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大限初醒訴真情(下)
駱天將車開的很慢,往瓔珞園的路上,不過就是十分鍾的路程,他卻覺得是這樣的漫長。
一想到即將要麵對的是莫紫丹的冷言冷語,或者是莫紫丹又一次的歇斯底裏,駱天就不想回去。
這樣正想著,卻突然接到秋漠言的電話,電話那頭,秋漠言的聲音已經有了哽咽。
“駱天,你快回來,楊老伯出事了。你快來,我一個人應付不來。駱天,你快來。”
“瓔珞,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回去。瓔珞,你不要慌,我馬上到。”
駱天一個急刹車,掉轉了車頭,就又開回了新月小巷,沒有片刻的耽誤。
“瓔珞,怎回事?楊老伯怎麽樣了?”
“駱天,你看,楊老伯他,……!”看見駱天的那一刻,秋漠言就好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她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主意,隻想完全的倚靠在駱天的身邊。
“沒事,來,幫我把楊老伯扶在我背上,我們馬上去醫院。”
“好!”
駱天自到了新月小巷,沒有片刻的耽誤,背著楊老伯上了自己的車,飛速的趕往小城最大最好也最貴的私家醫院 – 華僑國際私立醫院。
“醫生,救命。”
駱天背著楊老伯,跟著秋漠言,就急奔急救室。此時,已經是午夜,醫院的醫生已經下班了,隻有幾個值班的護士在留守。此時,這群小護士都打著瞌睡,整個醫院都是靜悄悄的。
“醫生,醫生,救命。”
秋漠言在前麵帶著路,十年沒有回來,這家醫院曾經送走了她的父親莫望山,是秋漠言一生最不願意回憶也不願意再來的地方。此時,為了楊老伯,秋漠言又重新走了進來。似乎這十年來一切都沒有變過,那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彌漫了整個空氣。
“醫生下班了。”
“下班了?這麽大的醫院,難道沒有值班的醫生嗎?”駱天發出不滿的聲音,“你沒有看到這人都不行了,你居然和我說,醫生下班了嗎?”
“醫生的確下班了,你們轉到公立的醫院,那邊都是二十四小時的。”
麵對小護士的愛搭不理,駱天也就不再廢話,放下楊老伯在走廊的長椅上,“瓔珞,你照顧楊老伯,我打個電話,去去就來。”
“駱天,我們還是送楊老伯去公立醫院吧!不知道楊老伯昏迷了多久,我隻怕是……!”秋漠言一想到那些不好的,心裏就緊緊的發顫。
對楊老伯,秋漠言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房主和租客的關係,這大半年來的相處,更像是一對祖孫。雖然,秋漠言依然無法解釋楊老伯的神秘。可是,秋漠言對一點是肯定的知道,不管楊老伯有怎樣的過去,或者隱瞞了什麽,楊老伯對自己隻有維護,沒有傷害。
“不用,你等我,五分鍾之內,一定會有小城最好的醫生班底來救治楊老伯。”
看著駱天遠去的背影,秋漠言不再說一句話,她相信駱天。從前是,現在是,雖然,相隔了這十年的恩恩怨怨,可就是一次雲南的再次的旅行,所有的一切都回來了,也包括曾經的愛與相信。
“對不起!對不起!”駱天還沒有回來,就從電梯裏走出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衝著秋漠言一副陪笑臉的抱歉道,“是護士們不知道,如果你們一來就亮出身份,絕不會怠慢了貴客。”其中的一個醫生,連忙轉身對著那幾個值班的小護士,不滿的抱怨道,“醫院就是救死扶傷的,你們怎麽能這麽的無視人命?趕快準備單價,手術室,快!”
“是,是!”
小護士們雖然還搞不清楚來人是誰,但是,她們可是知道其中一個是院裏的副院長。能讓副院長親自動手術,來人一定來頭不小,這一下誰也不敢再怠慢,連忙準備手術。
“駱董事長,實在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你們,如果有不周到之處,還請多包涵。你們一年給醫院的救濟金那就不計其數,我們真的是不知道。”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救人要緊,那些話你們留著以後說。”
駱天不滿的看著這些老百姓口中的白衣天使,如果自己不是莫記茶園的董事長,是不是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呢?
“是,是,我們馬上準備。”
急救室的紅燈亮了起來,駱天握著秋漠言的手,等在急救室的外麵。急救室裏麵是分分秒秒的與死神在爭搶時間,急救室外就是分分秒秒的焦急的等待中。
“駱天,楊老伯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秋漠言感到了害怕,一種許久都沒有的那種害怕,是麵臨生死存亡的恐懼。這樣的感覺,還是在十年前,莫望山生命垂危的時候才有的。當這樣的感覺再次的侵襲了秋漠言的每一個細胞的時候,秋漠言的渾身已經發冷的打顫。
“放心,有我在,有全城最好的醫生在,楊老伯不會有事的。”駱天突然注意到秋漠言手裏一直緊緊抱在懷裏的相框,剛剛隻是著急救楊老伯,沒有發現的仔細,“瓔珞,你手裏的相框是?”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楊老伯的親人,這也是我第二次見到。”於是,秋漠言將自己和楊老伯的第一次衝突,衝突後的握手言和,還有這一次的發現,都一一的細說。當然,秋漠言也說了自己對照片之人的懷疑,“隻是,照片裏的女孩子,我好像似曾在哪裏見過。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
“給我看看。”駱天接過相片,大大的眼睛,兩條麻花辮,身穿著小碎花的上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有著最天真無邪的笑容。“瓔珞,這個不是?”
“是什麽?”
“是……!”
駱天正要說什麽,急救室的紅燈滅了,楊老伯被推出了出來,後麵跟著主刀的副院長,還有一個副手,和幾個護士,大家的麵容上露出了如釋負重的神情。
“怎樣?楊老伯怎樣?”秋漠言來不及去分析這些醫生還有護士麵容上的表情,她隻關心楊老伯的安慰,這才是她最在意的。
“怎麽樣?楊老伯的狀況如何?”駱天也跟著問道,他沒有忽略這些醫生和護士的表情,可是,這也不是他所關心的。
“萬幸,真是萬幸!”副院長摘下了口罩,“再遲一步,隻怕是人就沒命了。”
“現在呢?”秋漠言緊張的問。
“度過了危險期,不過還處在昏迷的狀態,要留院觀察,最少四十八小時。”
“那會不會醒不了?”秋漠言害怕的看著駱天,“駱天,你要救楊老伯,不管多少錢。楊老伯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房東,更像是我的祖父。”
“放心,瓔珞,我會的,隻要有我在。”駱天輕輕的拍著秋漠言的肩膀,“副院長,之後的治療你們安排沒有?是不是過了四十八小時,隻要沒有病發,就算是沒有事了?”
“這個,駱董事長!”副院長的臉上露出了難色,“其實,病人沒有什麽大病,他隻是急性的心肌梗塞,還有些腦溢血,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或者是悲傷過度。一般這樣突發狀況,尤其是病人已經過了年歲,我們不敢保證能不能醒,最少是保了命。”
聽到副院長這樣說,對於楊老伯的生死說的這樣的莫能兩可,秋漠言又開始擔心害怕起來。緊緊的握著駱天的手,看著楊老伯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麵容,秋漠言的雙眼居然充盈了眼淚。
“瓔珞,放心,沒事的!相信我,楊老伯不會有事的。”駱天緊緊的握著秋漠言的雙手,秋漠言說不出來的他都能懂得,“副院長,不管花多少錢,你們一定要治好楊老伯。”
“駱董事長,您放心,我們醫院一定會盡所能的。”
“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
片刻的谘詢後,楊老伯就被推進了加護的病房,罩著吸氧的罐子,身上四處都插著罐子,臉色慘白的如紙。
“駱天,楊老伯會吉人天相的,是不是?”
“是,放心,會的。”駱天陪著秋漠言隔著玻璃,一起守護著還在昏迷之中的楊老伯,“瓔珞,一時半時的楊老伯是不會醒的,我有話和你說。”
“駱天,什麽事?”秋漠言想,此時還有什麽事畢楊老伯的性命更重要?“是說紫丹嗎?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真的,我對楊老伯的感情,好像和我的父親。楊老伯是我回國後,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我是真心的關心他。”
“我知道,瓔珞,就好像我第一次去找你,見到楊老伯一樣,我相信他對你也是這樣的感覺。”駱天將秋漠言拉出了看護室,“瓔珞,我要和你說的就是楊老伯的事。”
“什麽事?”秋漠言感到了一絲的緊張。
“關於那張照片,剛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女孩子,你認識,我也認識。應該說,紫丹和綺蕙都認識。或許,連上官也是認識的。”
“認識?什麽時候?難道是十年前?”
秋漠言在自己的記憶的海洋裏思索著,模模糊糊的,好像又見到一個小姑娘轉著圈在跳舞,歡樂的喊她姐姐。似乎,與楊老伯那也是早就相識的,也就是在十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