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歪果仁

  舞會上，李婉的記憶蔓延到了若干年前的某個場景，這一愣神之際，翁帆已經推起她向舞池中央走去。李婉這才反應過來，曲聲已起。


  這首曲子的曲風便不似方才那般明快了，充滿了感情，雖然沒聽過歌名，但一聽便知是首交際舞曲，以前李婉最願意跳這種曲子的。


  翁帆正要拉著李婉鑽進舞池，忽然後面有人拍了一下翁帆：

  「hi!」


  翁帆回身一看，不由笑出聲來：


  「Marry，u are dancing？」


  瑪麗是個身材肥胖的金髮碧眼胖女人，戴著一副無邊框的小眼鏡，顯得臉格外的大，臉上有著明顯的雀斑，即便黑天也能隱約看到。


  「是啊，我最愛跳舞了。」


  瑪麗的英文是一種純正的美式發音（由於英文並不普及，為照顧大眾讀者，在此以中文代替）。


  翁帆哈哈一笑，點了個贊，回頭給李婉介紹說這是英語專業的外語老師，並將李婉介紹給了瑪麗。


  瑪麗在看到李婉的那一刻，眸仁里閃過一絲華彩，不由嘖嘖讚歎：


  「你們中國女人都好美啊！」


  翁帆笑著說：

  「你也很漂亮啊。」


  瑪麗聽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Miss翁你太會說話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出了圈子，翁帆、李婉都以為這女人走了呢，互相看了一眼。李婉尋思，歪果仁都這樣子一聲不吭的就走的？

  兩個人正要再次踏進舞池，瑪麗已經回來了，這一次，她後面拉著一個棕發碧眼的外國男人，那男人一看臉就知道是個歐美人，一雙眼睛在室外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色彩斑瀾。只不過，這個歪果仁並沒有以往見到的那麼健壯高大，身高不過1米七八左右，身材瘦削，鼻樑高挺，穿著西褲襯衫顯得文質彬彬的。


  瑪麗笑著介紹：


  「這是我的朋友，kim。他在大連任教，專程從大連過來看我的。」


  Kim看到翁帆、李婉，眼神明顯一亮，探出手來道：

  「哇！你們真漂亮！是學生嗎？」


  說的也是地道的美式英語。


  Kim的手伸在翁帆、李婉中間，李婉對這歪果仁兒並沒有太大興趣，她聽說歪果男人脾氣爆躁，而且來中國的歪果仁大都對中國女人不懷好意。


  相對來說，翁帆就熱情多了，忙伸出手來，與Kim輕輕握了一下：

  「謝謝誇獎！我們不是學生，我們都是老師。」


  Kim看著瑪麗一臉不可置信：

  「哇！不可思議！」


  表情很是誇張，李婉知道歪果仁的肢體語言比較豐富，但真正跟他們接觸還是覺得好笑。


  瑪麗聳了聳肩，也是一笑，這時一個外國語學院的學生來請瑪麗跳舞，瑪麗抱歉地跟kim做了個鬼臉，很有些無奈的表情。


  Kim只是微微一笑，便把頭轉向了翁帆，用很生澀的中文說：


  「我能請你跳枝舞嗎？」


  翁帆看了一眼李婉，見李婉點頭，這才伸出手搭在Kim的手上。Kim見狀大喜，跟翁帆牽著手並肩跨進了舞池。


  李婉見兩人有說有笑的，不時傳來翁帆的笑聲，不由暗嘆了口氣。其實她不願與這些外國人接觸，還有個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的英語口語有點差，但其實李婉的筆試和聽力還是可以的，英語六級過得很是從容。但這也是他們這代人英語的弊端，只能寫，不能說，所以，她實在不想拿出來丟人。現在想想，中國已經加入WTO這麼多年了，湧入中國的外國人越來越多，看來這外語還是挺重要的，這種場面像翁帆一樣侃侃而談，李婉覺得這感覺太棒了。


  沒有了翁帆，李婉一個人自然是跳不了交際舞的，正想往後退退，一個小男生走過來伸手邀約。李婉笑笑拒絕了，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看來小男生是被朋友笑話了。


  三三兩兩的陌生人過來邀請李婉，卻都被李婉婉拒絕了，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跳舞，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已很隨意。不過說來好笑，記得與他就是在舞池裡認識的，那時並沒有這種隨意的感覺，許是歲月沉浮，自已也跟著變了吧？

  也有幾個本院里的教過李婉的男生來邀請李婉，卻也被李婉以等翁帆為名拒絕了，跟自己的學生跳舞，李婉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