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電話

  吹著夜風，擁著美人，畢成突然忘記了方才的不快，彷彿一切都隨著夏風吹散開來了。也許，那只是楊姍對她的惡意重傷，畢竟她們兩個人一直就不合。


  這樣想來，黑漆漆的蒼穹登時開闊開來，空氣混著酒香格外讓人沉醉。


  「今天開心嗎？」


  畢成嗅著姚冰的發香溫柔地說。


  「開心！好多年沒有這麼痛快了！」


  姚冰的語氣中透著醉意，拿手指點著空氣：


  「一掃往日陰霾！」


  「在公司這麼不開心？」


  姚冰擺擺手：

  「哪有？只是很久沒這麼痛快了！」


  畢成倒沒想到這個項目對姚冰有這麼大的助力，正想間，姚冰突然揚起頭看著畢成：


  「老公，謝謝你。」


  「謝我什麼？沒頭沒尾的。」


  畢成感覺姚冰有點莫名奇妙。


  「謝謝你支持我的工作啊！」


  畢成笑了笑，沒有說話，畢成很少問過她的工作，不知道她的感謝從何而來。


  走著走著，畢成的肩膀越來越沉，姚冰已經睡了。畢成緩緩放下姚冰，把她背到自己身上，走了好遠，終於攔到了一輛計程車。


  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但北京的街頭上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八高上擠滿了車，這座永不知疲倦的城市，似乎無時無刻不處於高負荷的運轉中。


  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


  帶走我的淚；

  我還一直靜靜守候在相約的地……


  秋天不回來的音樂聲在辦公室里回蕩著，王強略帶憂傷的聲音隨著畢成摁下接聽鍵后嘎然而止，消散在空氣中：

  「喂？」


  一連串陌生的號碼，但看著又不像是騷擾電話，畢成接起電話，眉頭便溝壑縱橫地皺在一處，電話的那邊竟傳來一陣讓人銷魂蝕骨的呻吟聲，顯然是男女正處於歡愉之中才能發出的聲音，只不過這聲音並不清晰，時斷時續。畢成忙拿著電話走出辦公室，來到茶水間，推開了點窗，外面嘈雜的聲音湧入安靜的茶水間：

  「你是誰？」


  說這句話的時候，畢成顯然帶著一絲興奮，聲音都因為過於興奮而有點走音了。


  每天三點一線平淡的生活，讓每個人都有種望不到盡頭的窒息感，似乎每個人都想有一天可以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突然有一天身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哪怕只是激起一輪漣漪也足夠讓人心曠神怡，何況是突然間聽到這種讓人血脈噴張的現場直播？


  「熟悉嗎？」


  女人溫婉的聲音一響起，畢成便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楊姍？」


  「剛才的聲音熟悉嗎？」


  楊姍的聲音帶著玩味的意味。


  畢成眉頭微皺，剛才的聲音他聽得並不真切，何況女人的呻吟聲其實差不太多，但楊姍的話里話外顯然帶有明顯的指向性，讓畢成一下子便想到了姚冰。聯想到剛才聲音，畢成越來越覺得像。但這話由楊姍說出來，顯然帶著不懷好意，畢成並不想讓楊姍得逞，乾咳了兩聲：

  「呵，聽不出來。」


  「真的聽不出來？」


  楊姍語氣中帶著不信任。


  「你想幹什麼？」


  楊姍笑了笑雲淡風清道：


  「現在過來，我叫你認識一個真實的姚冰。」


  畢成心頭一動，不假猶豫道：

  「去哪？」


  話一出口，畢成便想起了昨天晚上送楊姍回去時的房間。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楊姍的笑意：


  「昨天你不是送我來的嗎？」


  畢成心頭一動，楊姍昨晚果然沒有醉，她竟然知道昨晚是自己送她來的。


  不待畢成回答，楊姍又補充道：

  「快點，你最多還有一個小時時間。」


  「好。」


  爽快地回答了一句，畢成便掛了電話。


  剛想回工位收拾一下出去，猶豫了一下，畢成還是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出收藏夾里姚冰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電話通了，等了半天卻沒人接聽。畢成很少工作的時間給姚冰打電話，但此時姚冰不接，讓他心裡很是煩躁。


  畢成想了想還是匆匆回到工位，取了錢包跟身旁的同事道：

  「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