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家宴?還是鴻門宴?
第四百三十七章 家宴?還是鴻門宴?
宋清歌早就發現了宋正風的異常。
她曾經也派人暗中探查過,但是,沒有什麼異常,後來就突然冒出來一個與她極其相似的阮昔。
她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宋正風身上。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裡面,不願意用一個女兒得身份去質疑她的親生父親。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這不,在她的准夫君,丞相府的准女婿被關入天牢以後,宋正風沒有來安慰她字言片語。
如今,宋正風想要舉辦家宴,都要經由老夫人的口來告訴她。
曾經,她以為,宋正風對她之所以冷漠無情,是因為誤會她害死了鳳阿絕。
但是,她已經將誤會解開,宋正風除了對她有偶爾的內疚,再無其他。
看來,涼薄無情,是宋正風的天性。
他對她,有內疚,但是,如此多年,他對她已經冷漠習慣了,再不可能像別人家的父女那般親熱。
但是,無論如何,只要他不傷害她及她在乎的人,她還是敬他為父。
若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那她的心怕是也熱不了。
宋清歌依舊安靜的在屋子裡,直到暮色來臨,她才走出院子,來到花廳。
此時,花廳的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等她一人。
看來,她掐準時辰,還是來晚了。
她款款行至老夫人的跟前,微微屈膝,行禮,「祖母。」接著,又側身,向一旁的宋正風行禮,「父親。」
宋正風只輕輕的點點頭,他看著宋清歌的眼神,雖然沒有了以往的冷漠和疏離,但是,也沒有熱情和關愛,就連愧疚,都被時光消磨的所剩無幾。
老夫人握著宋清歌的手,滿臉心疼,慈愛的喚了一聲,「歌兒,快坐下。」
宋清歌乖巧的道了一聲「好」,便落座,看著斜對面的阮昔,淡淡的說道,「夫人的氣色不錯,看來我的弟弟很乖。」
阮昔溫柔一笑,那笑容,與宋清歌有幾分相似,「郡主,你弟弟可調皮了,每日里在肚子里動得厲害。」
宋清歌望著那張臉,一直喜歡不起來,只淡淡一笑。
宋正風側目,望著阮昔的眼神,溫柔得很,目光再一落到阮昔的圓滾滾的肚子上,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滿意了。
圓桌上,攏共只有六個人。
老夫人的左邊是宋正風,右邊是宋清歌,宋正風之左,是阮昔,依次是三姨娘和宋清婉。
這樣一圍攏來,宋清歌恰好和宋清婉是挨著的。
雖然是家宴,禮節是不能廢的,按理說,三姨娘和宋清婉應該起身給她行禮才對。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這些。
可是,如今將宋清歌視為掌上明珠的老夫人可不如此想,只聽老夫人道,「歌兒不僅是郡主,還是掌管中饋的家主,你們母女二人難道還等著她給你們行禮,也太沒規矩了!」
三姨娘慌忙起身,道,「郡主。」
宋清婉不以為然,仍舊坐著,微笑著說,「祖母,長姐心胸寬廣,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
「你長姐不跟你計較,那是她明理,大度。而你不行禮,則是你無禮,不懂規矩!」老夫人厲聲教訓。
「長姐,您認為祖母說的是對的么?」宋清婉天真的問道。
宋清歌聞言,心裡已經明了宋清婉話里的意思。
宋清婉在將她的軍!
若她說老夫人說得不對,豈不是打老夫人的臉面。
若她說老夫人說得對,便是她端著架子,在教訓她,如此一來,又顯得她傲慢凌人了些,對她的名聲有損。
看來,宋清婉與宋清棉走得近的這段時間,很得宋清棉的真傳,學會了綿里藏針。
但是,可悲的是,遇到的對手是宋清歌。
宋清歌清淺一笑,道,「我當然認為祖母說得對,難不成三妹妹對祖母說得話有意見?」
宋清婉面色一紅,道,「我沒有,我也認為祖母說得對。」
「既然如此,還不遵照祖母的話執行。」宋清歌的話,不輕不重,卻讓宋清婉抗拒不得。
宋清婉只是看了一眼宋清歌,便被她的笑容震懾住了。
那笑容,如果只是隨意一看,就覺得煞是好看,可是,當與之藍瞳接觸時,就彷彿渾身遭了雷電擊中一般,瞬間致命。
宋清婉身體一抖,立即起身,行禮道,「郡主。」
「三妹妹,一家人,不用多禮。」宋清歌淡淡的說。
宋清婉道,「多謝郡主。」然後回到座椅上,不敢抬頭看宋清歌的目光,態度恭敬得很,實則,她心裡,早已將宋清歌咒罵了千百遍。
但是,宋清歌再顯赫又能如何。
如今謝衍在天牢里,說不定哪一天帝后不高興,他就不再是鎮安王,宋清歌這未來王妃,怕也是做不成了。
想到這裡,宋清婉又幸災樂禍起來。
她抬頭,看著宋清歌,道,「長姐,你就別不高興了,妹妹看你憔悴得很。鎮安王如今是在天牢里,好在人還活著不是么?」
宋清歌神色一冷。
宋清婉連忙捂著嘴,大驚失色,道,「長姐,我不該提你傷心事的。」隨後,又將頭低下,掩飾她得意的笑容。
宋清歌依舊沒來及開口,最先開口的事阮昔,聲音依舊溫柔,「郡主,天無絕人之路,王爺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三姨娘神色慌張,道,「郡主,婉兒不是有意的,還請郡主恕罪。」
老夫人又拉過宋清歌的手,心疼的說道,「歌兒,祖母知道你傷心,可是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你若是將自己關在院子里悶出個好歹來,祖母可怎麼活?」
宋清歌道,「多謝祖母的關心,孫女知道,孫女會好好的。」
「那就好。」老夫人鬆了口氣。
宋正風遲悠悠的來了一句,「歌兒,你打算如何救出王爺?若是有需要為父的地方,一定要給為父開口。」
宋清歌聽著宋正風滿是探尋之意的話語,心裡一陣冷笑,這場家宴,果真是鴻門宴。
如何救謝衍,如此隱秘的話題,不應該是去書房重地交談的么,怎麼可能拿到桌面上,堂而皇之的議論?
宋清歌面上假意為難,一副傷心的模樣,用無助的語氣說道,「父親,女兒至今沒有想到良策。」