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誰笑到最後(16)
雍王現在放在心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搞成王。
不把成王搞死他就沉不下心來爭太子之位。
他跟成王的仇不共戴天! 他母妃說得對,太子當上了還能廢,周通就是一個例子,所以讓他不用著急。
皇帝春秋鼎盛,就如今來瞧,他再活個二十年是沒問題的。
至於說成王,賢妃也恨他對雍王出手太狠,所以調整了策略,從坐山觀虎鬥到幫著挑撥著太子和別的王針對成王。
先把成王搞死,最好在搞死成王之前消耗消耗各方的實力。
「進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時辰到了,上朝的鐘聲響起,太監宣召的聲音尖細極了,聽得人渾身長雞皮疙瘩。
時間過得慢極了,各個稟事兒的大臣們話都挺多的,饒是成王一向沉穩這會兒也有些穩不住了。
不過他心慌,但是面上卻不顯。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一半了,讓他如何不激動?
眼瞧著要到晌午了,大臣們都還是比較有眼力勁兒的,沒人再站出來稟事兒了。
事實上,這天的朝會稟報的都不是啥鬧心的事兒,就是御史台的人也十分默契地沒有選在這一天彈劾人。
大家都知道這天是永安帝下旨冊封太子的日子,誰會在這一天上杆子給皇帝找不痛快?
活膩味了還差不多。
「諸位卿家還有沒有事兒稟報?」
見不再有人吭聲,永安帝就問了一句。
眾臣道:「回皇上的話,並無。」
永安帝頷首:「既如此,那就輪到朕了。」
「朕於皇后的嫡子周宏出生之後,因著身體不好,有天師預測朝有奸佞克了朕的宏兒。
當時奸佞勢力龐大,朕唯恐動了奸佞便會動搖大周江山,便只能對外宣稱宏兒夭折,暗中請天師帶回仙山教導 如今,奸佞田居德已遭天罰,田氏一族被連根拔出,朕的嫡子也是時候回來了。
今日,朕要冊封周宏為太子。
諸位愛卿可有意見?」
皇家的醜事是不能往外宣揚的,哪怕是大家都只奧這事兒的真相是什麼,但你不能在公開場合說。
皇帝這番說法是在給皇室扯一張遮羞布,自然不會有人去戳穿皇帝。
周宏怎麼回事兒大家都清楚。
這就行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永安帝的聲音落下,朝堂便是一片賀喜之聲。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滿倉的身上,江滿倉十分激動,握緊的雙拳里全是汗水。
他是太子了。
雖然知道自己只是個傀儡,但是也不影響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等到皇帝死了,他就算是讓位給成王,成王也不敢虧待他,為了名聲也要給他一個親王的位置,並將他榮養到老。
否則他剛讓位就死了,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新皇?
當皇帝的都看中臉面。
周滿倉的思緒飄遠,而上頭永安帝已經吩咐易勝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周宏為大周太子,擇日入主東宮」聖旨上的長篇大論讓易勝念完著實廢了不少功夫,好容易才把聖旨念完,江滿倉走了出來,撩袍子跪下:「兒臣謝父皇恩典。」
他跪在地上,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不見永安帝讓他平身。
他正想抬頭看看,就聽見朝堂上忽然變得嘈雜起來。
江滿倉扭頭一看,便見一身材高大的錦袍青年大步從殿外走了進來,眾臣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紛紛露出震驚不已的表情。
青年走到他的身旁,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撩袍子跪下:「兒臣周宏,謝父皇恩典。」
轟轟轟轟 這一句話如同驚雷般在江滿倉的頭頂炸開,他的腦子混沌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生在何處,這會兒又是今夕何夕。
「太子平身!」
永安帝的聲音都帶著笑意。
易勝走到他身邊,將聖旨放到他手中:「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
成王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滿倉慌張地看向他,成王才猛然驚覺這是在議政殿,他忙收斂表情,可惜已經晚了。
他的神色變化以及跟江滿倉之間的眼神官司全落到了永安帝的眼中,永安帝有準備地釣魚,在江鴻遠出來那一刻自然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盯周滿倉的。
所有人都懵逼了,但是太子周宏的長相太有說服力了,他長得既像永安帝,又像皇后。
所以他們之前是在跟一個假貨獻殷勤?
是在交好一個假貨?
要老命了! 夭壽喔,這下該咋辦喔 永安帝在眾人的震驚表情中緩緩開口:「前些日子,朕和皇后頻頻遇刺,后驍勇伯和鎮國公亦是遇到了田氏餘孽的刺殺。
故而朕才找人假扮宏兒,當作宏兒的替身。
另外,朕的兒子,大周的太子周宏便是驍勇伯江鴻遠,他從小被朕送到出去學本領,學成之後下山回朝輔佐朕,更是在西桐城立下奇功 不枉朕花費心思培養於他。
之前太子的樣貌是做過偽裝的,如今才是太子的真實面貌」之所以說江滿倉是江鴻遠的替身認錯兒子這種事情不能發生在他身上,他是明君。
要臉! 眾人: 太玄幻了,讓他們捋捋。
所以,周宏其實是驍勇伯?
哎喲,以前得罪過驍勇伯咋整?
以前給過驍勇伯冷眼怎麼辦?
皇帝這是實力坑臣子啊! 成王心裡在滴血,他垂著頭,籠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攥著。
江鴻遠為什麼會安然無恙地出現,而且還當了太子?
所以說,他被皇帝當成傻子在玩兒?
皇帝打一開始就知道江滿倉是假的,可是為了周宏,他一個堂堂帝王竟然也開始演戲 好恨 同樣是兒子,皇帝從未在他身上費這麼多的心思! 不過他還有后招。
既然不能暗地裡乾乾淨淨地登上帝位,那就別怪他血染宮廷 皇帝他一定要當,至於說殺了兄弟逼宮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極為難看的筆墨,但是他不在乎了。
他不在乎。
他只要皇位! 不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