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竟然是花柳病
眼看著鳳驚羽就要發作,洛雲溪搶在前面突然笑著開口,「雲溪多謝太子賞識。」
洛雲溪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此話一出,鳳驚羽的周身的氣壓瞬間低到了零點,那雙鳳眸里也好似淬了冰。
這個傢伙,該不會還以為自己對太子有什麼念想吧?
她試探性的抬眸朝著鳳驚羽那邊看了過去,卻見他垂了眸子,面上晦暗不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微微蹙眉,洛雲溪拎起裙擺、挺直了脊樑朝著內廳走了過去。
紗簾被她輕輕的撩起,一股十分濃郁的香氣迎面而來,嗆得她眉頭一蹙。
可當她離太子床頭越近的時候,那股刺鼻的香味卻開始變得奇怪了。
裡面,好似夾雜了一種腐屍般的惡臭。
洛雲溪皺眉,詫異的看向了太子。
卻見太子渾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一雙眸子獃滯的望著頭頂上的紗幔,雙拳因為恥辱而攥緊,壓根兒就不敢與洛雲溪對視。
這個時候,洛雲溪終於確定這股子腐屍般的臭味是從太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前陣子不是還活蹦亂跳的要去軍營裡面找鳳驚羽的茬么,現在怎麼突然就惡疾纏身了?
洛雲溪走到床榻邊上,坐在了一邊的圓凳之上,沉穩的開口:「太子,請讓臣妾替你把脈。」
彼時,太子的臉上出現了極度糾結的神情。
不過片刻之後,那份糾結瞬間轉化成了窮凶極惡。
他用盡全力猛的撐起半個身子,一把攥住洛雲溪伸過來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跟前來。
望著面前這張倔強而精緻的俏臉,太子陰鷙的眸子閃了閃,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你能看出來什麼,若是敢說出去,我一定會殺你。」
望著太子這幾近瘋狂的樣子,洛雲溪突然就回過神來了。
難道太子根本不是不願意治病,而是他壓根兒就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得了什麼病?
心中有了譜,洛雲溪嘴角輕輕一扯,「這麼些日子不見,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見此時此刻她還有心情跟自己耍嘴皮子,太子也是冷哼一聲,「我看你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趁著這會兒太子的殺心褪去了一些,洛雲溪這才趁勢將自己的手掙脫了出來,「雲溪是一個大夫,只負責診病,不負責八卦。」
太子手上的動作一頓,頗有幾分狐疑的看了洛雲溪一眼,似乎不太相信她。
洛雲溪將軟墊放在太子身側,慢條斯理的道:「更何況太子還拿我的性命來要挾,我還年輕,我怕死,自然更不會說出去。」
太子眯了眯眸子,看著洛雲溪這一本正經說著這種話,非但沒有覺得敷衍,反而莫名的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
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手腕終究還是放上了軟墊。
只不過,洛雲溪那微暖細緻的指尖才剛剛觸到他手腕上的肌膚,太子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突然不想洛雲溪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太子就猛的將手抽了回來:「我不看了。」
洛雲溪的手僵在半空,一臉哭笑不得:「太子,我沒這麼閑,跑到皇宮裡面來跟你玩這種把戲。」
太子閉上了眼睛,黯啞的開口:「我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
「什麼?」洛雲溪一聽這話,臉上表情十分詫異,「你說什麼?」
太子一咬牙,猛的坐了起來。
大手一揮,用力的將他身上的薄被一把就給掀開了。
這薄被一開,裡面頓時一股惡臭迎面撲來,熏得洛雲溪差點睜不開眼睛。
「這是——」她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子。卻見他身上原本潔白的褻褲上面全部染上了紅色的血點,甚至床褥之上還染了一些黃色的液體。
那腥臭的味道,就是床褥上那些黃色的液體散發出來的。
他雙眸赤紅,盯著洛雲溪的眼底全部都是絕望和無助:「聽說過花柳病嗎?你一定是聽說過,卻沒見過吧?現在知道了,見到了?」
這聲音被他壓得很低,透著濃郁的恨意和恥辱。
洛雲溪的秀眉蹙了起來,突然一切都明了了。
太子不是不願意瞧病,而是這病他根本就不敢瞧,也瞧不好。
花柳病在二十一世紀都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更何況在這醫術還沒那麼發達的遠古東陵。
說完這些話,太子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這些年他無法人道,好不容易遇到了洛雲溪,將這不能啟齒的病治好了。可食髓知味的他卻是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這棲月宮裡面頗有幾分姿色的宮女,幾乎都被他給糟蹋了。
日子長了些,他便覺得這些宮女無趣。在那些王孫貴胄的慫恿之下,他開始流連青樓,日夜沉迷在那些妓子的石榴裙下。
可誰知道,幾日前他卻突然覺得身下奇癢難當,然後就開始長紅疹。
紅疹從身下開始逐漸往外蔓延,不過幾日的時間,就遍布整個大腿,甚至到了潰爛的地步。
先前洛雲溪在門口看到那個活生生被打死的太醫,便是因為懷疑他得了花柳病才喪了命。
此刻,洛雲溪再看面前這個太子,突然打從心底湧起一番鄙夷來。
這個前身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葯了,竟然會對這樣一個齷齪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甚至為了她還喪命。
彷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太子猛的抬頭,驚喜的望向洛雲溪:「洛雲溪,你不是大夫嗎?你能治好我的不舉,也一定能夠治好花柳病的對不對?」
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洛雲溪這個時候鐵定會拂袖而去。
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留戀花叢的男人,這個太子更可怖,竟然還染上了花柳病。
有這樣的太子,她甚至開始為東陵的國運開始擔憂了起來。
「太子也知道,這種病沒有那麼好治。」洛雲溪冷冷的望著太子,說話的語氣越發的冷淡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太子一聽這話,彷彿希望又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