再等等…。。好像不是…。”
“…。。老天爺不開眼…。”,什麽好像不是,就不是,待眯眼看清了手拿旗子策馬而來的人,木木撇了撇嘴,憤憤不平的一屁股坐下去,“不爭氣,真不爭氣!爹爹,真是不爭氣!”
喝口涼水都塞牙。
哎!
就沒有一點讓他高興的事。
冥王還真有兩下子嘛,紀纖雲心裏竟然有些小竊喜。
轉瞬,又覺她竊喜的沒道理,悻悻的吐掉一口瓜子皮,轉頭去哄氣成蛤蟆的小正太。
亓淩霄急速催馬而回,眼光一掃,眼睛不受控製,準確的捕捉到看台處嬌小的人兒,正抿嘴笑著和木木逗趣。
曆時,他的臉就黑下來,本就冷酷,臉上瞬時掛上一層霜。
駭人的很。
待到跳到馬下,對上衝過來抱住他胳膊搖晃的樓塞公主,瞬間,他又恢複神色,為了擺脫牽製,旗子成了救命稻草,“來,幫我拿著吧。”
“好啊。”,閆傾城如獲至寶,雙手接過,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霄哥哥拚命拿了旗子回來,就是為了送給她。
好甜蜜啊。
啊力汗無奈的調侃,“哥哥沒拿到旗子,你是不是沒給我鼓勁?”
“是啊。”,閆傾城一點也不撒謊,耍寶的搖頭晃腦,“看來,你是白疼我了。”
他的話都搶了,啊力汗就無奈的扶額笑哈哈。
不管怎麽樣,這個妹妹是栽進去了。
算了,這個冥王至少有本事,皇位十拿九穩的,和妹妹也算般配。
眾人說笑著各自歸位,皇帝難免又要冠冕堂皇一通,結尾前還宣布,大家晚上要來參加樓塞國準備的篝火表演。
馬賽徹底結束,皇帝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
目送著人群中恨不得貼到冥王身上的樓塞公主,木木的眼睛裏簡直就是淬了火,“不要臉,怎麽能這麽厚臉皮!狗那女,不要臉!”
紀纖雲都驚呆了,“……木木,你知道什麽叫狗男女嗎?”
“不知道!不過,他們就是狗男女!”
誒,紀纖雲無語扶額,“不是好話,以後不要說了,免得你父王埋怨我教壞了你。”
木木才不理,小娃娃性子攔不住,“不是好話才要說,他們不配好話。狗男女,他們就是狗男女。”
紀纖雲警覺的看看左右,一看都是自家人,才拍拍心口,“小祖宗,回去說啊,戰王府世子滿嘴髒話,讓人聽去了可怎麽好?”
“童言無忌,沒人在乎的,嗬嗬,他們看上去就是狗男女嘛。”,逍遙散人絲毫不護徒弟,堅定的站在了木木身邊,“小木木,說的好說的妙。”
紀纖雲哭喪臉,抬步就走,“我還是當不認識你們好了。”
恰逢此時,八皇子亓淩琛牽罵尋了過來,熱絡的招呼木木,“木木,還要不要騎馬?”
“八哥,不騎了,我要回去。”,木木除了氣就是氣,對他來說,白馬早已沒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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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夜奪走了黃昏最後一絲天光。
紀纖雲一行人出門,正好和八皇子亓淩琛碰到,又邀上三皇子夫婦,結伴而行。
一路上又遇到了禮部尚書府的人、京兆尹府的女眷…。。等到眾人說笑著到了目的地,人數已經很可觀了。
放眼望去,紀纖雲隻能歎一聲,好氣派。
正對看台的草場上燃起了大大的火堆,火光衝天,不用燭火,附近已是亮如白晝。
四周圍著桌椅,瓜果美酒應有盡有,四散的一些小火堆,整隻的烤羊已經飄出了香味。
“……你們幾個,把桌子再抬遠一點!慢吞吞的,麻利一點啊。”
“我們公主不是說讓你們多拿來一些木柴來嘛!”
……。。
樓塞公主正穿行其間,和侍女一起指揮著,做活的大多是蒼梧的宮女太監。
樓塞侍女們頤指氣使,主人姿態十足。
皇帝還沒有到,眾人隻能遠遠的邊聊邊等,因著新奇,議論紛紛的聲音嘈雜的很。
“真拿自己當蒼梧的主子了,呼來喝去的。”,木木努努嘴十分的沒好氣,“不害臊,不要臉!”
吵吵嚷嚷的,紀纖雲倒也不擔心髒話被旁不相幹的聽去,不過還是虎起臉,伸出手指點點木木額頭,“禍從口出,小家夥,你給我閉嘴。君子怎麽說話,知不知道?要從小培養,絕對不能說髒話。”
“本來就是嘛!太囂張了。”,木木氣不過的又嘟囔一句,終於閉了嘴。
紀纖雲沒搭茬,不過也是同感。
樓塞離蒼梧路途遙遠,瓜果美酒活羊不可能統統帶過來的,蒼梧的東西隨便用,蒼梧的下人隨便指揮,儼然就是女主人嘛。
正牌王妃,估計都沒她那個派頭。
冥王要是當上皇帝,這貨就是皇後,人家,看來天生就有女主人的覺悟。
越想心裏越酸,她突然發現,肚子裏隱藏了一口醋缸,隱藏的很深,一下子爆發出來,酸的她骨頭都難受的很。
“喂,八哥,他們端的什麽啊?”
“小饞貓,給你聞一聞。”
八皇子出現的有點神出鬼沒,紀纖雲的思緒瞬間被驚飛了。
定睛一瞧,八皇子從太監手裏接過來遞給木木的,是烤肉。
那股肉香直鑽鼻子,引得人口水泛濫。
木木吞了吞口水,很有骨氣的別過頭,氣哼哼,“不要,我才不要吃樓塞人烤的肉!”
樓塞公主厚臉皮,樓塞人做的破東西也爛,哼,惹得他對八哥,都不想看見了。
橫眉冷對的,就跟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亓淩琛俊秀的眉眼就顯出笑容來,徑直把盤子往冥王妃那邊送了送,“木木不吃,不要浪費,新烤好的,要不要嚐一嚐?放心,是蒼梧的鹿,我讓人烤的。”
午飯吃個半飽而已,熬到現在已經餓的前心貼後心了,肉香鑽入鼻腔,勾的胃裏咕咕叫。
紀纖雲真的非常想吃,可這麽多人看著呢,她要是抓一塊肉塞嘴裏,這幫人會以為她瘋了吧?
被樓塞公主排擠到發瘋,嗬嗬,她可不要給人留下這種印象。
遂,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
“八哥,你不早說,我要吃,九皇嫂是不好意思,她也要吃。”
明明很想吃,卻推辭,亓淩琛也不揭穿,隻把盤子端給木木,“第一盤給你,不夠再拿,一頭鹿夠大家分一分了。”
話音未落,就有幾個小太監端著盤子過來,紀纖雲也就沒了顧忌,“那就,謝謝了。聞著就好香,味道一定好。”
“那是你餓了,快吃吧。”
溫文爾雅的丟下一句,亓淩琛就去招呼旁邊的官員和家眷。
皇子送肉,哪有人會不賞臉,轉眼之間,人們紛紛加入吃烤肉行列。
一旁伺候的綠柳和紅杏交換個眼神,深深為自家王妃捏了把汗。
比起木木,八皇子更像是衝著王妃來的,嗬嗬,八皇子到底要作甚啊?
可憐王妃被人欺負,可憐王妃晌午沒吃飯嗎?
好心泛濫,似乎,她家王妃承受不起啊。
綠柳糾結的很,“要不要報告給主子?”
紅杏也很為難,“咱們倆不說,還有旁的眼線,還是說吧。對了,逮著機會提醒下王妃,跟八皇子要保持距離……”
竹簽子紮了一塊肉放到嘴裏,沒有絲毫危機意識的紀纖雲,慧心的咧了嘴,“師父,顧兄,快嚐嚐,好好吃!”
木木嘴巴被肉塞得鼓鼓,美味徹底把他征服,“還是八哥好。”
“嗬嗬,一盤子肉就把你收買了,是不是給你一包點心,你就能被拐子騙去賣掉?”,紀纖雲咽了嘴裏的肉,抖著眉毛調侃。
木木白眼翻上天,“沒人比九皇嫂你更傻!”
“小東西,你沒完了是不是?……”
亓淩霄過來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幕,小丫頭抱著盤子吃的噴香,嘴角都是滿足的笑意。
哎,人群中,隻要一眼,他就能敏銳的捕捉到她,可惜……
恨自己沒骨氣,他咬牙,冷冷的將目光挪開。
“霄哥哥,你來給我幫忙了啊!”
被侍女提醒,閆傾城一襲紅衣,熱情的就奔了過去。
清涼甜膩的聲音劃破夜空,驚了一幫品嚐美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