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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煮幾個雞蛋敷一敷,消腫

  極度驚恐中,身體裏莫名有了一股強大的爆發力,一下子就把身上的人翻到一旁。


  忍著昏沉沉的頭痛感側身,一團漆黑中,手指顫抖的摸索過去,捏,皮膚冰冷,不過不僵硬啊。


  憑借觸感,滑向心口,溫熱的。


  再探探鼻息,謝天謝地,還能呼吸。


  還活著!

  大驚大喜下,紀纖雲的眼淚又不要錢似的往外飆,摟著昏睡的人,狂喜的親了又親,啃了又啃。


  放肆的擺弄,沒得到一點反應,她才反應過來,這貨是累慘了,慘到昏迷沒意識。


  皮膚冰涼,純粹是凍的,入冬了,和空氣親密接觸,簡直向冰棍看齊的節奏。


  “哎,瞧我這一驚一乍的,還以為你跟閻王喝茶去了呢。”,平複下噗通噗通的小心髒,她就爬起來,扯了床腳的被子把身側的人捂起來。


  這麽簡單點事,已經累得她虛脫到眼冒金星星。


  沒法子,凡事都有度,她這也是……嚴重的過度被開墾,能活著算運氣。


  身體極度虛弱,可,再躺下,瞌睡蟲一隻都沒剩下。


  那一嚇,刺激的她所有細胞高度興奮,跟打了雞血一樣。


  加上坐起來找被子伺候那貨蓋好花費了些功夫,身下能擰出水的褥子靠她體溫保持的溫熱被打破,晾的涼颼颼。躺在這樣的褥子上,可想而知,那滋味真心不爽。


  懶洋洋的探過手去,還好,那貨身下的褥子至少是幹的。


  那貨耕耘的汗如雨下,最後都撒到她身上,滾到身下的褥子上了,估計,要是光線好,濕濕的褥子上會有個清晰的輪廓,獨一無二,她的專屬大印章。


  想這些都是沒用的,找個幹爽地方睡覺才是王道,大冬天的,躺在濕涼的地方,不光受罪沒準還會染上什麽病。


  風濕骨痛誇張了點,大姨媽紊亂可能性不小,本身她就一直沒調過,以毒攻毒這種蠢事,她才不會相信。


  長痛不如短痛,身上無力,她還是咬牙掙紮著坐起來,攀爬著碾過冥王這座昏睡的矮山頭,趴在床沿伸手往地上摸。


  還好,老天爺這次向著她的,很快摸到鞋子。


  姿勢別扭慢動作的坐起來把腳放進去,披著錦被的她向大鬧發號施令,站起來。


  可,身體很聽話,就是力所不能及。


  腳下一軟,搖搖欲墜,真的墜下去了。


  要不是慌亂中扶到了床沿,就不是出溜坐到地上那麽便宜,非來個狗啃式,摔個鼻青臉腫不可。


  小腿麵條一樣沒力氣,大腿上的肉還不停的抽搐,渾身沒一寸舒坦的地方,乳酸裏泡過一樣,酸脹酸脹的,難以形容的苦不堪言。


  找個幹爽地方睡覺的欲望促使她扒著床沿爬起來,趿拉著鞋子,咬牙往前挪。


  屋裏漆黑,倒黴的磕到了椅子,疼的她齜牙咧嘴。


  再次感歎,“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能,這就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誰讓她誤會了那廝,還各種作來著。


  想著一女的,披著被子出去實在不是個事,可,點燈找幹淨衣裳穿起來實在會累死她,遂,她也把臉皮豁出去了。


  摸索著在桌上尋到跑路時帶的小包袱抱在懷裏,裹著被子就往門口去。


  先找個地方睡,等緩過來,再套上衣裳也不遲,反正睡覺嘛,有被子就行了。


  好不容易摸到門推開,迎接她的還是無盡黑暗,“清風,清風……”


  沒人應,那就是沒人嘍。


  紀纖雲怨念的撇撇嘴,這貨不稱職啊,怎麽能跑去躲清閑,坐在廳裏隨叫隨到才是他一貫風格啊。


  也許……


  轉瞬,她大概也能猜到那貨為什麽溜號。


  隔著一堵牆,確切的說是一扇木門而已,裏頭沒完沒了的上演勁爆的愛情動作片,別說陽剛的大男人,隻要不是太監,就受不了那份折磨。


  好處也是有的,那貨不在,至少不用被看見她狼狽的慘狀。


  臉,該要還是要要的。


  可惜,世上有太多的事與願違。


  當她廢掉九牛二虎之力摸到大廳的門,推開走出去那一刹那,腳邁的低了,小小的門檻子絆了她一個結結實實。


  “噗通!”


  “嘶……”


  疼的她差點背過氣去,腦袋裏嗡嗡作響,金星,滿世界都是金燦燦的。


  赤條條,隻裹著一層不算厚的被子竄到石板地上,那是何等的……


  如果力氣夠,她真的想仰天爆粗口。


  實在沒力氣動彈,她也懶得動彈,唯一的一點安慰,就是後背沒覺出冷來。


  被子沒飛出去,沒讓她來個果奔,也算不幸中萬幸了。


  和疼痛、酸痛、無力,努力做鬥爭中,耳畔傳來的腳步聲,更讓她急的欲哭無淚。


  娘的,非要在她狼狽不堪的時候加觀眾嗎?


  報應不要一股腦來,勻一勻成不成?


  作為一個死要麵子的,鬱悶到吐血是真,咬牙往起爬也是真。


  有一分希望,她也不想讓人看到這副慘狀。


  “大……大當家?!”現實又使出一記重拳,沒等紀纖雲爬起來,張嬸就到了,她是聽到這邊有聲音找過來的,地上黑乎乎的一團在那動,可是嚇的她一個激靈。


  睜大眼睛仔細瞅了瞅,借著月亮的光,那身量和小腦袋瓜,讓她幾乎篤定。


  不過,更是驚嚇。


  跑上去就去扶人,嘴唇哆嗦著,難掩擔憂氣憤,“大當家,您沒事吧?哎呦呦,那位老爺是怎麽對您了啊?作孽哦,作孽哦,我們就不該聽那個小哥的,要知道您受了這麽大的罪,大家夥一早就該衝進去救您……”


  “我沒事,真沒事,門檻絆倒了而已。”,有人扶著好多了,紀纖雲終於站了起來,裹裹被子,很是真誠的解釋。


  可是,語氣太過無力,實在沒有說服力。


  張嬸隻當大當家在強忍著不敢抱委屈,心疼的掉下淚來,“哎,別說了,我扶您到我屋裏去歇著,咱回去說去。”


  萬一那位大老爺就在屋裏,她說錯了什麽話,可就連累大當家受難了。


  有張嬸這個拐棍,紀纖雲輕鬆許多,腦袋也清明了一點,“還是去槐花屋裏吧,吵到你不好。對了,槐花他們還在山道上……”


  “別急,石頭和狗蛋去找了,估計也快回來了。大當家,還是去我屋裏,燒了柴火炕是熱的,槐花她們屋裏清冷的很。”


  “那好吧。”,熱炕的確舒服,紀纖雲屈服於享受再不推辭,慢吞吞的走著,腦袋裏突然蹦出個疑問,“啊,大半夜的,你怎麽在外頭?不會是,你一直守著吧?”


  大冬天的,冷哈哈,誰會半夜跑出來散步?


  冷風嗖嗖的一直守在外頭,這也……


  這也太讓她感動,簡直催淚啊。


  不過,張嬸的話讓她毫不猶豫把洶湧的情緒拍飛了。


  “那頭母豬要生了,我得著眼瞅著等接生,估摸著得生後半宿。剛看了一會兒,實在冷,回屋拿衣裳,就聽見這邊好大一聲響,我就過來了,沒成想,是您……”


  母豬!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直到拚勁最後一絲力氣爬到炕上躺下,她簡直如獲新生,有氣無力還是笑眯眯,“張嬸,這個炕好溫暖。早知道這麽舒服,我就搬出來了。”


  屋裏有油燈,張嬸總算看清了窩在炕上人的慘狀,披頭散發亂糟糟,臉上慘白的沒血色,真真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還有那裹在身上嚴嚴實實的被子,以及不經意間漏出來的半截胳膊上刺目的青紫,抱在懷裏的小包袱,都讓她心驚膽戰。


  醞釀了再醞釀,她就憂心忡忡著試探開口,“大當家,那人打你了吧?這男人打女人也是平常,隻要不要命,你就忍忍。那什麽,我去煮幾個雞蛋來給您敷敷,消腫管用的很。”


  “……”,紀纖雲慢吞吞扭頭,無語的很,“我沒被打,真的。”


  難道,她真的很像被家暴過的?

  好吧,應該還是有的像的,畢竟,看上去肯定是慘兮兮。


  “大當家,我也不是外人,您就別死要麵子活受罪。”,既然開了頭,張嬸也就放開了,坐在炕沿上,滿滿苦口婆心的架勢,“您這跑出來上了土匪山,人家找來您還跑,擱哪個男的,他也得有脾氣。打就打了,就讓他出出氣。左不過沒傷到筋骨沒害您的命,算好的了。他也趕了您,您也算如了意,往後,山上就是您的家,我們都會好好照顧您的。”


  紀纖雲有點蒙,“誰說他趕了我?外頭那個?”


  可不嘛,也就清風了,可這貨怎麽會造這樣的謠?


  很閑嘛,還是,巴不得她被趕走?


  哼哼,肯定是後者。


  想及此,她就眯起眼,在心裏給清風暗暗記下了一筆。


  張嬸沒注意到炕上人的微妙表情變化,隻歎著氣,直直那個小包袱,“諾,東西都讓您帶出來了,還不是趕人。算了,這也是好結果了,總比浸豬籠強。啊,他給您休書沒有?要是沒有,一定要跟他要,免得往後有牽扯。他能放您一馬,萬一,回去他家裏人不依不饒呢,弄個二來二把您捉回去,那就沒命了。”


  趕人?休書?

  這都什麽跟什麽?

  不得不說,張嬸的現象力實在豐富。


  紀纖雲一臉黑線,無力的閉閉眼又睜開,“張嬸,您想太多,他沒打我也沒趕我。我就是嫌那裏睡著不舒服,出來找個舒服地方睡一覺而已。”


  睡的好好的換地方?大冬天的,哪有這麽幹的?


  張嬸自覺不傻,隻當這位大當家不肯掀開那層遮羞布罷了,也不想討人嫌,遂,話鋒一轉,“要不要喝水?餓不餓?要不,我去給您煮幾個雞蛋?”


  又是煮幾個雞蛋!

  還是認定了她挨了毒打,需要拿雞蛋敷一敷消腫呢。


  紀纖雲實在累了,也懶得辯解,隻打了個哈欠,閉眼,懶洋洋拒絕,“不用了,我不餓,就是想好好睡覺而已。張嬸,不跟你說了,我困的睜不開眼呢。”


  得,油鹽不進,張嬸也是無可奈何,隻當大戶人家出來的人都好麵子,惴惴不安的搖著頭往外去。


  那頭老母豬也是的,非要今天晚上生不可,耽誤事啊。


  才到院子裏,就見迎麵走來一群人,這下,她一掃頹敗。


  找到希望般的奔上去,拉著趙嫂幾個就絮叨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才將進入夢鄉的紀纖雲就被可憐的挖了起來。


  “……小姐哦,您可是受苦了。冥……主子他怎麽能,他那樣的人,對女人真下得去手啊……”,是趙嫂。


  “……您別瞞著了,您是我們看著長到幾歲的,讓我們看看也沒什麽的。小姐,您就讓我們查看查看,不行,還是去看大夫……”,是福嫂。


  倆人聲音都不大,就在耳朵邊,還是吵得她頭疼不已。


  哎,張嬸啊張嬸,還搬兵來了。


  天知道,她要累死了好嘛。


  裝死隻能換來更多的折磨,而且,這倆個也很多擔心她,還是很有必要安撫的,遂,她強撐著睜了眼,義正言辭的強調,“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很困,需要休息。你們也很累了,快回去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


  趙嫂心急如焚,哪裏肯依,“小姐啊,凡是要未雨綢繆。他,他是不是真的說死了不糾纏您了?要是讓他打一頓出出氣換個後半輩子安生,也值了。”


  “是啊是啊。還有您身上的傷,還是給我麽瞧瞧吧,來福他們都沒進來,就我們幾個女人,沒什麽的。您讓我們瞧瞧,瞧瞧就心安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麽和仙去的老爺和夫人交待啊。”


  福嫂說完,張嬸還搓著手補了一句,“大當家,我那死鬼男人活著的時候,三天兩頭打我,男人打女人不稀奇的,您不用抹不開臉。”


  是不是她不承認挨了打,這幾個就不肯罷休啊?

  紀纖雲瞌睡蟲纏身,實在不想招架,“我可以發誓,他真沒打我。他對我好著呢,不舍得的,走吧,我要睡覺。”


  “小姐,您是不是糊塗了?”,趙嫂就摸上自家小姐腦門,發覺並不熱,眉頭皺的更緊,“打了就打了,不妨事的,給我們看看,要是沒大礙,您放心,我們往後都不會再提的。”


  “是啊,身體要緊……”


  還沒完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紀纖雲困得要崩潰,脫口就無力的吼出一句,“我沒被打,真沒有。男人腰力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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