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已經忘了

  洛天讀完信息，方才的濃情蜜意登時化作一腔怒火，之前的一切蛛絲馬跡瞬間湧上心頭被無限放大：


  「這是誰？」


  語氣也明顯沉重了許多。


  翁帆的臉色卻很平靜，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目視前方，幽然地握著方向盤：


  「誰發的啊？」


  洛天這才想起自己一時衝動竟忘了看名字，拿起一看不由低語道：


  「睛睛？」


  是個女人的名字？


  翁帆哈哈一笑：

  「你叫她滾，有事說事。」


  洛天這才發覺自已是有些太過了，一個女人的名字明顯是開玩笑，自已是不是太敏感了？緊張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了下來，按著翁帆的意思回完消息，這才道：

  「你這些朋友……一個個可真是的，就不怕引起家庭紛爭啊？」


  「她們都是恨不得事大的主。」


  洛天跟著一笑，有些女孩子就是不閑事大，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清麗的面龐，但那張臉很快便在記憶里破碎開來。


  想到她，洛天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他笑不起來。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明明以為不在乎了，想起來時還是會心痛，只多不少，只能說是……情深緣淺。


  這一路果然很堵，好在路並不長，半個小時的車程，花了一個半點，雖然是自動檔的車，翁帆還是不斷抱怨腳疼。


  火車站一向人很多，洛天沒讓翁帆下車，提了行李，來到翁帆的車窗前，隔著窗子看著裡面的翁帆。車窗搖了下來，翁帆揚起漂亮的頭看著洛天：


  「怎麼……」


  話還沒說完，一張涼薄的唇深深印在自己的唇上，翁帆閉上眼睛恣意望情地與他激吻著。良久，洛天才放開翁帆的頭，揚了揚手，提著行李消失在滾滾的人流中。走了好遠，嘴邊殘存的味道還是讓洛天無比回味。進站后，坐在侯車室，看著火車站的時鐘一圈一圈的走過，洛天猶豫了很久，還是拿起了電話，1384321……熟悉的號碼根本不需要存起來，它已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腦海里了。


  聽到撥打中的號碼接通，洛天感慨萬千：原來你的號碼還不曾變。


  好半天，對方才接起了電話：


  「你沒有換號啊？」


  是啊，自已也不曾換過號碼：


  「嗯。」


  洛天沉悶的聲音連自已聽起來都有些費勁，侯車室的嘈雜聲讓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弱，洛天不得不向角落走去。


  「你這是在哪？怎麼這麼吵？火車站嗎？我……我去找你。」


  對方一連串的發問，卻在聽到她要來找自己時，洛天果斷地道：


  「不！不用了！」


  洛天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我想說……」


  似乎要說的話很沉重，洛天沉默了好久，對方也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也能感覺到洛天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良久，洛天才深吸口氣脫口而出道：

  「我已經把你忘了，以後也不要打擾我了。」


  洛天能聽到那邊輕聲地啜泣聲，剛開始還小聲地遮掩著，她想必一定是臉上掛滿淚痕的吧？洛天記得她哭的樣子，她很愛哭，那樣的她讓自已很是憐惜。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哭地彎下了身子，將頭埋在膝間，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在地上，發出嘀嗒的聲響，那樣難過的她一定是讓人又愛又憐的。


  洛天仰著頭，閉上眼睛，他覺得此時的自已是如此面目可憎。


  「為什麼已經忘了我，卻還要打擾我？洛天，我恨你！讓我明明已經忘了你卻還要想起你，我恨你！」


  抽泣聲在電話里格外刺耳，格外惹人疼惜，疼到自已的心也跟著像一把冰冷的刀在絞動一樣。


  「對不起……」


  說完，洛天趕緊掛了電話，他覺得自已的心底還是藏著這份深情，他害怕聽到她不好的消息，害怕聽到她的哭聲，害怕她受到傷害，害怕……


  更讓人可笑的是，他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女人去傷害這樣的她，去惹哭這樣的她，去讓她難過，讓她心痛，這樣的自已才是真的讓他難以坦然面對。


  洛天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蹲在了地上上，將頭埋在膝間，不讓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