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出人命了
「你……」銀面少年一雙清亮的眸子恨恨的瞪著沈如玉,正欲發作,卻被一側的洛雲溪給拉住了。
她嘴角勾起清冷的笑意,目不斜視的望著整層樓上的王孫貴胄,大多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少爺小姐。
眸光閃了閃,她發現了閣欄外太子那一抹異常熱烈的眼神:那眼神太過於熟悉,上輩子他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及富有侵佔性。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洛雲溪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疏離和厭惡,心下卻是滿意十分:魚兒要上鉤了!
「沈夫人此話差矣,」洛雲溪纖長的指尖在桌面叩響,語氣裡面卻是不容置疑的清冷:
「按你這麼說,你們數十人同聚一室,男女各半,那乾的事情豈不是更加齷齪?」
「洛雲溪!」沈如玉臉色一白,氣了個仰倒。
這個洛雲溪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居然用自己的話來堵自己。
而周遭正等著看洛雲溪吃癟的人一見這陣勢,當即便倒戈到了洛雲溪那邊。
雖然他們做的事情挺齷齪的,可總歸還想保持著一份清譽。
如今太子爺失勢,夜貴妃的兒子歸京,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九王妃誤會了,我們只是過來品茶欣賞歌舞的!」
「沈夫人與太子爺要做些什麼,可跟我們扯不上半點干係!」
沈如玉一聽這話,更是氣的漲紅了臉,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時候看了半響熱鬧的太子總算是走了出來,他一襲白衣,顯得溫文爾雅。
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洛雲溪身上,嘴角笑意閃過:這個女人愈發厲害了,不過越是厲害,卻是對自己的胃口。
「九王妃,既然這場子是你包下來的,那理所應當讓給你。」太子頷首,抱拳向洛雲溪行了個禮。
「你!」沈如玉被太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氣的無以復加,正要怒斥出聲,卻赫然瞧見太子猛然回頭,那一雙眸子裡面陰霾異常,那狠厲歹毒讓沈如玉呼吸一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洛雲溪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光是一眼便瞧得太子心神激蕩,「還是太子爺明事理。」
太子笑了笑,十分滿意洛雲溪的反映。
他大手一揚,朝著身後眾人一揮手,「今個兒咱們就買九王妃一個面子,走!」
洛雲溪愜意的捻起手邊的一顆殷紅的櫻桃,緩緩放入口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笑容。
就在太子大手即將觸到閣樓窄門的時候,門卻是從外面被一陣強勁的內力給震開了。
太子手腕被震得生疼,他抬眸正欲發作,卻撞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出了人命這麼大的事情,說走就走?」
清冷至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抹玄色的歆長身影從太子面前閃開,映入他眼帘的,是閣樓外形狀詭異的月桂樹。
而月桂樹上,一抹淺紅色的人影正靜靜的掛在樹枝上。
「天啊,出人命拉!」眾人一見此景,一個個驚得面如紙色,不敢上前,唯恐跟自己沾上什麼干係。
這天子腳下,若是跟人命扯上關係,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呀!
倒是方才一直沉寂的閔玉綺戰戰兢兢地上前瞧了一眼,隨即腳下一軟,驚呼出聲,「這不是我派去請九王妃丫鬟蓮兒嗎?」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洛雲溪:方才,她不就是從那道門走進來的嗎?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赫敏被嚇得臉色慘白慌忙躲到一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風起,高高的月桂樹順風輕搖,將掛在枝頭的那具屍體晃得也搖曳了起來。
那黑色的長發凌亂,在這絲竹熱鬧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恐怖。
而方才從太子面前一閃而過的不是旁人,卻是素來清冷的九王爺鳳驚羽。
今個兒他一改往昔暗色的衣裳色調,居然換上了一襲玄色的長袍。
黑如墨的長發紛揚,素色鎏金腰帶滾著淺紫色的蟒紋,低調裡面帶著奢華。
那張狂雋媚的五官在這淡雅顏色的壓制之下,收斂了幾分王者霸氣,憑增了一抹儒雅。
大伙兒望著依舊端著一臉從容淡泊的洛雲溪,面上神色各異。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參加過當日在御花園參加過桃花宴的,而那日九王爺對她的百般袒護也是讓眾人瞧得直了眼。
誰人不知道,九王爺鳳驚羽生性清冷,除非是國事,否則一般情況之下,都是難以見到尊容。
可如今他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次數卻是愈發的頻繁起來,這不免讓人浮想連篇:
難不成坊間的那些流言是真的,他當真是對這位九王妃寵之入骨了?
赫敏躲在一旁,看洛雲溪的眼神也彷彿躲避瘟疫一般。
不過在看清楚門口來人是鳳驚羽之後,一雙眸子一亮,胸口小鹿亂撞,芳心大亂。
她的目光在鳳驚羽身上頓了頓,又朝洛雲溪看了看,彷彿萬般艱難一般,最終還是退了兩步,垂下了眸子。
「皇……皇叔?」
太子亦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著了,方才鳳驚羽用了幾分力道,到現在自己藏在袖子下的手腕還是隱隱作痛,控制不住的輕顫。
眾人這才從回過身來,接連給鳳驚羽見了禮。
閔玉綺一雙眸子漲的通紅,作勢便要朝著月桂樹上的蓮兒撲過去,「蓮兒,你忠心耿耿的跟了我這些年,到底是誰要害你!」
豈料她才走了兩步,卻被鳳驚羽身邊的近衛戚風給擋在了門口。
鳳驚羽冷眸一抬,淡淡的從閔玉綺身上掃了過去。
那深邃的眸子裡面帶著濃濃的寒意,光是一眼,便讓如同置身九淵,壓力倍增。
閔玉綺心下一窒,抬眼定定地在蓮兒的屍體上看了一眼,一滴冷汗從額前滑落。
那眸子轉了轉,終究還是低下了頭,戰戰兢兢地退到了太子的身後。
「現在在本王的眼皮子地下出了人命,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許離開!」鳳驚羽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清冷,大袖一揮,徑直走到頂層的主位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