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胖子季大福

  所謂的「總部」，其實也沒什麼好參觀的。


  隨著追夢之旅逐漸的深入人心，熱度也越來越高，中國國內的關注度始終居高不下，不但金特爾等一干賽事主辦人員成了備受追捧的明星，就連他們的工作場所，也成了所謂的「聖地」，被不少喜歡足球的年輕人所嚮往。


  但實際上呢，聖地（總部），不過是在市中心附近一棟寫字樓里，臨時租下的一層罷了。沒有什麼宏偉的外觀，也沒有精緻的內設，甚至租下的這一層里，工作人員都稀稀拉拉，沒有幾個。


  要讓金特爾來說，他其實是壓根就不想租下一塊地方的。因為選秀活動是在全國多個城市同時進行的，而從德國過來的工作人員，也會全部派遣至各個城市，留在燕京的根本就沒幾個，所以租下一個辦公室屬於可有可無。也就是考慮到自己需要在燕京坐鎮，而「燕京決戰」來臨之後，全國各地的選手匯聚燕京，他們的工作人員也會返回，就是有一個落腳點和臨時辦公點，否則，這一層辦公室都不會有。


  曾恪來到這裡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副「蕭條」景象，樓層里，依舊沒有太多的人，據金特爾所說，雖然現在大部分的比賽已經結束，只剩下兩場各個組別的最終決賽，但不少人依舊是隨隊進行觀察和考察去了，一方面是充當球隊，一方面是充當技戰術顧問，後續的事情還很多。


  曾恪表示理解，在德國，足球是一項很系統的工作，比如說看上了某支球隊的某明球員，很少有球探會立即就找上門去交談，他們會進行很長一段時間的「跟蹤」考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最後再進行接洽。


  而在此前也就說過，在金特爾的規劃中，並不是只有最終的冠軍成員才有得到前往德國的機會，在一些被淘汰掉的隊伍里，也有他看上的球員，而下面的這些人，就是在跟進這些事情。


  曾恪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和金特爾隨意的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後者跟他介紹了一下後面出席頒獎現場需要注意的事宜。


  實在也是沒什麼好注意的，雖然說「追夢之旅」是打著曾恪的名頭，曾恪也確實是選秀活動的發起人和投資人，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吉祥物」，嘛事不管，金特爾等人才是實質上的操縱者。頒獎典禮上，曾恪只需要繼續扮演「吉祥物」的角色，在需要他出場的時候，帶著微笑和鼓勵，上去走個過場就行了。


  「金特爾先生在不在？」


  「金特爾先生！金特爾先生！！我來了……我季大福啊！我回去想了一下，我覺得自己是真有成為職業球員的潛質啊，要不……咱們再談談？」


  「要不，在去往德國的名單上，把我的名字添上唄！」


  兩人正說著話，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然後就是有工作人員阻攔的聲響。


  曾恪狐疑的看著金特爾，金特爾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拍拍額頭，對曾恪說道：「這個傢伙又來了……」


  「季大福？這是什麼人？」


  曾恪聽到了對方的自報家門，很是好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看金特爾的模樣，竟然是拿對方一副無可奈何的架勢。


  「是SD猛虎隊的當家前鋒，這次賽事中，他的進球數已經達到了13個，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本屆賽事的最佳射手了……對了，猛虎隊也殺進了最終決賽……」


  「那還真的是一個優秀人才了。那怎麼……」


  曾恪有些吃驚，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這樣出色的一個球員，按理說，金特爾應該是早就注意上了，怎麼對方還會上門自我推銷。還有一點，金特爾通過郵件發給他的名單上，也沒有「季大福」這個名字。


  金特爾解釋道：「他在射門得分這一點上確實很有天賦，不過……他的年紀不小了，今年都有32歲了……他參加的是成年組的比賽，帶領著他的隊伍一路過關斬將，可是……」


  金特爾攤攤手，曾恪頓時就明白了。在這次「選秀活動」中，重點關注的是有資質有潛力的年輕人，至於大齡球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年紀大了，基本上就定型了，這種球員帶回歐洲，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也不會有職業隊看上。誰特么願意引進一個三十歲往上，此前還從未有過職業經歷的球員啊！買回來養老嗎？


  「那他……」


  金特爾搖頭說道：「他倒是很有追逐夢想的勇氣，但是……算了，這是不可能的。我讓人把他勸走吧。」


  金特爾這麼說著，外面的喧嘩聲已經更大了幾分，季大福都快要「強闖」到了辦公室門口。


  曾恪嚇了一跳，趕緊戴上了黑色的鴨舌帽，果不其然，下一刻，幾道身影就闖了進來，最前面的身影，讓曾恪暗自咂咂嘴，心道難怪外面的人攔不住。


  季大福是一個身材不高，但絕對「圓潤」的一個大胖子，曾恪目測，至少也超過了一百二十公斤，這樣的身材，放在足壇上絕對算是奇葩了，估計跑起來就跟個球沒啥兩樣——當然，這麼胖，能不能跑起來還得兩說。


  這麼大的一個體積，他一個勁的悶頭強闖，外面的工作人員攔不住，還真是挺正常。


  這樣的一個傢伙，真是成年組的最佳射手？

  「金特爾先生，季，他……吵著要見你，誒，我們攔不住啊！」


  幾個工作人員都快鬱悶得哭了，他們確實有鬱悶的理由，季大福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但每一次，他們都攔不住，搞得他們這群人都快自覺是「廢物」了。


  金特爾眉眼直跳，卻只能無奈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那麼……我也先出去了。」


  曾恪收回打量的目光，低著頭說了一聲，順帶著拉了拉帽檐。金特爾明白他的打算，知道他不想現在就「暴露」，所以聞言點頭。


  季大福好奇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這個鴨舌帽男，覺得有些眼熟，但也沒多想，很是自來熟的連連揮手：「兄弟你先出去吧，我這和金特爾先生有好多話要仔細談談呢！」


  曾恪嘴皮子抽了抽，不著痕迹的深深看了季大福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剛把房門拉上，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季大福「聲淚俱下」的呼喊，餘光再看看，季大福已經抱住了金特爾的大嘴，一臉懇求和期待的討好起來。


  「……」


  「是這麼談話的么？真是……」


  曾恪的最佳再度抽了抽。


  真是一個奇葩的傢伙！


  ……


  第二天的燕京工體，一身運動服帶著一頂鴨舌帽的曾恪坐上了看台，陪同他的除了大壯，還有一位叫做費舍爾的青年，他也是團隊成員之一，被金特爾安排著來今天陪同自家Boss觀賽。


  昨天和金特爾溝通之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個人最終決定，成年組的頒獎儀式延後，等青年組的冠絕角逐出來以後，再一同頒獎。


  這樣一來，曾恪就只需要出席一次頒獎典禮，扮演一次頒獎嘉賓。如果兩次的話，自己已經抵達燕京的消息就會提前泄露出去，先不說神通廣大的球迷們會不會將他的臨時住地挖出來，估計到時候聞風而來的媒體工作者，也會讓他不得安寧。


  所以，等兩場決賽全部結束后再出現，倒是可以減少一些麻煩，到時候頒獎完畢就「跑路」，別人也找不到他。


  今天是成年組的最終決賽，對決的雙方是來自SD省的猛虎隊和SX省的大力隊，得益於「追夢之旅」這幾個月時間的持續火爆，今天的工體中心，來的球迷可不少，至少也得兩萬往上，聽起來似乎不多，但要知道，這說到底只是一場業餘性質的比賽，而不是真正的職業比賽，有這樣的上座率和支持度，已經極為不凡了。


  看台上的歡呼浪潮也是一波接一波，到場的球迷以燕京本地球迷居多，但也有不少來自SD和SX兩省的球迷，足球是一項頗有地域性的體育運動，家鄉足球嘛，支持的人還是不少的。


  「比賽開始了。」


  費舍爾這麼說著的時候，場上的雙方球員，已經開球，比賽開始了。


  曾恪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猛虎隊的季大福身上，沒辦法，這傢伙昨天在總部的出場方式實在太過特別，能把金特爾那樣穩重淡定的「職業足球人」都給弄得束手無策，也是一個人才了。


  只是看了一會兒，曾恪自個兒就咧嘴笑了。


  季大福果然是個奇葩，不僅僅是他的昨天的舉止做派，在球場上，他多少也有點與眾不同的意味。


  兩隊球員都在積極的奔跑爭奪，他倒好，就跟散步似的，在前場走來走去，遠看起來，就跟一個巨型足球在場上滾來滾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體型太大太圓潤，這種體積，是很難高速跑動的。


  但偏偏「散步」了好一陣之後，季大福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別人拚命他閑逛的態度有些太過分了，於是他也開始積極的跑起來——結果，跑了不到三十秒，季大福就扶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喘大氣，然後繼續閑庭信步。


  這特么就搞笑了。


  要麼不跑，要麼跑就只跑一小會，然後繼續散步。


  這樣的球員，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費舍爾看得也是一臉糾結，在旁邊說道：「……我聽從SD回來的同事說過，這個猛虎隊的九號，踢球方式是別具一格的……可是這……」


  費舍爾也找不到形容詞了。


  曾恪笑著搖搖頭，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兀自點點頭：「接著看下去吧！」


  如果憑第一感官，他也不相信這樣的人能成為成年組的最佳射手，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別人既然真的在射手榜上一馬當先，那就足以說明，對方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