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救段月華(1)
太后玩兒了一輩子的手腕兒,她的真誠很少給人。
但是,在對鴻博的態度上,太后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真誠。
這裡頭,全是對段月華的心疼。
是想救段月華的急切的心。
也是對段月華深深的愧疚。
「江小神醫,辛苦你了。」
太后把要行禮的鴻博扶了起來,沒讓他跪下去。
目光落在他身側的中年男人身上,太后心裡嘀咕說這人也太年輕了,不過她想到鴻博的年紀,也不敢懷疑此人的醫術。
「這位是小神醫的師父吧,不知如何稱呼?」
太后問。
鴻博道:「太后,這是草民的師叔楚忘,草民的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
鴻博的神色暗淡了下來,太后心裡一個咯噔,老神醫走了那她的月華 「太后,草民的師叔的醫術跟我師父不相上下,他常年再外游醫,行蹤難定,此番也是知曉了師父的死訊才趕回去,恰巧讓草民給遇見了,一番懇求之下師叔才願意跟我上京。
師叔他不願意跟權貴官員攀上任何關係,所以還請太后幫忙隱瞞」 兩人在路上就商量好了,褚老神醫要裝高冷,視權貴為糞土。
進來之後他雖然知道太后的身份,但冷著一張臉站在一邊兒,絲毫沒有下跪打招呼的意思。
這人啊,有真本事的人也得裝逼。
不裝逼人還以為你是棒槌。
裝逼裝得好,優衣庫的貨能貼巴寶莉的標。
太后聽鴻博這一介紹,褚老先生的形象頓時變成了世外高人。
高人嘛,誰沒點兒怪癖,她的態度就更殷勤了:「那你們先去歇著,車馬勞頓一番挺勞累的」 「不必了,病人在何處?
老夫換洗過後先去看看。」
褚老先生冷著臉道,他這是習慣了,完全忘記了自己個兒如今頂著的是一張三十幾歲的臉。
太后愣了愣。
鴻博心裡翻了個白眼兒,面上卻不顯,他跟太后道:「我師叔年過五十。」
說他五十多都給他說年輕了十歲。
太后一驚,心說果然是世外高人,五十多了看起來跟三十多歲的人一般。
褚老先生面不改色,心裡卻在唾棄自己個兒,咋就忘了這茬呢?
不過還好徒弟機靈,以後他注意著點兒就成了。
太后忙吩咐人將他們帶到住處。
「晚秋,你認識小神醫的師叔么?」
太后問林晚秋。
林晚秋也納悶兒啊,鴻博上哪兒冒出個師叔來?
還有,褚老神醫咋就死了呢?
吃了固元丹的呀難道是被仇家找到了尋了仇?
她得找機會好好問問。
「不認識,聽都沒聽說過。」
林晚秋道,「鴻博他們師門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鴻博不常說,我只知道鴻博有個師傅,年紀挺大的,挺厲害。」
是厲害喔,要不然咋能教出一個十來歲的小神醫。
太后在心裡嘆道,倒是對褚老先生的身份一點兒都沒懷疑。
月華這個樣子,她本就抱著孤注一擲的想法,不管最後什麼是什麼結果太后都能接受。
而且,她根本不敢用皇家那套恩威並施的法子來對待鴻博和他師叔,她深深的明白,像鴻博師叔這種不屑於跟權貴打交道的神醫是不吃你這套的,你要是把人惹急了,人不給你治了你能咋整?
「哎真是辛苦鴻博了,還在師父的熱孝中就慌忙趕來」太后嘆道。
林晚秋道:「鴻博惦記著皇後娘娘,自然不敢耽擱太久,在這孩子心中,救人比啥都重要。」
太后:「是個心善的孩子。」
林晚秋將太後送到寢殿就告辭:「我也去換身兒衣裳,一會兒幫他們打打下手。」
太后頷首:「快去吧,盯著點兒,不著急這一時,別讓小神醫和楚先生累著了。」
「您放心吧。」
林晚秋笑道。
林晚秋去換了一身兒利索的衣裳就去鴻博的院子,進門屏退左右就問他:「楚忘是誰?」
鴻博拉林晚秋坐下,他雙肘襯在桌子上壓低了聲音:「我給師父做了整容手術嫂子,我厲害吧!」
「厲害!」
林晚秋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當初給他留那套設備和整容的書林晚秋真是無意的。
沒想到鴻博竟然學得那樣快 (鴻博在毒醫谷的時候就開始拿人練手了人家練手用豬肉,他直接越過了這一步。
) 「要說內科我欠缺得還多,但是外科放眼大周也許還沒有我的敵手。」
鴻博十分驕傲,望聞問切他欠缺很多,但是動刀子他是真熟練。
「是啊,我家崽兒最棒了!」
林晚秋不吝誇獎。
鴻博撓了撓頭,實話實說道:「還是多虧了斷續膏,沒有斷續膏的話不管是腿還是臉出意外的機率都很大。」
「希望毒醫谷能把那些個種子都培育成藥材,只要有了藥材,往後我就可以自己試著煉斷續膏和固元丹這些藥物了。」
這些葯不用想也知道十分昂貴。
「對了嫂子,我不在這段時間,皇后的情況如何?」
鴻博問。
林晚秋道:「穩定了不少,痛苦度降低到了五成。」
「五成?
怎麼可能?」
鴻博驚呼。
林晚秋想了想,還是沒瞞著他,關鍵是也瞞不住:「用了你大哥的血,你大哥服用過洗髓丹,你跟鴻寧也服用過你當初的病正是因為有了洗髓丹才好的。」
這事兒她後來跟兩兄弟解釋過,洗髓丹是從山上師太哪兒得來的,就那麼兩顆,無多。
(山上墳頭裡的師太:貧尼就笑笑。
) 「沒想到,你大哥的血還真的有用。」
「所以,大哥的血型跟皇后能配上,皇后的情況比劉月更嚴重,我走之後你就給她用上了大哥的血?」
林晚秋點頭:「第一給給她用了一百毫升血,這一百毫升血用了之後,她便拉了一天的肚子之後痛苦程度就消失了五成不說還一直沒有增加。
一個月之後,給她用了兩百毫升你大哥的血,痛苦程度又減輕了一成,如今她承受著四成的痛苦度,看起來她能忍受這四成的痛苦,每天都能自然安睡。
我想,你大哥的血也就這點兒作用了,後來一定不可能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