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合夥算計

  「這不是今年家裡困難么,再說,那時候你也在病中才沒辦的。」林發才訕訕的道。


  林晚秋冷笑:「爹你有話直說,我瞧著這桌子上啥也沒擺放,不像是請我和遠哥回來吃飯的。


  你也別說那些個有的沒的,把我賣了就是賣了,賣身契還在遠哥身上呢,上頭見證人可是簽了手印兒的。」


  嘴裡叫著爹,臉面卻半分不給他留,啥玩意兒,把自己閨女就那麼給逼迫死了,好意思當爹!

  呸!

  「你個死丫頭你咋跟你爹說話的?你這是不孝你知道不,老娘上縣衙去告你不孝,你得遊街!」


  許氏再忍不住了,跳起來就指著林晚秋的鼻子罵。


  江鴻遠冷冷的橫了她一眼:「那你就去告,趕緊的,我倒是要瞧瞧你告得著不!!」


  林發才忙呵斥許氏:「你個老婆子不會說話就閉嘴,還不趕緊去灶房整治幾個菜,我好跟女婿喝兩杯。」


  許氏被江鴻遠嚇著了,這會兒林發才出聲呵斥,她再不樂意,也閉嘴出了堂屋。


  「妹夫,你別生氣,我娘老糊塗了。」林夏至笑著找補,江鴻遠卻道:「老子不是你妹夫,也不是你們家的女婿,再瞎喊上衙門告狀的就是我了!

  咋的,人錢兩清你們這會子是不認賬了咋的,賣身契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


  江鴻遠不想說賣身契這三個字,他心疼林晚秋。


  但一個林晚秋也一再提說她是被賣的,二則這樣的娘家他是真想替林晚秋擺脫了。


  林夏至頓時就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了。


  「有事兒說事兒!誰家也沒多餘的功夫。」江鴻遠不耐煩起來。


  林夏至看了眼林發才,林發才咳嗽了兩聲便道:「不管咋說,晚秋這丫頭是你的丫頭也好,是你的妾也好,終歸是你的女人。


  我們是晚秋的娘家人,就不能看著你倒霉。


  你在村裡露了財,讓人給盯上了,在尋摸著打你們房子的主意。」


  林晚秋道:「打主意?打主意遠哥就能將房子拱手相讓?既然如此,老林家的房子也是磚瓦房,肯定也有人打主意,咋你們的房子還在?」


  「你這丫頭,那裡知道這裡頭的深淺!」林發才呵斥到。


  「正是因為打主意的人有能耐,有十足十的把握把你們的房子弄了去我才好心提醒你們!

  你們那房子修得那樣好那樣大,實在是顯眼得很,別說在咱們村兒,就是鎮上里長家的院子也抵不上你們的。


  惹了人眼紅了,招了禍事了!」


  「遠哥,你說咋整?」林晚秋聞言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林發才心道女人就是女人,被人一嚇唬就慌了神。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江鴻遠沉吟著,半響才道:「打主意……難道誰還敢明搶不成?房子修在哪兒,明搶也搶不走。


  得了,這事兒我曉得了,多謝提醒。」


  說完,江鴻遠就拉著林晚秋起身:「咱們回吧。」


  「嗯。」林晚秋順從的跟著他站了起來,林夏至著急了忙擋在門口:「你們可別當一回兒事兒,人家是真有辦法把房子給你們搶了,還能讓妹夫……不,江兄弟去蹲大牢呢!」


  「喔……不知是誰這麼大的能耐?再者,既然對方能讓老子去蹲大牢,你們就是提點了我,我又能如何?」


  江鴻遠停下腳步,神色不明的反問道。


  林夏至:「今兒找你們來不就是說這個事兒的么,一家人好好商量,總是有個辦法不是。」


  林晚秋忙問:「這麼說大姐和爹已經有招了?」


  哎呦喂,真是上道了這回!


  林發才忙順著林晚秋遞過來的梯子道:「就是這麼個情況,我豁出這張老臉去找了人,人那邊兒能幫著說和周旋,只不過……」


  「只不過啥?爹您可別賣關子了!」林晚秋著急了。


  林發才瞅瞅林晚秋,又瞅瞅江鴻遠,這才道:「人家不能白幫忙,再說了,出手的人也不能啥也得不到,否則人家咋會放手?」


  「說到底就是要銀子唄。」江鴻遠冷笑道。


  林發才眉眼發亮的道:「哎呦,還是女……鴻遠你通透,正是如此。」


  「要多少?」


  「最少二百兩銀子,少了人家不幹。」林夏至趕忙道。


  江鴻遠虛眼打量著父女二人,他捏了捏拳頭,手關節被他捏得啪啪響,林氏父女見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打量老子是傻子呢,憑你們一句話就往外掏二百兩銀子?

  連誰在打我們主意,誰又出面說和都不知道,我能掏銀子?」


  「那啥……都是一家人不興動手是不是。」林發才雙手護在胸前,他實在是虛江鴻遠,但銀子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可以戰勝對江鴻遠的恐懼。


  林發才給林夏至遞眼色,林夏至忙去拉林晚秋的手,不過被林晚秋給掙脫了。


  林夏至也沒尷尬,她道:「是村長在打你們的主意,我無意中聽到的,說是等他兒子回來就給江大兄弟弄個罪名抓牢里關起來,再把你們一家人逐出靠山村,接著就能霸佔你們的院子了。


  鴻遠啊,你也知道,這衙門的門可不是給咱們小老百姓開的,村長他親家可是縣丞大人,他們要給你張羅個罪名那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


  先把你抓起來,再把你一頓好打,由不得你不按照他們的說法招認。」


  「那你們準備找誰來幫我們說項?」江鴻遠虛了虛眼睛,聲音壓得更低了。


  林晚秋從他的話里聽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心裡便知這男人有數。


  這個……


  林夏至有些猶豫,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想著徐滔囑咐她的話,便道:「徐滔,村長的親侄兒,里長家的女婿,更是鎮公所的捕快,他開口幫你們求情,村長是要賣這個臉面的。


  為了這事兒我爹豁出老臉來找徐滔求了好幾次,他才鬆口答應。」


  「你這意思,就是老徐家一大家子人合謀來謀算老子的錢財?

  既如此,老子就等著。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天道昭昭,這衙門是朝廷的衙門,可不是他們徐家的衙門。


  與其拿二百兩銀子給徐滔,我他媽還不如拿二百兩銀子給縣太爺!

  再說了,老子也沒錢!」


  江鴻遠一頓噴,這回就真不留了,拉著林晚秋抬腿就走,林氏父女想攔都攔不住。


  「哎呦,江鴻遠,你可不能犯渾,這可不是能犯渾的事兒。」


  「可不咋的,那啥,快回來好好說道說道。」


  「要說道找村長當面說道,把全村人都喊來聽一聽。」江鴻遠轉頭扔了一句話,林家父女頓時就閉嘴了。


  當著全村人的面說,他們才不敢呢。


  他們打的主意就是萬一江鴻遠去找村長對質,他們來個死不承認。


  「爹,你說這醜八怪到底為啥不怕啊?」林夏至看著兩人遠去的別背影,很是不甘的問道。


  林發才卻道:「我瞧著他像是在裝呢,心裡指不定有多害怕,咱們等著就是了,他肯定會再回頭來找咱們,就是不找咱們,也會去找滔子。」


  林夏至點了點頭。


  「趕緊進屋吃飯了,咋的,不餓啊?」


  「林畫你個死丫頭,動作快著點兒,林琴你也是,傻不愣登的杵在哪兒幹啥子?」


  屋裡傳來許氏的咒罵聲,林夏至和林發才轉身回了院兒,並把院門給掩上了。


  「遠哥,你信他們說的話么?」回去的路上的,林晚秋問江鴻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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