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媽媽,我想回家!
掛了電話,曾恪發現坐在副駕駛位的珍妮弗轉過了頭,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有朋友要和我們一起去中國?」珍妮弗出聲詢問。
曾恪和邵佳一是用中文進行交流的,拉拉卡自然是聽不懂,但金特爾多少會一些,至於珍妮弗,那就更別說了,上次從中國回來之後,她就報了一個中文補習班,事實上,她此前一直是按著曾恪給他的「中文快速說練手冊」在學習的,結果後來發現自己完全是被忽悠了,氣的差點沒揍曾恪一頓,不過後來倒是很自覺的去報了補習班,畢竟自己的「老闆」是一名中國人,以後免不了會與中國的商家或者球迷打交道,掌握華夏語言很有必要。
不得不說,珍妮弗的語言天賦很不錯,中文是當代公認的世界最難的語言之一,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珍妮弗倒是聽和說都沒問題了,談不上精通,畢竟中國數千年的文化底蘊,想要徹底了解精通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但至少交流方面是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曾恪和邵佳一的中文交流,珍妮弗自然也能聽出個大概來。
珍妮弗只是隨口一問,曾恪點頭說道:「恩,一個老大哥,托我幫個忙,和他家的孩子一起回國,順道上照看一點。」
「哦。」珍妮弗點了頭,將腦袋轉回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眼睛中有著警惕,「他的孩子,男的女的?」
曾恪哭笑不得,這話問的,怎麼感覺跟防賊一樣?希爾娜剛走,不就是說要讓你幫忙「看」著我點兒么,你還當真了?這進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卻還是老打老實道:「女孩子,才十六歲,就一小姑娘。」
「女孩子?」珍妮弗的眉毛往上揚了揚,眸子里的警惕之色更甚,只是在聽到只有十六歲之後,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嘴裡卻依舊說著,「十六歲又怎麼了?在我們歐洲,十六歲的女孩早就和男孩子交往了,所以,你給我注意點。」
曾恪目瞪口呆:「注意什麼?」
「別給我有其它的念頭。」珍妮弗振振有詞的說道,「希爾娜可是拜託我把你盯緊一點,別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所以,你明白的……哼!」
「……」
曾恪腦門上都快浮現出幾道黑線了,無奈道:「人家就是我一老大哥,嚴格說起來,這姑娘都算是我的後輩了,和我差著輩分兒呢,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別人跟你又不是真的親戚,沒有血緣關係,既然能夠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你,那就證明非常信任你,非親非故的,這樣信任你,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說明問題?說明什麼問題?
要真有問題,那也是因為我長得帥,顏值夠高,親和力強!這有毛病嗎?沒毛病啊!
曾恪懶得再和珍妮弗討論這個話題,珍妮弗顯然是進入角色了,女人,有時候真跟她講不通道理的。
說教了一通,珍妮弗把頭轉過去,不再多說,金特爾捂著嘴,低低的發笑。
拉拉卡倒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問曾恪:「曾,你那個朋友什麼時候來啊?長得漂亮不?」
「人家小姑娘漂亮不漂亮關你什麼事?你想做什麼?」
珍妮弗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拉拉卡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只是隨口問問嘛,既然要一起回去,那就是夥伴了。問問夥伴的情況也不行啊?」
說著,拉拉卡又低聲對曾恪吐槽:「珍妮弗怎麼了?像吃了火藥一樣?」
「我怎麼知道?估計是親戚來了吧,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
拉拉卡恍然大悟的點頭,又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那個朋友長得到底漂亮不?」
曾恪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拉拉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就想知道她會不會影響旅程的體驗啊,你想啊,要是一個醜八怪坐我身邊,我這吃東西都沒胃口了……」
「……」
曾恪汗了一下,點頭道:「還行吧,小姑娘長得很秀氣。」
「哦,那就好。只要不難看,我這吃東西就不會被影響胃口了。」
拉拉卡這麼說著,繼續低頭對付起手中的零食。
曾恪:「……」
真是頭豬,MD,吃死你算了!
……
因為法蘭克福機場是沒有直飛中國的航班的,所以,曾恪等人是要先飛往荷蘭,然後在阿姆斯特丹進行轉機。
預定的行程是27號上午出發,在荷蘭短暫休整之後,差不多二十多個小時就能抵達中國。
曾恪原本以為大壯會在27號的時候直接在法蘭克福與自己匯合,卻沒想到,老張家的動作很迅速,在26號清晨的時候,大壯就來到了霍村。
上一次大壯曾駕車送曾恪來過這裡,所以對這裡也不算陌生,有邵佳一給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小院。
因為來得早,小院顯得很清凈,大壯估摸著曾恪等人還在睡覺,所以也沒進入院子,就在院落外面,下了車,呼呼喝喝的自顧自的鍛煉開了。
五隻大花見到有陌生人在院門外徘徊,頓時警惕起來,「汪汪汪~」的大叫了幾聲。
但事實證明,二哈無愧為狗中極品,長得像狼,其實就是個樣子貨,大壯壓根沒搭理幾條笨狗,氣勢洶洶的打起拳來,呼喝聲不絕於耳,被幾隻大狗叫得煩了,狠狠的朝著虛空幾下揮拳踢腿,五隻大花立即就慫了,夾著尾巴坐在地上,充當起了「觀眾」。
曾恪起床之後,透過窗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一個小姑娘在院子外面自得其樂的練習拳腳,而自家的幾隻狗,則是老實巴交的坐在地上,看得不亦樂乎,時不時的還搖晃幾下尾巴。
「……」
曾恪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這幾隻笨狗給送到寵物收留所去得了,指望著它們看家護院,估計是想都別想了。
MD,壓根靠不住啊!
來的是熟人也就罷了,要是心存歹念的人,自己家中可能就被洗劫一空了。
鬱悶的搖搖頭,曾恪推開窗戶,朝著下面喊了一句:「大壯。」
樓下的小姑娘抬起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卻是手腳不停,依舊練習著拳腳,估計一套拳沒打完,她是不會停下來的。
曾恪也不在意,雖然只接觸過一兩次,但他能感覺到,大壯是一個有點與眾不同的女孩,不怎麼愛說話,頗有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意意味。平日里除了幫老張打理自家飯館,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練習拳腳,估計是和小時候身體不好,朋友不多的原因有關,後來練了拳腳,身子骨好了,但一個女孩子喜歡打拳,看著就很「暴力」,自然也不會有多少朋友,久而久之,性格也就沉悶了下來。
回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曾恪就下了樓,大壯還在清晨的朝陽下打著拳,曾恪拿著一條毛巾,打開了院門,也不說話,就坐在門檻上,看著大壯打拳。
他是沒學拳的心思,估計也沒那個天賦跟耐心,但還別說,看美女打拳,總比看男人打拳來的要賞心悅目多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很漂亮啊!」
拉拉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曾恪好奇的上下看了看,問道,「你的那兩個道具呢?」
曾恪指的是那兩跟拐杖。
拉拉卡笑著說道:「被我扔了。我都好了,還要什麼拐杖!」
曾恪無語,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不是右腳好了,而是聖誕節過了,馬上又要去中國了,所以不用繼續裝了吧?」
「咳咳~」拉拉卡乾笑道,「都一樣,都一樣。」
說完,在曾恪的身邊坐了下來,看向大壯的眼神中有著莫名的光彩:「好有朝氣的女孩子啊!喝喝,哈哈……聽著可真帶勁!曾,這就是你們的中國功夫吧?打得可真好看!比電視上漂亮多了!」
好看?漂亮?
這算是誇獎嗎?
曾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果只是表演性質,那說武術好看,沒什麼問題。但對於許多習練真正功夫的武者來說,稱其的功夫好看絕對算是一種「侮辱」了。
曾恪可是見過大壯單手劈木樁的,這怎麼的也跟「表演」扯不上關係吧,絕對是真功夫!
也就是拉拉卡不了解真正的中國功夫,否則,要是較真起來,估計有真功夫的人,一掌就能把這個傢伙劈死!
「別胡說。」
大壯已經收拳站定,目光有些不善的朝這邊望來,距離這樣近,曾恪可不敢保證對方沒有聽見,低喝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將手中的毛巾遞過去,「大壯,你這麼早就來了啊,怎麼也不直接進來,或者打個電話給我也成啊,站在外面等多不好,張哥知道了還不得說我虐待你啊!」
「習慣了。」
大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點點頭,算是道謝了。
然後抬眼看向拉拉卡。
「這是你的朋友?」
打樁的語氣有些冷淡,曾恪心裡打了個激靈,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說「我不認識這傢伙,你隨便處理了吧!」,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想想珍妮弗吧,一個沒學過功夫的女漢子都如此脾氣暴躁,換了會功夫的大壯,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
事實證明,女人就沒一個好惹的!會功夫的女人,更不好惹!
為了拉拉卡的小命著想,曾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維護」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蓬蓬頭。
「恩,我朋友。」曾恪指了指拉拉卡,又指了指腦袋,「他這裡有點不大好用,你別理他。」
「哦。」
大壯斜眼瞟了拉拉卡一眼,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全程是用中文交流,拉拉卡聽不懂,見大壯不斷的看自己,頓時笑嘻嘻的伸手向前,「美麗的姑娘,認識我一下吧,我是拉拉卡,我和曾是朋友,我是曾的朋友,所以說,我們也是朋友啦!」
說著,拉拉卡還想來一個熱情的吻面禮。
曾恪臉皮抽搐,就差翻白眼了,以前咋沒發現,拉拉卡還有「找死」這個屬性呢?
「看來你的朋友確實腦子有點不大正常。」
大壯望向曾恪,曾恪抬頭看天,大壯咧咧嘴,一隻手打開拉拉卡伸過來的雙手,另一隻手一彎,緊接著一操,兩手合力,直接就將拉拉卡雙手反卡著,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和陌生人握手。另外,我的功夫不是用來看的。」
將拉拉卡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壯反手又是一拳,徑直打在了小院的木門上,「卡嚓~」一聲,並不算太厚的木門,直接就四分五裂。
曾恪:「……」
拉拉卡:「……」
丟下這句話,大壯目無表情的抬腳進了院子,五隻大花早就見勢不妙,縮回了狗窩中。
「我的天啊,好可怕,這不是真的吧?」拉拉卡被嚇傻了,看向曾恪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她一圈就把門打壞了?上帝啊,這,這……媽媽呀,好可怕,我想回家。曾,我不去中國了行不行?」
「叫你亂說話,MD,你是白痴么!」曾恪沒好氣的說道,一邊將拉拉卡扶起來,一邊心疼的看著自家木門,「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別去招惹她了,你也看見了,她的功夫很厲害的……對了,這事是你惹出來的,我這門,你得賠錢給我修好了。」
拉拉卡:「……」
我們真的要跟這樣一個比珍妮弗還可怕的女暴龍結伴去中國嗎?
不要啊,我現在反悔還行不行?要不,我還是回美國去吧!太可怕了!媽媽,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