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信你
司馬聖翼的打算是在冊封皇后的典禮上跟雲舒再拜堂一次,以補償她當年沒有拜堂的缺憾。這些,唐古源知道,雲舒不知道。
在唐古源心中,真正的明媒正娶,是不容許破壞的。而現在他之所以還能有一絲安慰,也不過是當年司馬聖翼擺架子,並沒有出來和雲舒一起拜堂成親。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門口,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大跨步地走了進來,暗紅色的眸子帶著絲絲警告。
司馬聖翼!
瞧著緩步走來的男人,唐古源緩緩站起身子,搖著摺扇,清秀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懼怕:「男未婚,女為嫁,自然不怕。」
此話一出,頓時,硝煙味四起。
對於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雲舒笑容滿面地看著,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準備。
唐古源是她兄弟,她知道他這是在為她打抱不平,而司馬聖翼是她丈夫,她知道他會有分寸。
「所以,你邀請我一起行軍?」最後,唐古源一臉詫異地看著司馬聖翼,臉上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你不怕我把你的信息都泄漏給雪域?」
搖著摺扇,唐古源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戲謔和打趣。
不管怎麼說,他可到底都是雪域的人,雲舒不防他就算了,司馬聖翼也不防他,這就有點過分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看不起他呢!
「舒兒信你,所以,我也信你。」也不多解釋,司馬聖翼直接走到雲舒身邊,將她一把攬到懷中,淡淡道。
他和唐古源,的確不對盤。但云舒信他,他便也信他。
「好。」聞言,唐古源目光閃爍著,嘴角勾起一抹真摯的笑容,搖著摺扇,緩步而出。
不知道他這樣到底是不是好的,追女孩最後人家女孩卻一直都拿他當兄弟。
不過,她開心就好。
瞧著緩步走開的唐古源,雲舒眉頭皺了皺,喊了一聲,似乎想讓他留下來。
唐古源並沒有回頭,只是一手舉起摺扇,搖了搖,爽朗地大笑:「讓我留下來看你們兩個恩恩愛愛,太寒磣人了啊舒兒,我可是單身二十多年,沒有人愛的可憐人啊!」
一席話說得雲舒眉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如果說雪域大公子都沒有人愛的話,恐怕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終成眷屬的人了吧。
轉頭,盯著司馬聖翼,雲舒眉頭揚了揚,緩緩道:「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了?」
以往,司馬聖翼總要忙國事到下午才有時間過來璃華殿,這幾日因為大戰在即,司馬聖翼便更加忙碌了,經常晚上過來陪她吃完飯,又回御書房去處理公事去了。怎麼今日有時間過來了呢?
「這還不是怕我的小王妃被人拐走了嗎?」微微笑著,司馬聖翼抬手將雲舒一縷被風吹下的青絲重新別回她的頭上,語氣溫柔至極。
他過來,不過是為了心中的歉意。本該在這月舉行的冊后典禮,卻被推遲,他害怕雲舒心裡會不舒坦,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靜謐的院子里,微微徐徐吹過,一陣清香,映入鼻樑。
聞著著清新的香氣,司馬聖翼暗紅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柔情,目光如水般溫柔。
這香氣,並非熏香,也不是花香,而是葯香,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劇毒的藥材的香氣。
院子是雲舒選的,這院子,當年便是修建給那些不受寵的妃子住的,自然條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香氣總會給人精神上的愉悅,而以前這裡的主人,其實用不起這麼奢侈的東西。
雲舒感覺這裡太空曠,隨便從空間里移出幾株藥草種植在了院落的角落。當然,空間之中的東西,大多帶著劇毒,這些藥材也不例外。
不過好在,璃華殿宴席了璃院以前的作風,不許外人隨意進出,因此也沒有造成太多的困擾。至於司馬聖翼,雲舒早早就給他準備了各種防毒的東西。
她的男人啊,什麼都好,只可惜不懂毒術,在遇見她之前,他便在毒術上吃了不少虧。只是,遇見她以後,一般的毒術對於他都沒有多大的作用了,因為雲舒一閑著沒事就給他喂各種解藥。
當然,是葯三分毒。
不過雲舒是何許人,這些藥材裡面的絲絲毒術,都被她用空間的力量給化了去。
之所以說是葯三分毒,不過是因為一些藥材殘餘的藥力不能被人體吸收,久而久之,堆積起來,對人體自然會造成傷害。
這些,雲舒自然不會讓它發生在自己深愛的男人身上。
「翼,如果你是為了冊后典禮的事情而來,那你就太小看我了。」笑容點點,雲舒重新拿起剪刀,修剪著院落裡面的花枝。
璃華殿先前雜草叢生,看著亂糟糟的,不舒服。
因此,趁著司馬聖翼也沒有功夫搭理自己的時間,來將屋子整理乾淨。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不懂大局的女人,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可以和你一起走的人。」雲舒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這樣的容顏,以前在她臉上也常常出現,「所以,我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儀式,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一直都在。」
因為是你,所以我可以不在意。
一邊說著,雲舒並沒有抬頭看司馬聖翼,而是仔細地修剪著雜亂的花草。
修剪花草和修剪心情是一樣的,去除那些不開心的東西,只留下最重要的,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實話實說,她不是不介意婚禮的事情,畢竟她是女子,可她向來都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她愛的人是他,所以,只要他的心真,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瞧著忙碌的小小身影,卻說著狂妄和深情的話,司馬聖翼的心裡,不自覺地泛起一股暖意,沿著渾身的經脈,滲透到身體的每一處的細胞之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舒兒,我也很慶幸,遇見了你。」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雲舒的耳邊響起,帶著罕見的嘶啞和低沉。
雲舒抬眸一笑,給了男人一個明媚的笑容。
這個笑容,即便是很多年以後的司馬聖翼,依然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