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林琴出走

  林槐花當時叫得很大聲,動靜很大,林琴不相信林夏至她們沒聽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這說明什麼?

  說明林夏至和林畫等人搞不好早就知道這事兒。


  林琴頓時冷到了骨子裡。


  這哪是親人,仇人都不為過。


  林槐花就是自私點,嘴毒點,自從來了老林家,該乾的活兒一樣沒少,可爺奶說給她灌啞葯就灌啞葯了,說賣就賣了。


  也不知她會被賣到啥地方。


  林琴想著這些事兒一整天都是恍惚的。


  以至於幹活兒總出錯,挨了不少林夏至和許氏的罵。


  哐當……


  林琴一個沒注意,腳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撲了出去,一盆熱水潑在了正好潑了林夏至一頭臉。


  林夏至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她今兒想去找徐滔,特意穿了一身好衣裳,結果……


  啪……


  林琴剛爬起來,就被濕淋淋的林琴扇了一巴掌。


  「蠢貨!幹啥啥都不成,昨兒就該把你一塊兒賣了!」


  「娘……」林琴盯著林夏至的眼圈紅得要命,眼淚使勁往外冒。


  就算是心再冷,其實內心深處也是抱有希望的。


  可現在這一點點希望被林夏至親手打碎。


  林琴原本對自己將要做的事兒有些內疚,這一刻,所有的內疚都被恨意給取代了。


  「掉啥貓尿,糟心的東西,偷了那丫頭的狐裘不曉得給老娘拿回來,還悄悄地跑到鎮上去賣。


  沒那個腦子還跟那賤人爭……這下好了,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被人白玩兒了那麼久。


  你說你要是進窯子,還能給自家掙錢。


  結果呢?

  聽說在那裡頭你可沒少掙錢,全便宜了那幫子衙役。


  你個蠢貨!

  老娘當初咋就沒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林槐花一面換衣裳,一面破口大罵。


  「娘……去鎮上賣是林畫的主意。」林琴不甘心,頂了一句。


  「呸,你個小娼婦,你妹回來就跟我說了,是她沒攔住你!

  你想給你妹潑髒水,門兒都沒有!」林夏至一口口痰吐到林琴的臉上,林琴抬手去擦,袖子遮擋住了眼中濃烈地散不開的恨意。


  「還不滾去打水!沒眼力見兒的東西!」林夏至看到林琴就來氣。


  要知道,林晚秋還在的時候,她就聽徐滔的,把林琴和林畫嬌養著,差不多出條了盤子順了就嫁給商人或小官兒做妾,一個是能多點兒聘禮,二個是以後也是金寶的一個助力,是家裡的一個助力。


  也正是因著這樣,就算是林晚秋不在家了,兩個姑娘去幹活兒,那活兒加起來也比林晚秋當初幹得少。


  況且這林琴馬上就十五了,眼見著就能見銀子和關係了……結果她好死不死的偷了那賤人的狐裘偷偷拿去賣。


  不知道拿回來給她啊!

  只要立刻藏起來那賤人能找到?

  沒憑沒據的東西誰他媽認啊。


  等時間稍微一長,她再讓徐滔去處理狐裘,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換銀子。


  不曾想,這個心野了,翅膀硬了,生了二心的丫頭偷偷去賣不說還把自己個兒給搭進去了。


  這下好了,狐裘沒了,她的銀子和有錢的女婿都沒了。


  破鞋誰他媽要啊。


  賣窯子里倒是能多賣兩個錢,可是金寶不能有個當窯姐兒的姐姐。


  那就只能賤賣了。


  林夏至只要想想就氣得心肝兒疼。


  林琴沒哭了,她聽話的去打水。


  林夏至洗漱之後打扮了一番就出門了。


  林琴手中忙活著活兒,瞧著沒人注意她,她就溜進了林夏至的屋,摸到她藏東西的牆洞,伸手去摳牆上的磚。


  她激動地抖。


  心也很慌,很怕林夏至殺個回馬車。


  越是這樣她越摳不出來磚頭,林琴有些發急,想了想,她乾脆出門拿了個削頭刀,再回去撬。


  因著太緊張了,她還把手划拉了。


  不過林琴這會子可顧不上疼,兩下把磚頭子撬出來之後,便將裡面的木頭匣子拿了出來,打開匣子,將裡頭的東西一掃而空之後,林琴就將匣子和磚頭子歸位了。


  她做賊似的跑回自己屋裡,一分都不敢耽擱,先是把玉佩挑出來貼身掛在脖子上。


  這個玉佩她就是再沒見過好東西,但如此通透水潤的玉佩也知道值當不少錢。


  她不打算立刻就賣掉,反正林夏至的匣子里還有幾張十兩的銀票和一些個碎銀子。


  林琴就是這麼粗略一數,大約有八十多兩的樣子。


  這應該是林夏至所有的錢了。


  林琴將銀子在身上藏好,又將幾樣銀首飾還有一對金耳環拿帕子包起來揣到懷裡,就直接背著背簍出門了。


  許氏瞧著林琴出門也沒說什麼,倒是林琴做賊心虛嚇得差點兒沒撒丫子跑。


  她走出好長一段路,這才朝著抄小道往村外走。


  出了村,她就小跑起來,不時回頭看那逐漸縮小的村莊,林琴大笑了起來。


  冷風灌進了她的喉嚨,奔跑出來的汗水被冷風一吹……林琴還沒跑一會兒,就打起了噴嚏。


  她咬牙繼續往鎮上走,想著進了鎮上先去客棧寫一間房,再去看大夫。


  只是越是接近鎮子,她的腦袋就越昏沉,加之她早上沒吃過啥東西,一路逃出來人又緊張,幾重作用下竟眼前一黑暈倒在路邊了。


  一個貨郎經過,瞧見林琴本想一走了之不想惹事兒。


  但他沒走幾步就倒轉回來,先是探了探林琴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知道她是病倒在地,於是便將她背走了。


  他正好三十來歲了還沒娶媳婦,家裡又沒有別人了無牽挂,乾脆將這女人帶得遠遠兒的,好長長久久的跟他做夫妻。


  上會去進貨就聽到有人說帶貨去崖州挺賺錢的,而且往南走會越走越暖和……要不然,他乾脆去崖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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