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決賽,封官
雲舒傲然而立,月光在她身上度上層乳白色的光暈,聖潔異常,在黑夜裡顯得格外耀眼。數一數二的高手團團圍在她的身邊,身子緊繃,只等她的答案。
毒師大會除了南疆國,這天下的其他勢力也格外關注,雲舒前幾日的出色的表現以及詭譎的招式早已引起了他們的特別關注,一招制敵,到現在沒有遇見任何讓他出手兩次的人,年紀輕輕,此人前途無可限量,對於各國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因此,四方勢力不惜暴露自身,也要同時出現,只是害怕讓對方搶了先。暗夜裡,他們拿著武器的手臂青筋暴起,目光警惕地互相打量,只等著那個男人的最後答案。
舒雲一身月白色衣裳,長發飄逸,卻絲毫沒有半點女子作態,這樣的風骨,任何人見了也都移不開眼。
夜,寂靜異常。
氣氛壓抑異常,彷彿空氣里都瀰漫著硝煙的氣息。
對於舒雲這樣的人,如果能為自己所用,必然讓自己如虎添翼,如果是對方的人,那麼拚死也要斬殺,否則,便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在場的所有人,都接到了自家主子這樣的命令。
雲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知道,今日這些人,只要她選擇了其中一個,那麼他們便會誓死保護她,而其他三方則會拚死也要殺了她。
是敵是友,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月光下,白衣男子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手指間銀光閃動,嘴唇微微張合,語氣冰冷:「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太懶,哪裡也不想去。」
全部拒絕?
「敬酒不吃!」所有人面面相覷,看出對方眼中必殺的決心,四方原本敵對的勢力在瞬間集合成一團,朝著雲舒殺去。
一句話,讓原本敵對的勢力在一瞬間擰成一股繩,這是何等的能耐!
面無表情,白色身影穿梭在各個大國派出來的數一數二的死士之中,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深不可測。他身影彷彿閃電般,在眾多黑色身影之間穿梭,如泥鰍般靈活,又如死神般恐怖,所過之處全然都是屍體。
血腥、狼狽、尖叫、震撼,所有的氣勢在庭院里爆發而來,滔天的殺氣,震怒的容顏,無情的刀劍,銀光閃爍。
為了今日,各個國家不惜派出他們最精銳的高手,是友,那便拚死守護,是敵,便拚死剿殺。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即便面對如此勢力的壓迫和拉攏,這個男人竟然全然拒絕,不留絲毫餘地。
最後,帶著一身血氣,雲舒回到了房間徑直躺下,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窗外的小小的院子里,擺滿了各國高手的屍體,堆積如山。
第二日,四國剿殺舒雲卻被全殲的消息傳遍了南疆國的都城殷都,整個南疆國震驚不已,紛紛派出高手前來保護。決賽因為這件事特別被推遲了一天,只為等待雲舒的恢復。
天上掉下的清清白白的絕世高手,沒有選擇任何勢力,甚至寧可直接面對剿殺也不願意投靠,這般清冷的高手,南疆國再沒有任何動靜也說不過去了。
決賽之日,天高氣爽,風輕雲淡。
雲舒一席月白色長袍,傲然而立,神色清冷至極。四周是慕名而來的觀眾,整個萬人的圓形廣場觀眾席根本裝不下如此人群,不少人站立在後排只為了一睹風華。
萬眾矚目之下,雲舒甚至還沒有動手,對面的人顫抖放棄了比賽。
冠軍頭銜,實至名歸。
拿到組委會頒發的冠軍證書以及血太歲的時候,雲舒清冷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小心地將血太歲放在巴掌大的玉盒子里好生保管。
這寶物對補血有些巨大的好處,當年司馬聖翼受傷,肯定失血過多,到時候要給他好好補補身體。
辰文搖著扇子湊了上來,沖著雲舒咧著嘴笑,想要一睹血太歲的風華。對此,雲舒倒也沒有糾結,直接將手裡血紅色的巴掌大的玉盒扔到了他的手裡。
打開玉盒子,一股清香撲面而來,辰文仔細打量了許久,滿臉的羨慕,和欣賞。不過,看完之後,辰文倒也沒有動什麼歪心思,讚歎一番之後又將寶物還給了雲舒。
搖著扇子,辰文問道:「舒兄之後打算做什麼呢?」
「面見皇帝。」淡然收起血太歲,雲舒大步往客棧里走去。
比賽結束,毒師大會的冠軍在第二日有機會入宮覲見陛下,並且會被封官封爵。這是每一屆毒師大會的傳統。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事,不如跟著舒兄一起去皇宮看看吧。」搖著扇子追上雲舒的腳步,絲毫沒有半點生分。
雲舒只是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淡淡點頭。
雖說不知道底細,但是辰文到底沒有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甚至在昨晚那麼險惡的時候,他第一想法也是來看自己是否安全。
南疆國的皇宮建得恢弘大氣,金碧輝煌得讓雲舒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天華國。不過想想也都釋然了,每個國家的皇宮自然都會建得大氣,以此來顯示皇族的至高無上。
南疆國近海,處在天華國的南面,這裡的人高鼻樑,紅棕色頭髮居多,色彩喜歡大紅大綠雜亂無章的樣子,因此皇宮之外的市集上,異域風情還是十分明顯。
雲舒一席白色衣袍站在南疆國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不卑不亢,他身後跟著趙風和辰文,兩人都穿著黑色服侍的人,彷彿是他的貼身侍衛。
趙風面無表情,筆直地站立在雲舒身後,而辰文則是一臉悠閑,手裡拿著扇子搖啊搖,彷彿壓根沒有將大殿之上的人放在眼中。
不過南疆國高層的人其實是知道辰文身份的,因此對他的無禮並沒有過多的追究,南疆國弱,目前沒有必要去得罪那麼大的勢力。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那月白色的身影之上,雲舒沒有半分怯場,緩步上前,對著皇帝拱手,聲音清冷,道:「舒雲,見過陛下。」
「大膽舒雲,見了陛下,為何不跪!」一旁,立刻有人開口訓斥。
按照南疆國的標準禮儀,沒有官職的人見了皇帝必須要下跪,雖然雲舒取得了毒師大會的冠軍,但是到底沒有像樣的官職,因此他見了皇帝,也是需要下跪的。
雲舒只是淡然而立,眼眸之中彷彿並沒有將開口說話的人放在眼裡。他盯著那高位之上的皇帝,眼睛格外清澈。
皇帝高高在上地坐在紅綠相間的寶石龍椅之上,面容慈祥,眼眸里滿是欣賞。他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舒雲不是南疆國的人,不需要這些虛禮。」
「多謝陛下。」雲舒恭敬地對著皇帝拱了拱手,道謝,而後筆直地站立在一旁,彷彿自成一體。旁邊的官員都流露出幾分嫉妒的神色,但云舒並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武術很高,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其實才是皇帝最放心的人。況且,這次她來南疆國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做官,沒必要去搞好人際關係。
「舒雲,你這次成為毒師大會的冠軍,不知道想要什麼獎賞呢?」皇帝笑眯眯地看著他,語氣彷彿滿是善意。
當然,伴君如伴虎,表面上的善意和實際上的善意,還是兩回事。
「啟稟陛下,我想做官。」雲舒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願望,但這話讓跟在雲舒身後搖著扇子的辰文滿臉黑線。
哪有人這麼直白地說自己想要做官的,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做官?」皇帝顯然也沒有料到有人會這樣直白地說自己想做官,愣了片刻之後驀然地笑了,道:「好,朕就讓你做官,20歲年紀有些太小,朕暫時封你做子爵,日後立功再陞官,如何?」
眯著眼看著雲舒,皇帝顯然心情不錯。
只是,這話一出,在場的官員紛紛大驚。爵位在南疆國是可以世代相傳的,一般人能夠封爵就很厲害了,前幾代的毒師大會的冠軍也只不過混了個官職,並沒有一來就封爵的。
雖然子爵只是爵位裡面最低等的,但是到底也算是一個爵位啊。這舒雲,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
不過,按照雲舒在毒師大會一招斃命的伸手,南疆國自然要大力招募,別說子爵,只要雲舒要求伯爵,估計只要有相應的能力,皇帝也一樣會授予。
「子爵是什麼職位?」朝堂之上,那眾目睽睽之下的男子似乎並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問出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問題一出,眾人只是愣了片刻便明白過來了,舒雲顯然並非是南疆國的人,不知道子爵是什麼爵位也正常。
雖然按照常理,一般人不會選擇在大殿之上問出這樣的問題。雲舒此舉,反而更能凸顯她的不懂人情世故。
果然,皇帝看舒雲的眸光里多了幾分真摯的喜歡,武功高又很懂人情世故的話,那他就不得不防了。
一旁的太監立刻上前給雲舒詳細介紹了關於南疆國的官職規定。介紹完官爵,舒雲似乎恍然大悟地明白了子爵是很高的職位,緩步上前,大方地賞了皇帝一個笑臉,拱手道:「多謝陛下,舒雲,很滿意。」
見狀,皇帝淡淡點頭,看眼前的男子越來越順眼,擺手讓太監去書寫聖旨,而後問道:「愛卿,年方二十,不知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