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失手
拉拉卡暫時在曾恪的小院中住了下來,剛回到德國的他沒有住處,儘管從金特爾先生的口中得知,拉拉卡的家境很不錯,在美國有很大的產業,無論是住酒店還是花費一筆錢或租或買上一個居所沒什麼問題,但拉拉卡這傢伙果然是厚顏無恥,愣是軟磨硬泡的留了下來。
同樣留下來的還有金特爾,雖然對拉拉卡的「話嘮屬性」有些適應不了,但畢竟是多年未見的侄子,加上最近他也很清閑,所以乾脆也留了下來。
希爾娜也留了下來,珍妮弗告訴她,家裡面多了兩個男人,她一個人會感覺有些孤單,所以,儼然好閨蜜的希爾娜在盛情邀請下也住了進來。
曾恪很鬱悶,家裡面多了兩個男人,看著就心煩。倒是有兩個漂亮的大美女,這本來是挺飽眼福的一件事,不過也只是能看看而已——在神出鬼沒的珍妮弗的「監視」下,曾恪就算是想和希爾娜有點親密的接觸也找不到任何機會。
除了上班時間,珍妮弗和希爾娜可謂是形影不離,吃飯在一起,逛街在一起,就連睡覺,也在同一張床上。
曾恪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喂,希爾娜是我的女朋友,怎麼你們倆這樣好?難不成,你們才是真愛?
小院里多了人,也多了人氣,顯得熱鬧了不少。不過在每日的嬉鬧和歡聲笑語之下,曾恪心底卻是潛藏著一分憂愁——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珍妮弗就會離開這裡,跟著拉拉卡前往美國。
不管是何種緣由,曾恪心裡都是不願意珍妮弗離開的,但他卻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這份擔憂也只能被他掩藏在心中,尤其是每當看見拉拉卡涎著笑臉纏在珍妮弗身邊的時候,他的心緒都是頗為複雜。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月中,一周過去,霍芬海姆前往柏林,客場挑戰柏林赫塔。
柏林赫塔是前東德的傳統勁旅,柏林牆被推倒之後,這支東德球隊加入了德國錦標聯賽,成績還算不錯,有起有伏,多年的頂級聯賽經歷,這支球隊算是前東德為數不多的有競爭力的隊伍,隊中也曾湧現過諸如戴斯了、馬塞里尼奧、阿里.戴伊等知名球星。
在世紀之交的時候,柏林赫塔因為俱樂部自身發展的諸多因素,陷入到了動蕩之中,成績也是不盡如人意,基本上是在甲乙兩級聯賽來回升降,不過自03年之後,柏林赫塔重新在頂級聯賽站穩了腳跟,直到如今,沒有再悲慘的降入過乙級賽場。
本賽季,柏林赫塔頗有些厚積薄發的意思,幾個賽季的積累,讓他們在今年找到了正確的方向,新賽季,他們的成績很不錯,目前排名聯賽積分榜第七位。別看還沒有進入歐冠區的前四,但事實上,他們的積分和前四的差距並不大,如果保持這種穩穩上升的勢頭,不說一定能夠打入前四,但歐洲賽場的入場券還是很有希望拿下的。
當然,這個成績是無法與霍芬海姆相提並論的,現在在德國普通球迷乃至許多俱樂部專業人士的眼中,霍芬海姆就是一群「妖孽」組成的神奇之師——從未打過頂級聯賽,卻以升班馬的身份佔據了積分榜頭把交椅,諸多傳統豪強都飲恨在這匹黑馬的腳下……這還不夠神奇的?
柏林赫塔本賽季的成績不錯,但在賽前,卻沒有多少人看好他們,哪怕他們是坐鎮主場。以霍芬海姆如今連戰連捷的無敵之態,估計也只有拜仁慕尼黑和沙爾克04這樣同樣排名前列的強隊才有可能阻攔。
這場比賽,柏林赫塔的姿態也如人們預料中那般,放得很低,他們在場上的意圖表現得很清晰,那就是穩固防守,伺機反擊。不求爭勝,但求能夠拿分。
這其實是很多球隊的生存之道,畢竟聯賽是一個周期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內,每支球隊都會根據自身的定位,有自己的「既定計劃」,比如說柏林赫塔這樣的球隊,他們是想要爭取下賽季的歐戰資格的,那麼,有的球隊是非要拿下不可的,有些球隊是可以拼一拼的,有些球隊,不是說不拼,而是戰略性的放棄——何為戰略性放棄,那就是一百分的力氣只用八十分甚至七十分,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軟磨硬泡,爭取平局拿分,實在做不到,那就算了,不浪費那個力氣了。
這樣的做法說起來可能不好聽,也有人會覺得不職業,但這確實很多專業足球人極為科學的「搶分手段」,原因很簡單,每場比賽,不管什麼對手,都全力以赴的去拼去搏,那就有些愣頭青了,對手實力明明比你強很多,是,足球是圓的,沒打過不知道最後的結果究竟如何,但問題是,就算全力以赴,那很大可能還是會輸球,浪費了全隊的體能儲備,耗費心神,輸了比賽,又累了自己,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單單這樣也就罷了,體能耗費多度,下一輪比賽又該怎麼辦?原本下一輪對手自己是可以拿下的,就是因為上一輪拼得太凶,這一場無以為繼,反倒是該拿的分沒拿到,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兩場比賽六個積分,至少能拿一半,結果把自己拼得一分都沒有,這個虧吃得就有些大了。
天下沒有人是傻子,能搞職業足球的專業人士都會算這筆賬,所以很多時候,足球場上也是有舍有得的。這也算是綠茵場的一個「潛規則」吧。
很顯然,如今的這支霍芬海姆,就是柏林赫塔不願意去硬剛的對手。
雖然說起來霍芬海姆只是一支升班馬,還從未有過頂級聯賽的經歷,但目前他們的勢頭兇猛異常,這麼多的強隊都都被打翻在地,排名更是領跑整個德甲,柏林赫塔的實力不算差,但跟這樣的對手去硬碰硬,贏了還好,輸了,那就有些不划算了。
所以柏林赫塔的應對方式簡單至極,就是穩守為主,沒必要去爭那個面子,他們不是豪門,要面子也沒用,實際上的好處,爭取能夠在自己的地盤上拿分才是正理。
霍芬海姆這一邊,已經六連勝的他們士氣正旺,蘭尼克是盡遣主力出場,力爭拿下七連勝,將俱樂部的頂級賽場連勝記錄繼續往前刷新。
但比賽的過程卻是極為艱難。
柏林赫塔的防守姿態很堅決,他們很有層次的構築了三道防線,逼搶從前鋒就開始做起,中場軸也是以掃蕩為主,再加上輕易不會拉出來的後衛線,三條線井然有序,禁區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霍芬海姆在試探之後就發起了衝鋒,但猛攻了二十多分鐘,卻是一無所獲。
整體打不開局面的時候,球星的個人能力就會變得很關鍵了。
但這場比賽,無論是曾恪,還是伊比舍維奇,都遭受到了對方的嚴密緊盯,尤其是曾恪,身邊隨時有防守球員跟著不說,每當他一展露有威脅跡象的時候,保管就會有人上來犯規,動作不大,但隱蔽性十足,曾恪吃了好幾次暗虧,甚至有幾次都被直接掀翻在地。
曾恪的比賽節奏不時的被打斷,但除了讓柏林赫塔增添了兩張黃牌之外,對球門的威脅次數倒是寥寥無幾。
「曾今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大好啊!」
蘭尼克在場邊觀察著比賽的局勢,看著曾恪不斷的被放倒,心裡既有擔憂,也有著疑惑。
作為霍芬海姆最具威脅的球員,曾恪現在已經成為了各個俱樂部的「眼中釘肉中刺」,往日里也不是沒有對手以這樣的方法來對曾恪進行限制,但曾恪最終都能想到辦法擺脫,並且完成致命一擊。
但今天卻沒從曾恪身上看到機敏的跑位,游魚般的擺脫,甚至,他前插竄進禁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蘭尼克心中有著疑惑,但長久以來對愛徒的信任,還是讓他選擇了相信對方,他認為,只要曾恪在場上,那就是無形的威懾,因為別看他碌碌無為,但搞不好下一秒曾恪就進球了。
上半場臨近尾聲的時候,霍芬海姆獲得了一次絕佳的進球機會,薩利霍維奇在兩名球員的夾防中,愣是將足球傳入了禁區,引起了極大的混亂,亂戰中,伊比舍維奇憑藉身高腿長的優勢將球捅到了門前,曾恪恰到好處的跑到了空位,面對大半個空門,曾恪墊腳射門,卻是一腳將球墊上了高空,直接放了高射炮!
如此簡單的一記射門,同時還是大半個空門,就算是業餘球員,也很難打飛,更遑論曾恪這種擅於把握機會的典型「機會主義者」,但曾恪偏偏就是打飛了,這簡直令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下傻子都能看出來,曾恪今天的狀態很差勁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近在咫尺的射門,曾竟然放了高射炮!」
「我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但周圍的嘆息聲卻告訴我這就是事實——曾與進球擦肩而過!」
「不可思議,曾竟然將一個必進球踢上了看台,今天的曾,究竟是怎麼了?」
評論席上的解說員們不可思議的大呼小叫,而隨隊來到客場的球迷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但事已至此,除了失望的扼腕嘆息,他們也只能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